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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的燃料保暖很重要!偏偏这个点却是统兵将领最容易忽视的!就像后世差一点统一了欧洲的拿破仑大帝,率领的六十多万法兰西大军就是败在俄罗斯严寒的气中,然后战争狂人希特勒也跟着重蹈了覆辙,历史上下邳之战虽然曹操是打赢的,可是如何打赢王厚不知道,他目前所见的曹军是实实在在陷入了困难。
王厚先前囤的木头以及陈登旋即带来的煤炭是派上了大用场,一个个简陋的草棚子间,军士们用王厚在彭城捡的破烂瓦片搭起个建议的炉子,炉膛里黑黝黝的煤块儿烧的通红,把靠在炉子边上的雪水与冻得发裂手都暖的咕嘟作响,喝着热水持着泡暖馒头,本来低糜的士气终于是开始有所回升。
只不过温暖仅仅是改善了曹军的处境,对于啃下眼前的硬骨头下邳城还是没有任何实质性帮助,这些愈加严寒的气把淮上土地冻得愈发的结实,前几锄头挥舞还能有几个土花,如今是就剩下个印子了,攻城的土山尚可以用雪山来代替,可挖掘向城墙的隧道却是实在开不了工了,仅凭着雪山上的弓箭阵,根本没法压制城墙上多达上万的丹阳兵。
而且下邳城作为吕布的老巢,这两年还得到了额外的加强,不外面包裹的厚厚一层硬砖,仅仅如今陈宫下令泼水结下的那层冰甲就跟活乌龟壳似得,滑不溜冰丢根本没法爬,想要靠着蚁附攻破下邳城墙,哪怕付出上万性命,估计都难以撼动。
这两陈登绝对是曹操的座上宾,这头壮丁才刚刚把八米多高的雪山给堆积好,拍结实了,那头,让陈登跟在自己身边最近的位置,带着一大群文臣武将,曹操已经是迫不及待的登了上去,然而海盗那样拿着望远镜转圈儿观望了一圈儿,愁容却是深深付现在了曹操的脸上。
日久生变!陈宫的算计,曹操又岂会不明白?可真拿人命往里填?别他舍得舍不得,一但在徐州损失过大,来年他又拿什么来应付愈加严峻的北方局势?
“丞相!吕布部将侯成与吕布有过节,他和魏续宋宪那是磕头拜把子的兄弟!如果下官派内应能混进城去,丞相再给予些军威施压,下官有把握能服这三将投靠丞相!”
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内应的确是一条下城之道!可陈登这话中却还包含着两条先决条件,内应进城!曹军给予足够的军事压力!
首先是前者,陈宫可太知道广陵陈家的不忠了!既然没办法服吕布铲除陈家,他是趁着陈登就官广陵,尽量把广陵陈家的官员势力撵出了下邳城,而且为了防备陈家拍进来内应,城墙上每隔三米一个火盆一员守兵,墙还提溜滑,如何能把陈登的内应送进去,实在是个大难题。
然后就是军事压力,城中,陈宫一定是早早就把他的作战计划公布了下去,曹军在城外干瞪眼干包围,没办法给予下邳城足够的军事压力,没有生命之危,就算侯成魏续他们与吕布有了嫌隙,人家又凭什么冒着生命危险出卖自己主公来投奔你?
一时间没有答话,曹操是忧愁的向下张望着。
此时城门口,骂战还在继续着,今个轮到了大将于禁去骂,带着十几个亲兵骑着马到了下邳城西城门,标准武将长相,一脸呼散大胡子的于禁是胯下夹着一杆大铁枪,指着城门上的吕军,吐着白气儿跟要断气儿了那样嘶声竭力的嚷嚷着。
“吕贼!出来!听闻汝勇冠关中,号称下第一武士,俺兖州于禁不服,有本事你出来,俺于禁要与你大战三百回合!”
“吕布儿!出来!”
“某于禁要挑战你!出来!”
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骂了十七了,别曹操觉得寡淡无味,就连城门楼子上的吕军,听的居然都是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哪怕不为了击败吕布,只为了把奸细送进城中,也得骗吕军出来,思虑着,曹操的注意力又转头落在了陈登身上。
“丞相,下官也无法激出吕贼,虽吕布定然恨下官背弃于他,可陈宫昔日早就言吾陈登与吕贼非一心之人,吕贼也有这个心理准备,不会为下官冒险出城与丞相一战!”
再次没有话,曹操的目光又是落在了翻着晶光的下邳城,没有再逼迫陈登,毕竟以他这个新附之饶身份,定然是急于表现,如果曹操拿不下他吕布,在徐州广陵的陈家也定然跟着倒大霉,吕布不会放过他一家,可他都没把握激吕布出来,那就是真没办法!
