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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夜风吹的还是因为被脱掉了外套,院子内,董承肥胖的身体颤抖的犹如筛糠那样,而且他的眼中满满都是不可思议。
甚至不用撕开,火把的映衬下,衣领中密密麻麻的字已经是触目可见,可曹操依旧是脸色阴沉,哗啦一下子将整个衣领子撕开,脸上肌肉都抽搐了下,一篇鲜血写就,密密麻麻的文字被他猛地从内衬拽了出来。
眼神一目十行的从里面藏着的血字布条上掠过,曹操脸上的肌肉,浓密的胡须抖动频率也是愈发的紧密,甚至他的瞳孔中,在火光的倒映下似乎隐约能看到刀剑之影!
几秒钟就看完了整篇衣带昭,曹操却犹如傻了那样,依旧拿着这血书在眼前,足足一分多钟,没有放下。
“曹阿瞒!你这阉宦之后!擅权弄国的奸贼!你不得好死!历代先帝在上,早晚会有人收拾了你这奸臣!!!”
事情败露已经知道了必不得幸免,董承终于是凶相毕露,跳着脚破口大骂着,甚至直奔着曹操要冲过来,不过才冲两步,已经被侍卫按住了,拖着向外走去。
目送着董承的身影声音越来越远,无比失望的深深叹了口气,将血书团吧团吧塞到了衣袖里,旋即曹操颇有些心灰意懒的挥了挥巴掌。
“带下去,交给荀……,招程昱程尚书,交给他来审讯!”
“来人,彻查国丈府!”
“现在知道王厚不是叛贼了,快派人救他啊!!!”
曹操吩咐的话还没完,衣袖又是被拽了起来,回头看着曹红节悔恨,担忧而焦急的目光,曹操的老脸忍不住再次抽搐了下,却是烦躁的一甩衣袖。
“王途求待在他的庄园里好的很!再,本相还没找他算账呢!”
“你言而无信!”
同样满是失望,挎着剑,曹红节居然直接向董府外快跑了去,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的背影向外窜去,片刻后,曹操又是恼火的叫嚷道。
“汝去何处?”
“救王厚!救不出他我就和他死在一块儿!”
“唉呀!”
在许褚郭嘉怪异的神色中,曹操终于是气急败坏的咆哮起来:“曹纯何在?调五百虎豹骑跟着二姐,把王途求那厮给本相拎回来!”
“末将遵命!”
打发走了曹纯,曹操忽然又是狠狠的把倚剑拔了出来,阴冷的指向了董府外掩埋在白雪下的许都城。
“招夏侯惇曹仁李典乐进来见本相!”
“遵命!”
…………
才过完年节不久的许都城,却是旋即陷入了一场恐惧的血腥中,除了衣带昭,盟誓书也在董承的府中被搜了出来,接下来就是按图索骥了。
霸府,外城军营!
一个院子中,刚刚遣散回府的军士却是一个都没睡,每个人都是紧张而警惕的手持武器,不知道等待着什么,忽然间,门口又响起了一声大喊:“大军集结!讨伐逆贼王厚!”
紧张而兴奋到眼皮直跳了,哗啦啦的声音中手持长戟环首刀,这一群军兵呼吸急促的跑了出来。
可迎着他们的,却是铺盖地,噼里啪啦的箭矢,噼里啪啦的箭矢射入身体中,这些军兵满眼不可思议的死倒在院子里。
“诛杀逆贼!一个不留!”
在夏侯惇阴沉的独目中,数以百计的曹军夏侯部曲怒吼着向里头冲去,火光下刀光耀花了人眼。
知道事情暴露,损失了一半饶种缉长水部也是借着军营的掩护,恐惧而绝望的嘶吼起来。
“和曹贼拼了!”
乒乒乓乓的兵器交战中,在同一个阵营,几个月前刚刚还并肩作战的曹军在霸府军营中激烈的自相残杀起来,一丛丛火光凌乱的闪耀着。
这头清洗着霸府中种缉,王子服的部队,那头,大队的曹操亲兵虎豹骑沉重的马蹄子声也响彻在许都一条条宽敞的街道上,凌乱的王家铁场马蹄铁砸地那清脆的响声震的不少人心惊胆战。
咣当一声,平日里威武庄严府门被直接恶狠狠撞开,紧接着,如狼似虎的虎豹骑骑兵直接凶狠的冲了进去,揪住人就往外拉扯着,管你平日里什么高官名士,名媛姐,就是一道铁链子伺候,囚车里一塞,拉着就走。
董承阖府已经直接被曹操拿下了,另一头刚回府的王子服,种缉,吴硕,吴子兰等同谋一个都没跑了,到底是文人,一边被兵士揪着头发拽出来,议郎吴硕一边还撕心裂肺的叫嚷着:“下臣是冤枉的!我是冤枉的!我要见丞相!”
就挨着他不远,同样被推搡出来的长水校尉种缉通着他的叫嚷,却是很不屑的也大叫起来:“大丈夫顶立地,今时运不济,未能诛杀汉贼,陨此身而已,何故卑躬屈膝,向那曹阿瞒求情?”
“曹贼,总有一,老会收了你的,你等着!”
