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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嘚对嘚,光日界一日,凡尘界万年,如今十日已到,于凡尘界来说,时光更迭,已是十万年的光景。
穹澜护使的生息被放在凡尘界里蕴养了十万年之久,怕是已经化作了凡胎重生了。
此时正是最妙时机,司玦大人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在穹澜护使的心中建立起对您的存在感,才是上上之策。”
“十日期已到,既已经幻化出肉体,直接将她带回来再养在身边,岂不是更为简单?”他本意将她送出下界,也只是为了利用下界时光流速之缓的便利,让她能够在回天之术下快速重生。
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人当然是要接回来的了。
“不不不,司玦大人,使不得使不得,如今的穹澜护使可不是往日的穹澜护使了,只是一介肉体凡胎,比不得以往的神体。
留在下界循序渐进的修行,倒比在我光日界中大有裨益,可利用缓慢的时光流速来助她修炼。
否则以她肉体凡胎的本命寿元,短短百年,又如何能够在我时光流速之疾的光日界中长伴司玦大人身侧?”
“我自有法子给她续元。”
夙问鸾心下一急,那哪行啊?
要是真把人给弄上来了,那他还看个什么戏呀?
跟往日一样,只穹澜护使一心巴巴地围着司玦大人转来转去?那还有什么看头?
那戏码他早就看腻味了,也该换换味儿了。
这一回,他要看的可是一心清冷,从来都是待人冷冰的司玦大人围着一个小女人团团转的精彩戏码。
看看往日里冷清的司玦大人,若是变成了一个痴情汉,冰山块头负情商化成绕指柔又会是一副什么样子?
那才叫一出精彩好戏呢。
“司玦大人,您若使用分神之术去伴她身边,于您来说也不过是再分离上短短时辰而已。
于已经重生的穹澜护使来说,无前世之忆,也不存在两地相思之苦,那地界对她更是一生受益极尽的好处,还望司玦大人三思而行。”
司玦瞥一眼一脸似一本正经的夙问鸾,分神之术麽?
这样做倒是也没什么不可以,也算是个折中的法子。
掌心光日神力微微一凝,司玦从神体中抽出一丝灵识注入神力之中,心法运转下,与神力渐渐融入一体,化作一团骤璨的白瀑之光凝结在掌心之中,将光团推给夙问鸾。
“你带着我的分神,去下界走一趟。”
夙问鸾接过光团,舔着脸不忘提醒道。
“司玦大人,那穹澜护使的护体结界,是由您亲自下印的,旁人无法打开,您看您是不是该把结界给收了?”
说话间,夙问鸾手中接过的光团绰绰朦朦的有意识的在幻化着,已然变化成了一个有形体的婴儿形态。
婴儿脸庞渐渐幻化出清晰的轮廓,还未睁开的眉眼之间,无不是与司玦一般神态模样,除了那几撮黑色的头发,与司玦的一头长泻如瀑的银发发色不同之外,俨然就是缩小版的司玦。
“嗯。”司玦应一声,扫一眼自己的分身,在意的叮嘱一句。
“与她放在一起。”
“司玦大人请放心,小老儿一定把事情办好。”夙问鸾谄媚的扬着一张菊花老脸,得逞的眯笑。
不用说,他也会殷勤的把分身给安排好了,他可还等着看好戏哪!
“轰隆——”
星罗大陆,九阡山上,光闪骤起,雷鸣彻响,九阡山上空云层低压压密集一片——
“元霁,我肚子好痛,怕是……怕是要生了,啊——”挺着大肚子的女人,一把抓住一群护卫中为首的身边男人,呼痛一声,惨白的脸色微微扭曲。
东方元霁脸色一变,一把抱起紧抓自己的唐玥。
“玥儿,坚持一下——”东方元霁四下里看一眼周围,抱着唐玥往一处跑。
东方元霁的随侍护卫孤砚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抱着太子妃的东方元霁,又瞅瞅跟着东方元霁身后追着跑的小丫鬟,蹙眉的一把扯住随侍在太子妃身边的小丫鬟。
“太子妃的预产期不是说还有两个月吗?怎么偏偏赶上在这个节骨眼上要生了?”
小丫头甩开孤砚,瞪一眼孤砚,语气有些焦急怨怼。
“还不都是因为你们害的?太子妃之前在上山时摔的一脚就已经有滑胎不稳的迹象了,有早产的征兆也是必然。
要不是为了怕耽误太子寻宝错过时机,又怎么可能会不顾腹中胎儿劳累奔波?
太子妃这种身体情况就应该好好的暂时找处落脚地安胎,不宜再动。
这胎儿提前两个月出世,这会儿胎儿到底能不能够保得住,都还不一定呢!”小丫鬟说完追着前面的东方元霁跑去。
孤砚一愣,保……不住吗?
抿抿唇,孤砚快步跟上。
可就算保不住,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自三日前九阡山上出现异象,有异光突然盛现九阡山,这天降异象的一幕,就已经惊动了北凉各大大小小的势力。
各族都已经即时有所动作了,他皇室怎么能够不动?
若是有宝,他皇室也能够抢占先机。
况且,九阡山脉彼端坐落的,可是琼华。
九阡山脉乃是他北凉与琼华的交界处,虽然九阡山脉属于他北凉国,但这样惊天动地的大异象,怕是琼华国也不会放过这个查探的机会呢。
若是发现有宝了,恐怕会不顾规矩的疯狂掠夺。
他北凉必须要抢在琼华前面,把宝物收入囊中。
“生了……生了,怎么——”小丫鬟欣喜的抱起婴儿,在手指探到婴儿鼻息的时候,不禁一颤,脸上笑意顿僵——
怎么会……是个死婴?
虽然预感到孩子可能在体质方面不如正常的孩子,可却没想到,居然会是个死婴,真的……没能保住。
小丫鬟看看一脸虚脱、意识已经有些混沌的太子妃唐玥,悄悄的把死婴抱了出去。
等在洞穴洞口处的东方元霁星子里闪烁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光芒,一脸期冀的看向抱着婴儿出来的小丫鬟,问道。
“是男孩?还是女孩?”
小丫鬟踟躇的看一眼东方元霁,眼眶微红,“扑咚”一声跪了下来,不忍的犹豫开口涩涩道。
“太、太子殿下,是个皇长孙,可……可惜刚出生就、就没了。”
东方元霁期冀的脸上一恍惚,脸色霎时间刷白下来。
“你、你说什么?”
小丫鬟低着头将怀中的孩子捧抱着奉上,面露不忍。
东方元霁面无血色着一张脸颤抖着手,接过孩子,只听小丫鬟道。
“太子殿下,之前太子妃摔的那一跤,就已经有些胎象不稳了,当时为了不让太子殿下担心,只让奴婢给配了一些安胎的药暂时稳住,没让奴婢把情况如实的禀报于您,说……说怕是误了太子殿下的正事儿,眼下这当口,国之正事儿要紧,就、就给瞒了下来。”
东方元霁浑身僵硬的抱着怀里还略有余温的婴儿,只觉得心口一阵一阵冰凉的紧。
他的第一个孩子,为了他皇室利益,就这么……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