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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县城的街道上,行人寥寥,乃至全无,唯有一队捕快时不时地巡逻走过。
酒馆发生的惨案,证实了摘星盗的手段,而其后他从两位练气境高手手上逃脱,证明了他的实力。
这等既有手段又有实力的强人在外边横行,即便是刀口舔血的江湖中人也会在出门之前思量三分。
南山县唯一的一家客栈二楼,刘庭将窗户微微打开一道缝隙,看着外边街道上的捕快走过,眼中满是郁气。
“娘的,就这班南山县衙的臭捕快能有什么用?靠他们阻挡摘星盗还不如期望摘星盗喝口水呛死。”
他轻轻关上窗户,面上满是烦躁之色。
刘庭号称“过山虎”,在南道上也算是一号人物,一手「五虎断门刀」可谓是炉火纯青,刀下少有几十条性命。
靠着这手武艺,刘庭和同门师兄弟“林中虎”吴江,“笑面虎”江三一齐夺了一枚止戈令,欲图参透其中奥秘,从草莽之中崛起。
然而,夺得止戈令三,刘庭三人连个屁都没参悟出来,反倒是因此惹来了杀身之祸。
摘星盗,这个过去只做梁上君子的南十盗之一,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杀星,和止戈令沾上关系的,都难逃摘星盗的追杀。
“我们必须尽早找个安身之处,要是靠这些官府的人来保命,我们到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和刘庭同在一间房内的吴江道。
“离了这里,死得更快,摘星盗此时就在县城之外等着呢,”“笑面虎”江三没好气地道,“城中至少还有两个高手,出了城,就是摘星盗的地了。”
“南山县出了这么大事,官府就不管管的吗?靖武司的那群人都死了吗?”吴江还是十分急躁,愤愤道。
来可笑,他们这些沾黑的江湖人士平日里最是怕和靖武司扯上关系,但事到临头,却还是期望靖武司的人能保他们的性命。
他们现在是宁愿去靖武司的地牢里呆着,也不想面对那恐怖的摘星盗。要不是摘星盗杀心过盛,即便交出了止戈令也难保住性命,此时三人可能都直接抛出止戈令求活命了。
“比起簇,靖武司的人更关注东边的情况,这一个月以来,边境那边可不太平。”江三沉声道。
一个月前的那场大火以后,南道东边就接连发生凶杀案,其中甚至可能有炼气化神境后期‘五气朝元’的高手参与。
并且听闻这些凶杀案还和群山另一头的大玄有关,以致于吸引了靖武司大部分的注意力。
比起真假难辨的止戈令,还是大玄的异动更令靖武司上心。
靖武司那边无法继续调高手过来,丐帮在南道又没分舵,如今南山县就只能靠应柏峰和吴直这两位了。
“笃笃——”房外传来敲门声。
“谁?”三人立时警觉。
“客官,您的午餐。”房门外传来一青年男子的声音。
吴江下意识地看向刘庭。
刘庭缓缓点头。
这几日他们都龟缩在客栈之内,三餐都是叫二直接送到房郑刘庭记得那二的嗓音,确认无误。
并且,摘星盗想杀他们三人,直接破门而入便是,完全无需搞这些虚的。
但是,就非得是摘星盗才会对他们出手吗?
当房门打开之时,一道轻风拂入房内,开门的吴江只觉内气顿消,身子骨也是一软。
“嗤——”
沉闷的响声从腹部响起,那店二单手抓着托盘,一分水刺从托盘底下刺出,贯入吴江腹。
“你——”
分水刺一绞,夺去了吴江最后的气力,让其当场毙命。
同时,刘庭和江三也同时感觉内力停滞,当即衣袖捂住口鼻,提防继续吸入空气中的毒烟。
“迷迭香···你是横行盗手下的‘鬼手’!”刘庭紧盯着来人,眼中惊疑不定。
南十盗中势力最大,有着“横行霸道”之称的横行盗任横行,其手下有一群精通毒术,擅暗杀及打探消息的刺客,被称之为“鬼手”。
这专门针对内力的迷迭香,正是那群“鬼手”的拿手好戏。
“连横行盗都参与进来了······”
刘庭这下发现止戈令比想象中的还要烫手。本以为就只有摘星盗一个独行客想要夺这止戈令,可没想到,连势力最大的横行盗也掺和进来了。
比起摘星盗这么个独行客,横行盗这个一方势力之主更令人惊惧。
“横行盗也是你能叫呢?”
扮做店二的“鬼手”刺客身形疾纵,手上分水刺以十分刁钻的角度刺向刘庭下体。
一个合格的刺客,最重要的就是能动手绝对不哔哔。这个“鬼手”方才之所以拖时间,也不过是为了让对方二人多憋一会儿气罢了。
现在,正是出手之时机。
当分水刺袭来之时,刘庭和江三二人仗刀相迎。然而动武之时,你一只手捂着口鼻,又怎施展得开。
并且这城的客栈房间也不会大到哪去,大开大合的五虎断门刀可无法顺利施展开,更何况还是两人。
不多时,二人就被“鬼手”仗着身法和短而险的分水刺先后山,大腿手臂皆有淋漓伤口。
同时,一股酥麻之意从伤口处向外蔓延,令二人在内力受到压制的同时,连身体也变得无力起来。
显然,分水刺上淬了麻药,“鬼手”想要擒个活口。
此消彼长,刘庭二人便是实力不下于这个“鬼手”,也只能无奈看着自己一步步走到绝境。
“当啷。”
江三当先撑不住,手中大刀落地,身子瘫软下来。
刘庭这个师兄也距离脱力不远了。
“鬼手”刺客再接再励,贴地翻滚,手中分水刺不断刺向刘庭腿部,断其行动力。
“该死!”
刘庭终于忍不住张口呼气,这也让迷迭香被吸入体内,让内力运转进一步停滞。
胜负已定。
“咚——”
忽来的的巨响声中,那从地板下轰来的拳劲击得躺地翻滚的“鬼手”险些撞到房顶横梁。
“县城客栈的花板,还真是轻薄啊。”
地板上破开的洞口之下,客栈的一楼传来轻飘飘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