可惜,就算他叫嚷着慷慨激昂,吴硕依旧是那副烂泥扶不上墙的,一道上哭喊叫嚷着被塞进囚车,推拉着向城外走去。
…………
差不多到四更左右,已经快亮了时候,王厚这才驱车,跟着曹纯曹红节他们重新返回许都城。
别看他山下有两三万之多的暴民乱军,可那些都是乌合之众,五百虎豹骑一个冲锋,杀了十几个人,剩下的就全散了,之所以耽误了这么长时间,造成困扰的反倒是王厚放在门前阻敌的那一堆熊熊燃烧的煤炭。
扑面而来浓烈的黑烟,就算杀散了暴民军的虎豹骑都被熏得停滞不前,熏得曹红节更是差不点没煤烟中毒了,一双眼睛红彤彤的跟个兔子一般,还以为这妞担心自己都快担心哭了,这拼命泼水灭火,好不容易才刚开开寨门,他赶忙把曹红节就拥到怀里,却冷不防大庭广众下羞得不行的这妞又是在他受过赡胸口狠狠拧了一下。
那酸爽,一瞬间疼的他差点没上了。
不过一段的浪漫之后,却并不耽误这是个秩序崩蹋的末世把血淋淋的现实展现出来,王厚刚进许都城时候,道路两旁的树上挂满了果子一般东西,还不断的向下滴落着鲜红的液体,整个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子浓郁的血腥味道,令人作呕。
政治上容不得软弱宽容,而且这谋反事件影响太恶劣了!参与到谋逆的家族必须连根拔除!然而此时却是即将与袁绍争雄北方的前夜,内部矛盾实在是不宜造成太大的波动,所以受曹操嘱托的程昱,这一次杀伐格外的果决,从董承到底下吴硕全部夷了三族!而且是未经审判,直接拉到了刑场。
作为罪魁祸首的董承一家上百口人,此时已经是被斩杀殆尽,王厚路过十字街口时候,正在受斩的是议郎吴硕一家,到现在还心存侥幸,吴硕哭喊着叫嚷着自己愿意揭发检举同谋,求曹操饶恕一命,可他不知道的是,程昱需要的就是他闭嘴!
不能让许都人心惶惶下去!
刚从囚车上下来,两个兵士直接按住他,牛耳尖刀直接在嘴里一挑一挽,这口若悬河的前明经博士的呼喊顿时就变成了呜咽。
推搡着吴硕还有他已经年逾六十的老母,几个妻妾,甚至最才五岁的儿子上了刑场,猛地按跪在霖上,在吴硕痛苦且绝望的呜咽中,一排斩马剑被整齐的抬了起来。
咔嚓~
王厚猛地撂下了马车帘子,伸手又是把曹红节揽到了自己身边。
似乎全结束了!那些平日里总是在曹操面前搬弄是非,暗地里对他捅刀子,下黑手的一系列许都大世家一大半在今走向了灭亡,可是刚刚那血腥残酷的一幕,却是久久回荡在王厚的脑海中,难以散去,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游戏规则!昨个你可能还春风得意,高高在上,今个就可能血洒刑场,而且是全家老,一个不留,全部被斩草除根!
所以,绝不能失败!
在五更亮之前,王厚的马车终于是返回了丞相府,此时,曹操也是从董承府上抄家回了来,另一边,郭嘉则是坐在下首第一位,也真佩服这颍川鬼才了,到现在,他竟然还在口口的抿着酒。
这不过看他不断颤抖的双手,还是暴露出他也是极度紧张压抑的心情。
今晚的确是太险了,吴子兰,种缉,王子服三个将军校尉在霸府中安插了死士伏兵,一但曹操真出城去讨伐王厚,各路将军戮力向前的时候,三人忽然在后军爆发,后果不堪设想!
见到王厚进来,尚且后怕不已的郭嘉干脆一个埋怨的眼神恶狠狠地瞪了过去,这么大事儿,他王途求竟然一点风头都没透给他!
现在“老丈人”正上火呢,也不敢再和曹红节腻歪了,王厚是一个人走进了大殿中,翻身跪拜下来。
“下官王厚,拜见丞相!”
“你知道!!!”
现在曹操居然还在看着那一封血诏,听着王厚叩拜,他可算是回过了神来,可是下一秒,脸上满带着阴郁,那神情,阴沉的就好像前些日子王厚所见到暴风雪的深夜一般,那眼神,也犹如孤狼那样,死死盯着王厚,手中,血诏被他抬了起来,轻轻的晃动着。
“那个……,丞相,下官可早就被王子服逐出宗了!他造反跟下官可没关系!”
本来还气势十足,可王厚这没出息的模样,一瞬间又是让曹操无语的一撇脸,把那血诏往边上一扔,就算郭嘉都是喷出半口酒来,旋即无可奈何的一拍桌子。
“途求!你也是千石大员了,大丈夫屹立于世!正当手举日月肩抗乾坤,报效于下,你就不能有些担当?”
“后世微笑曾经过:adc活着才能有输出!一千石\大的官吗?下官位卑言轻,连不愿归宗都能够让丞相猜忌不悦,仅仅凭借些风闻,就言堂堂国丈,车骑将军董承造反!陛下为之蒙蔽,下血诏给他要诛杀丞相,那时候丞相能信?”
“所以我才去逼问那王密,为了从他口中套出讯息,王某身中四弩,差点没死在劳峰庄,我王厚还不担当吗!”
话间,王厚还猛地扯开了衣服,把他胸口那透着血的白布给露了出来,看着那梅花一般的血点子,尤其是被曹红节掐的那一块,血还染红了一大块。
这头郭嘉还一脑门雾水想着魏笑是谁?啥是adc?高台之上的曹操已经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重重摇了摇头,刚刚的阴郁被他收敛了起来。
不过仅仅是缓和了片刻,一股子浓郁的杀机又是在这位枭雄瞳孔绽放而出,把那汉献帝鲜血染就的衣带昭扔进了身旁暖炉中,旋即抓起了案前剑格摆放着的倚剑,椅着大袖,曹操步履沉重的走下了三级台阶来,对着王厚与郭嘉轻轻向前挥了挥剑,语气却是无比沉闷的着。
“途求,奉孝,你们陪本相去办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