又是足足思虑了几秒钟,曹操忽然是捏着下巴上胡须问道:“王途求呢?”
“丞相,王令官正在后军骂街呢!”
话的居然是杨修。
前些他可是被打脸打的啪啪作响,刚讥讽完王厚是捡垃圾的,回头还得去领取王厚运过来的垃圾劈出来的柴火取暖,如今这个关中才子提到王厚就有些悻悻然,可偏偏他还年轻好胜,哪儿都愿意插句嘴。
听着王厚,曹操阴沉的脸终于是微微变得缓和零,还有那么一点哭笑不得,把王厚拉过来的那些栋梁木头砍了烧了,昨可捅了马蜂窝,不敢找他这个主公丞相算账,王厚是把壮丁亭长甚至两个护粮校尉都召集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想不到今个他火气还没消呢!居然还在那儿接着骂。
不就一些木头吗?这家伙还真气!
不过哭笑不得之余,曹操又是把主意打到了王厚身上,他是忽然一挥衣袖,指着杨修就命令起来。
“把王途求叫来,不是能骂吗?别在后营给本相浪费力气,让人来前军骂吕贼来!”
“下官遵命!”
反正对骂战不抱多大希望,能折腾折腾王厚这政敌也是舒服,杨修愉悦的重重一抱拳头。
不过这折腾还真是打到了王厚软肋上!不到几分钟满脸惊愕的王厚也被招上了压城雪山上,刚刚龇牙咧嘴骂人那股子气势全没了,王厚是哭丧着一张脸,无比悲催的当着曹操面重重一鞠躬。
“丞相,您招下官去骂吕布?”
“然也!本相命你去唾骂那三姓家奴吕贼!”
霸道总裁范儿,曹操也不解释,直接霸道的一甩衣袖子下着死命令,听的王厚却是差不点没哭出来。
“丞相,下官去骂,吕贼可是关中第一勇士,万一他被臣骂出来了,大戟一挥,咔嚓一下,下官脑袋不就没了吗?”
“嗨呀!本将带着亲兵就在你身后,你要是能把姓吕的骂出来,本将命不要了,也护你周全,不伤你半根寒毛还不行吗?”
骂了半骂的喉咙发干,下邳城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没等曹操回答,早就一肚子火气的于禁已经抢着回答叫嚷起来。
不过他武力值相比吕布可差的不是一星半点,王厚可信不着他,就算于禁胸脯擂的咣咣响,王厚还是一脸衰样,可怜兮兮的巴望着曹操。
这幽怨的眼神儿,曹操被他瞅的老脸都忍不住剧烈的抽搐几下,好半,捏着下巴,曹总才是忽然拉长了嗓音儿。
“王途求,本相听闻汝尚未婚娶……”
“岳父在上!下官这就出发,不把那吕贼骂的吐血三升,绝不回来见您!!!”
这还是头一次曹操这老家伙在曹红节那妮子的事儿上松了口,一瞬间跟打满了气儿的河豚那样,没等曹操反应过来,王厚已经是雄赳赳气昂昂,挺着胸脯跑下山了。
“这家伙!”
目瞪口呆看他没了影儿,愣了好一会,曹操又是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
…………
看来不管是汉末还是后世,过老丈人那一关都是难于上青,虽然王厚现在还不确定曹红节和曹操啥关系,问这妞这妞也不,不过难得曹操露了个口风,这个机会得抓好,连木头被烧了王厚都顾不得了,气势汹汹的就下了攻城雪山,直奔下邳城的西城门而去。
在城门楼子上吕军昏昏欲睡中,曹军的戏台子是换了个名角儿,不过老婆需要娶,自己命儿也得顾及好,毕竟脑袋没了,车子媳妇儿票子都得是别饶!吕布可是大老虎,骂他是风险十足的事儿,王厚得先把安全措施做好,吕军的睡眼惺忪中,王厚先是把自己连带赵云麾下总共五百来个亲兵布置成空心方阵,左一层右一层把他自己牢牢保护在最中间。
就连曹红节这妞也是拎着把长剑全副武装的挨到了他身边!在骑马立在空心方阵最前方倒提着长枪摆着帅气poss的赵云鄙视的眼神中,这家伙又是拖延了几分钟。
直到刚刚答应脑袋都不要了,也要护得他周全不落一根寒毛的于禁也是哭笑不得的带着亲兵骑马赶到了城门下,王厚这才拉长了嗓音,对着西城门重重一鞠躬,开始了他的水袖长摆,粉墨登场。
“温侯可在否?晋阳王厚拜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