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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兵器时代的沙场决胜要素,最重要的不是看你杀了多少人,而是能不能破阵!从一点将敌军整齐的的方阵,圆阵或者鱼鳞阵撕开,搅乱敌军的指挥秩序,让敌军被分割包围或者乱成一团散沙,否则的话像如今这么正面消耗,数万人打上半年也未必能分出胜负来。
猛将的作用也是在这里体现出来,凭借重甲的干死之士不要命的硬生凿穿,活活在敌人军阵上撕开一条口子,也可以取得胜利。
臧霸现在麾下还没有这种特别武力值超凡的猛将,王厚麾下虽然有张辽和赵云两员猛将,可这时候赵云却是在龙马寨往日照城赶的路上,张辽虽然跟在身边,王厚却不肯借给他!臧霸去抢劫,犯不着拼上老底儿!
猛将资源缺乏,所以此时臧霸是尽力凭借骑兵优势,试图在两翼打开这个缺口战机来。
而城阳太守蒋奇,明显把赌注压在了中军突破上,他的右军在遭遇泰山贼袭击之后,开始竭力的向右推压拓展开,不知不觉中在中军与右军之间拉开了一道七八米的通道,而在王厚望远镜惊骇的张望,忽然间排成雁行阵的青州骑兵猛地从这个缺口杀了出来。
没有高桥马鞍,马镫,马蹄铁的汉军骑兵厉害吗?
很厉害!
当年汉武帝击胡之时,历次交战后发现论骑射,田园农歌长大的中原子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过马背上长大的匈奴人,所以卫青等军事统帅干脆改弦更张,不再与你骑射对射,我干脆认着顶着你箭雨发起冲锋,任凭我军在你箭雨下死伤惨重,可只要你杀不光我,只要有一息尚存,杀到你身边,我就捅死你!
靠着冲击骑兵,汉帝国一举扭转了被动挨打的局面!打的偌大的匈奴汗国四分五裂,自此草原不能在于中原平起平坐,只能俯首称臣!
蒋奇对自己麾下的冲击骑兵也是格外有信心,这批骑兵不是城阳郡兵,而是跟随他与黑山贼,与公孙瓒的边军骑兵争锋多年的部曲精锐,对付组织训练松散的泰山贼,他有信心把骑兵犹如一把刀那样扎进臧霸的心脏里!
端着望远镜,王厚甚至隐约能看到兽吞盔下蒋奇挥舞长剑嘶吼着凶悍的脸。
扭头张望了一眼臧霸面沉如水的锅底儿脸,心头狂跳,一咬牙,王厚是对他重重一抱拳:“吾去后军!”紧接着拔马就走。
现在的泰山郡就好像个张牙舞爪的大螃蟹那样,左右翼上万贼骑兵猛地扑杀进蒋奇左右翼,两万步兵张开利口与对方整面撕咬着,脆弱的软肋正好暴露在对方蛇一样冒出来的冲击骑兵面前。
此时去后军,倒不是王厚就此直接撒丫子开溜,现在臧霸如果被蒋奇击溃,并不符合他的利益!现在唯一能拯救侧翼的就是他缩在后军的亲兵甲士了,他有骑四百左右,还有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逍遥津勇士张辽,凭着这两样,王厚倒是有截住对方的信心。
只不过自己就得“出血”了,想着战后死伤一地的自己部曲,王厚的老脸就是止不住的抽搐。
不过,能混到如今,臧霸倒也真是不凡,就在王厚龇牙咧嘴往后跑的功夫,直面着蒋奇骑兵的左军肋骨处,忽然又是传出来一阵阵杀气腾腾的呐喊,在王厚惊愕的回头中,一片片亮晶晶忽然闪着寒光猛地映入他眼帘来。
他的那些钢弩!
九年前,界桥大战,袁绍军猛将麴义八百先登营手持重弩,埋身大盾之下,待公孙瓒军白马义从杀到,忽然起身,一时间飞蝗般的劲弩射的白马义从前军大溃败阵型大乱,现在真叫出来混就得还,在在臧霸把麾下大部分悍贼都埋伏于茨前提下,四五十米距离中,数不清的日照产沉重的三棱破甲箭飞蝗那样射了出来,一时间排列成紧密阵型的青州冲骑也仿佛下饺子那样争先恐后从马上中箭滚落,甚至一批飞奔的战马马头猛地被钉了两箭,连嘶鸣一声都没有,直愣愣的就头触地向前砸了出去,四百多弩射出去,一往无前的青州冲骑人仰马翻。
可这还没完,臧霸还有五百多弩呢!趁着骑兵气势一夺的功夫,第二阵箭雨又落在了惊骇的蒋奇亲随身上,这一次战果比上一次好要凶狠,旋转的三棱箭头在钢弩强力的弹射下轻而易举撕开了蒋奇军骑兵那单薄的皮甲或者扎甲,一丛丛鲜血在骑士惊恐咆哮中在他们胸口飚飞出来,又是一面子数以百计的骑兵此起彼伏的被打下马来。
古代封建军队,伤亡达到百分之十时候足以被击溃,三分之一的袍泽短短一分钟内化为冰冷冷的死尸,也的确达到了这支骑兵的承受定点,旗帜与长戟被凌乱的扔了一地,这支精骑骨干惊恐嚎叫着转身向回逃了去。
这一幕看的王厚自己也是目瞪口呆,钢弩还可以这么玩?和他本来的作战计划不一样啊!
不过臧霸这分段两击倒是也忽然给了王厚一些灵感,在火枪没条件的时代,或许也可以用钢弩组成三段击阵,弓箭手接战之后,临阵五十米前,以密集弩手突然射阵,击破对方前军阵型之后再以大戟士突阵,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战场上走神,王厚也算是够绝了,还好此时他是身处大军之中,也没个猛将趁机就一马鞭子突击到他身边,一刀砍下他的狗头,倒是诸葛缨这贴身女保镖率先尽职尽责的扛着皮盾率先跑到他马边,同时处于军阵后,部曲之间的张辽拎着半米长的大铁矛嘶声力竭的呐喊起来。
战场太嘈杂!距离五六排,王厚也是侧耳倾听了几次,才听清他喊的啥。
“州牧,战机!!!”
错愕的回过头,端起望远镜,下一秒,王厚自己却也是怦然心动起来,哭喊着溃湍蒋奇冲骑丢下三百来具尸体后苍黄原道退了回去,可那个供骑兵冲杀的通道却没就此合拢上,蒋奇的中军此时是全力向前,抵御着两万余饶泰山贼主卡力进攻,而右翼步兵也是面朝北方,憋着一股劲儿和跳马闯阵的泰山贼骑兵殊死格斗着。
顺着这道缝隙,城阳军的软肋同样暴露在了王厚面前。
几秒钟后,喧嚣的呐喊中,嘶声竭力怒吼着奔到自己本阵边缘的王厚,也是狠狠向下压下了他的将旗!
“将军,王州牧出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