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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许昌若是评一个最胆大包的,莫过于王厚了,光化日之下又把曹老板的“秘”给忽悠回家了。
王厚也没办法,既然想要清查许都太仓,那么肯定是和一大群仓椽对着干了,你还能指望他们把实际仓储报出来?
啊!老子贪污了这么多,仓曹大人请查我!
神经病!
这算是王厚升官之后第一个挑战了,他不能依靠任何一个属下,只能是自己来统计,这要是完不成他就的早早想办法辞官归乡了,因为不知道啥时候曹总就还得动兵,到时候粮食出仓万一有个差错,他还得掉脑袋。
当然,如果大家伙一粒粮食都没贪,那就太好了,虽然在这个时代,几乎是不可能。
不过一整个太仓二十座仓库9有进仓出仓,零碎的记录几百斤竹简,要让王厚这个非会计专业的自己清查完,他脑袋也得炸开,奈何整个许都,他认识的有文化的除了曹红节之外就剩下个陈登,估计要是他把许都的脏事儿透露给还属于“国际友人”的陈登,曹老板还的砍他脑瓜子。
那么就只有找曹娘来帮忙了。
又是王杆子几个奉车,丞相府的人将仓储扛出来之后,他们将沉甸甸的竹简全部装到车上,王厚斜坐在车边上,曹红节则是一边骑着马,悠悠闲闲的将东西运送回家。
然而,王厚这个来自后世的年轻还是太年轻了些,光想着救自己脑袋,一上任就要来个清查,他却是没有想,一个太仓,能牵扯多少饶利益来,这才刚把牛车停进去,把他的王府大门关上,坊里胡同中,十几个黑影子已经鬼鬼祟祟的摸了出来,甚至还有个家伙拔着王厚家的院墙,翻身就要上去。
可就在这一刹那,文一声羽箭鸣响,那个黑影沉闷的掉在霖上,同样沉闷的脚步声中,一大群穿着官军制式扎甲的军兵从巷子口冒了出来,眼看着西沉的斜阳中,一员拿着弓,衣甲倒映血红的虎将满是杀机,用他独有的一目睥睨的四处张望着,眼看着他杀气腾腾的目光,这群聚拢起来的魑魅魍魉,一个个鼠辈又是瞬间心胆俱裂,真和老鼠那样四散着钻进了巷子郑
只不过打发走了隔路鬼祟之后,看着王厚家冒着黑烟的后院,这位已经和王厚打第二回交道的曹军虎将,却是露出了满脸苦笑来。
“来人,回报丞相,迎不了姐回府了,王厚这儿有异状!”
“曹丙,你带甲队绕府巡逻,遇有鬼祟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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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外刀光剑影中甚至已经出了条人命了,可屋内的王厚,对这却是浑然不知,他的满腹心事都在后院上了,不愧是腐朽的封建时代,为家主办事,那效率是真高,几笼子鸡鸭鹅堆在了厨房里,这年头石灰也是建筑材料,只不过是昂贵的合着糯米汁砌墙的,所以石灰也好买,作为曹老板的首都,城外就有陶器作坊,粘土也不缺,这会儿,王泥他们已经是在后院烧起了砖来,另外有人拿着磨豆腐的石磨赶着牛咿呀咿呀的碾碎着石灰与粘土。
看着这玩意,王厚却是有点发呆,这年头石磨都有了,为毛面粉却是那么稀少,这一道麦子地他见过许多了,可是汉人吃麦子的方式还是停留在跟煮粥一样煮熟了,扒拉下口的烹饪方法,那玩意,比夹生饭都难吃。
“喂!想啥呢?不是要清查太仓清理蛀虫吗?还不快点!”
真不知道曹操能赏赐她多大的官儿,这会儿曹红节倒是积极了起来,在背后催促着,听的王厚一个机灵,也是大喊大叫的嚷嚷起来:“纸呢?给老爷我找一沓子纸来!让后把这些玩意的细毛给老爷我薅下来,注意!是最里面的细绒毛!薅错了老爷我抽你们!”
王厚的挥手中,一群“豪门狗腿子”是凶恶的冲向了厨房,顿时,倒霉的鸡鸭鹅惨叫声嘎嘎的在院子里回荡了起来。
携带着曹红节,王厚是又回了那个冻得他痛不欲生的主屋主卧室,不过昏暗的灯光中,把一张张尚且原始而纤维粗大的纸张铺开,看着发乌的纸面,王厚又是重重一拍脑袋,这个时代真是什么都没有!
“王福!不是有木匠和织娘吗?让他们带着墨斗和尺子过来,向老爷我报道!”
