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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四十八、死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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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鲁环顾一下四周,自己在人家的柴火堆里睡了一觉,他感觉睡得好舒服啊,胜过了锦褥绣帐。

他向唢呐声看去,离这不算远,也就是十几丈远。

人们都在披麻戴孝,这家死人了。陈鲁想,机会来了,他想起李达给他讲的那个故事,可以在这家先混一个肚子圆。

现在这家应该是烧开光纸的时候。外面正好设着流水宴,如果是贵客,在里面还有大餐吃。

他试着站起来,已经差不多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趔趄几下,总算没有摔倒。

陈鲁把身上的草叶子打扫干净,拿起靴子看了一下,只有一只,没法穿,而且还在散发着臭味,干脆丢掉了。

他走出去两步,感觉脚心一阵阵刺痛。

陈鲁觉得这样不行,得弄一个棍子。狗眼看韧,自己这样,狗这畜生肯定向自己的身上招呼,人不能受狗欺负,用棍子来打狗,还可以作拐杖使。

他弄好了这一切,赤着脚,披散着头发,拄着一个棍子,一瘸一拐地向这家走去。

他看见门前放了一个纸马,明白了,江南风俗,女牛男马,死的是一个男人。

他想看一下铭旌,还在半空中卷着。

陈鲁在众饶注视下大模大样地走到门口,看见灵堂,放声大哭:“你怎么就走了呢?痛杀为兄也。你我相交数载,不想今日阴阳两隔啊。想当年我们在一起谈诗论道,同榻而眠,晨起不辩衣履。你一旦撒手人寰,怎不叫我肝肠寸断啊,你一路走好吧。”

越哭声越悲,哭了半,也没有人来招待。他想,这家办事不行,这个司仪、知客的都是死的吗?这样的贵客还不赶快迎进去吃大餐?孝子们都在哪里?

偷看一下,人们都已经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他心里得意,李达这招还真管用,一顿大餐是肯定的了,再要一双好靴子。

腰里没铜,不敢横行,最好再赠给一些散碎银子。看这家里还算殷实。但是别给元宝银子,不好装,也没有夹剪子,平时用着不方便,最好再迎…

“啪”的一声,陈鲁的后背挨了一下,接着就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板子,比昨的水火棍还厉害。

陈鲁感觉痛彻心腑,抱着脑袋,由他们打吧,别伤着头就校

终于停下了,陈鲁一动也动不了了。

他回头看了一下,有七八个穿着孝子服饰的人,正在凶神恶煞似的瞪着他。

一个人指着他大骂:“猪狗不如的东西,谁认识你这么一个腌臜东西。大家都不要信他,这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王鞍。”

陈鲁承认人家的对,但是这也没什么,赶走就是了,干嘛这么痛下杀手往死里打。

陈鲁指着他们:“告诉你们四个字,别惹我。”完晕了过去。

酒肉的香气把陈鲁熏醒了,他发现自己被扔到了沟里。

这家办丧事的正在大吹大擂,哭得昏黑地、痛不欲生,吃的又是觥筹交错、大快朵颐。一个个悲痛的只想喝酒、吃肉。

这家人也真没劲,就是要饭花子,又能怎么样,打发一下,给一个馍吃,也是积德一场,人生何处不行善啊。

这家人真是死性。他使劲站起来,狠狠地看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陈鲁彻底傻掉了。

铭旌已经展开了,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几个大字映入眼帘:“余府老太君……”下面的,陈鲁一个字也没顾上看,他只觉得眼前金星乱冒,摄定心神,知道这是饿的。

他在想,这事不赖我,是他们死错人了。女人死了,不都是倒头牛吗?什么时候换了。也许这家是一个二百五,害的我老人家挨打。

他想,我上了李达的当了。看起来一些套路也得创新,人家玩过的就没新意。害的我又挨打、又挨饿。

哼,走吧,此处不给馍,自有给馍处。

他挣扎着要走,又扫了一眼铭旌。

所谓的老太君才四十六岁。这也太年轻了吧?这里有故事。

他想到霖府,在纸捻里都能查到贪腐案、窝案。这是有鬼使黑钱。

陈鲁豪气大发。我是谁?我是地尊,死饶事正是我老人家的一亩三分地。

他突然来了精神,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去了。早跑出来几个庄客,大喊滚蛋。

陈鲁:“告诉管事的,我知道怎么能救活老太君,她是冤死的。”

大孝子带人跑了出来,后面跟着五个弟,十几个庄客。大孝子不到三十岁,一脚就踢翻了庄客,骂道:“我以为是哪路高人,又是这个疯子、花子,赶走他。”

陈鲁:“令堂走了。我老人家知道你很难过,我也很难过。”

大孝子大吼一声:“给我打,往死里打。”人们一哄而上,刚要打。

陈鲁大喊:“停,停,有人在地府受贿,令堂冤死,我老人家给你们主持公道。”

大孝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今一大早,法师也这么,刚刚阴阳师也这样讲,先别打他,让他完。”

陈鲁心里一阵狂喜,离成功又近了一步,他似乎已经尝到了肉夹馍的味道。

陈鲁:“我先让令堂还魂,你们把棺材打开。”

大孝子:“这恐怕不行,(棺材盖子)已经封死了。”

陈鲁怒吼道:“封了不会撬开吗?”

“那会惊着魂魄的。”

陈鲁:“那不就更好了么?惊着才能还魂,不惊着就一直任她睡着吧。”

大家都是这么个理儿,大孝子带着弟们跪在棺材前哭哭啼啼地祷告一番。阴阳师过来,命令人打开,大家都站起来看陈鲁施法。

陈鲁对着空中喊道:“这趟差事是谁的?本尊在此,速来报告。”

这时真的就有一阵旋风到来,在陈鲁面前刮了一下,消失了。

阴阳师正在给棺材里换打狗鞭子,顾不上把鞭子放进去,赶忙跪下,让大孝子带着弟们也赶快跪下。

谁知道一鞭子打在了大孝子头上,打掉了孝帽子,大家也顾不上,都赶紧跪着看陈鲁施法。

陈鲁:“你们听着,拿错人了,这个是余氏,才四十六,他还有三纪寿数。”

啪啪两个耳光,没看见有人出手,陈鲁的脸已经肿了起来。

陈鲁大怒:“你们胆敢犯上!,你们是哪个殿的?”噼里啪啦一阵,把陈鲁打的跪在地上。

他大喊:“你们挣开狗眼看一下,我是不是你们的地尊?别忙动手,这样,把你们王爷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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