真是太会指使人了,在曹红节发晕的眼神中,又是几个年轻的织娘外带个四十上下的瘸子木匠钻进了屋子来,整个王府都在王厚这个黑心老板叫嚷中,被指使的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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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中,整整一个晚上就在昏暗的油灯摇曳中渡了过去。
难怪这个时代知识还是被少部分门阀所垄断,文字传播太不容易了,一份竹简至少有两三斤重,所记录的却只有区区一二百个字,而且拿着刀子刻一个字还需要老半,一部书传抄一遍,也许就需要一个人几年的时间。
这也是一群仓椽没怎么做怪就让王厚轻松地把账本拿走的原因,几百斤的竹简,再要重新登记造册,就算王厚有四只手,没个半年时间也玩不成,这期间,足够他们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把王厚干掉了。
奈何,一群仓椽是做一百个梦都没想到,王厚是带作弊器来的。
虽然粗糙劣质,可纸毕竟是纸,轻薄,而且没当过会计也见过公司会计做账本,账本的规格王厚大体清楚,让量尺的织娘和弹墨斗的木匠按照比例给他画上格子,然后这头曹红节拿着竹简宣读,王厚则是提笔唰唰唰的记着,一册竹简甚至半张纸都用不上,而且,何处来粮食,何处调出,剩余多少,清晰地四开本子记录的一目了然。
一个晚上时间,他居然清理出了太仓十一座仓储的粮食库存账面信息。
认真的男人最耐看,也是头一次,看着加加减减,奋笔疾书的王厚,曹红节看的出了神。
别,这个废材还是有着几分的才情的,如此乱帐,当年就算丞相都得头疼个几,一个晚上时间,居然被他理顺了,细细端详,这家伙还是有点帅的!
不过这个念头刚起,旋即就被曹红节又是丢在了脑后,只见急不可耐的记录完最后一笔,王厚居然一个大喷嚏猛地打了出来,好家伙,鼻涕泡眼泪口水一起冒了出来。
“太阳可算他娘的出来了!冻死老子了!”
熬了一宿,两个眼圈黑如熊猫,也顾不得搽鼻涕了,双手往袖子里一撸,东北老铁十足的奔出了屋子,一边跑一边还叫嚷着,那副邋遢模样,瞬间看的曹红节目瞪口呆,旋即又是狠狠地把脑瓜晃了晃。
杀的,本姐怎么能觉得这家伙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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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上,又是昨刚贡献了绒毛的鸡倒了霉,被宰了一只,这年头可不像后世,大冬超市蔬菜随便买,冬能品尝到的青味就只有萝卜,合着拔了毛收拾干净又焯了一遍的鸡一块儿下了坛子,虽然没有花椒大料,不过原汁原味的清炖鸡汤还是让王厚流着鼻涕连干了几大碗。
当然,又是被曹红节鄙视成饭桶一个。
吃过早饭之后,嚷嚷着让下人继续烧砖,然后把昨薅下来的鸡绒鸭绒在碱水里泡泡,旋即王厚又带着廉洁斗士曹红节,夹着新做好的账本,哼着调出门上班。
可这才刚打开大门,王厚就忍不住一愣,沉重的脚步声中,足足一大排二十几个官军正夹着长戟大步从他家门口巡逻过,看那脚印,密集的已经不知道多少人走过多少圈了。
“夏侯叔?”
王厚发愣的功夫,曹娘居然也惊奇的叫喊起来,就见那正在行进的部队忽然停住了脚步,旋即骑马带队的军官带着些许笑容回转过了头来。
“末将见过节姐!”
这将军的容貌看的王厚又是忍不住一愣,这人长得的确威武雄壮,消瘦清癯的脸庞,还有古代美男子标配的一把大胡子,可唯一特例的却是他戴着一副牛皮眼罩,将左眼严严实实的遮盖起来,只有右眼锐利的显露出来。
“独目夏侯惇!”
一般只有游戏里才能见到的人物,如今栩栩如生出现在自己面前,王厚是忍不住失声叫嚷出来。
可这一句却捅了马蜂窝,要知道残疾人在古代可是受歧视的,一听这独眼儿,这位夏将军当即是晴转多云,脸色阴沉了下来,这幅模样,把曹红节都吓了一跳。
不过没等曹妞回身提点一句,王厚却又是无比激动抱着拳鞠躬起来。
“阁下便是拔矢啖睛,忠孝两全,杀的吕布丢盔弃甲而逃的夏侯将军?将军勇名,如雷贯耳,王厚真是久仰久仰,今日得见真人,实乃三生有幸,请将军受厚一拜!”
王厚这还真是真心流露,后世玩三国,选曹操方基本上都是这位挑大梁,太亲切了!一顿真情表白,听得刚要发火的夏侯惇都是猝不及防,愕然了半又是多云转晴,摸着后脑勺讪笑着摇起头来。
“都是些鲁莽事,王令官谬赞了!”
一贯不苟言笑的夏侯惇被王厚一开口哄成这样,目瞪口呆了半,曹红节是气呼呼恶狠狠地嘟囔出来。
“马屁精!”
好感度增加了,福利自然随之而来,满是堆笑,夏侯惇愉悦的又抱了抱拳头。
“听闻王令官最近在查仓,正好末将奉丞相之命,马上下职去太仓取粮,一路同行如何?”
“大善!”
有这么位主儿让自己狐假虎威跟去,王厚当然没口子答应,甚至一张老脸都能差点没笑崩了。
他的牛车咕噜噜的滚着,夏侯惇的马则是跟在一边,一道上,王厚还兴高采烈的把看三国里夏侯惇的战绩显呗出来,武人最在意的莫过于自己的战绩,能被他这么个晋阳王氏出身的世家子夸成这样,夏侯惇都是笑的老脸发红了。
不过时不时,他的独目偶尔偏向路过的街头巷尾,每每一个个黑影心惊胆战的缩头回去。
又一个政治讯号被放出,清查太仓不是王厚新官上任三把火了,而是丞相所指使!不少人开始心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