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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内部有着一个反对派,其实也是种政治智慧,就拿现在的王厚青州班底儿来,最大的反对派莫过于贾诩,下面的文臣如诸葛烈,如王桀,还有一大堆太原王氏,琅琊王氏跟过来的文臣,都论资排辈,以贾诩为首,现在贾诩被王厚忽悠到徐州考察去了,就给麾下造成个错觉,贾诩也开始支持王厚的海耕计划。
于是乎他不在这两个月,青州集团上下倒是一片和谐,抱着好奇心,好奇这个年获五十万石的海耕到底如何神奇中,王厚颁布一道命令,文官们就执行一道命令,连个屁都不多放个,倒是难得让王厚这领导做的得心应手。
不过这个舒服的日子,却也终于还是到了头,四月份出“省”考察,六月末,贾诩就从徐州回来了,而且看他的脸色,应该是不好看!
今个也是个特殊的日子,新船下水!
后世西方,拿破仑大帝为了对付英国,曾在法国镇土伦造舰,五千人一年时间,造四五十米的三层主力战列舰足足三十来条,王厚的这些木工肯定是不如已经日趋成熟的法国工程师,不过只造两条三十来米,只有一层半,一主桅两辅桅的远海渔船,一千多名船工两个月时间倒是绰绰有余了。
现在王厚的造船闸也是像模像样了!一条船塘长一百二多米,由海滩蔓延到内陆上,一条沟直通向大海,不管是船塘内部还是引水的沟里,都用砖头和水泥厚厚堆砌了一层,用来防止崩塌与淤积,一条五米多高的土堤还环形的将造船闸给保护了起来。
造船塘内,结实的泰山木搭建成了楼骨一样的脚手架,两条新造的渔船就耸立在了这些脚手架上面了,两条船高足足有八米左右,宽也有八米多,船头与船尾各有首楼与尾楼作为船工休息居住的地方,中间则是空的,下水之后估计露出水面高度应当不到半米,这儿也是主要的工作区了,左右都建造了拖网用的钢制悬挂以及拉网用的铸铁绳索转盘。
至于船帆,主桅高六米左右,上面悬挂着由到大的软帆四面,前桅与后桅则是三角形的长帆用来操控方向。
更重要的是,相比徐州陈登那些近海船,王厚的日照船都是刀锋一样尖锐的刀底,就像大鱼的脊背那样。
整条船都涂抹的漆黑油量的,造船最大的成本就是船身甲板上刷的厚厚的桐油黑漆了,这玩意现在好像只有荆州刘表的地盘出产,交换这两条船的油漆,王厚足足付出了一千把锄头,五百把镰刀以及二十副曲辕钢犁的代价,而且后期维护还不知道需要多少少油漆。
西方帆船防腐好像是用的然沥青矿,只不过根据王厚已经还给老师大半的高中地理知识,中国的然沥青矿一处在四川的广元龙门山,一处在西域克拉玛依,也就是如今的乌孙,除非王厚会飞,否则他还不如老老实实接着用荆楚桐油来的实在。
不过这会儿王厚也顾不上肉疼了,这个新船下水的活动还是挺重要的,日照城文官四十多个都来来,城内六十多长者有影响力的老头子来了八十多,王元他们这些大匠首领都来了,可以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了这儿。
而刚下船就赶到现场的贾诩一张老脸明显有些不愉快。
这年头还没有妈祖,祭拜的是东海君冯青,面对着大海摆上神位,倒霉的猪牛羊被推到一边,咔嚓的声音中大刀片子斩下,就把三头牲口脑袋割了下来,血淋淋的摆在了祭坛上,位高者为尊,带着自己家俩妞,王厚是先捧着三炷香先重重三拜,然后把香插进了香炉里,旋即满是心虚中,王厚悲催的亲自拿着三炷香到了别驾贾诩面前。
也知道自己老公把人家给忽悠了,跟在后头,曹红节那成熟了不少的脸了满是心虚,讪笑着跟着点着脑瓜。
不是借着考察名头公费旅游大吃二喝,贾诩是真去海上跟船考察了一个多月,一张老脸被被海风都吹起了皱纹,在王厚提心吊胆的中,被骗了一大圈的贾毒士气愤的冷哼了一声,不过他倒是没揭穿王厚,接过香火之后,他也是恭恭敬敬的三鞠躬,把香上了上。
司马懿,诸葛烈王桀他们和地方族老也是跟着上过尽管一肚子惊奇,可他们看个热闹也就可以滚蛋了,船上没那么多地方,只有王厚,贾诩祭拜完之后,顺着登船木又是上了船来。
这年头行船规矩太多,女人还不许上船,就算曹红节也是眼巴巴的缩在了岸边上观望着。
“开闸!放水!”
这是正赶在潮头最高的时候,站在闸口,大匠王元是扯着嗓子叫嚷起来,随着他龇牙咧嘴的嘶吼声,几个壮汉一起转动起闸口的铸铁铁绞盘来,哗啦哗啦的铁链子呻吟声中,上千斤的巨木闸门被沉重的吊了起来,被阻挡外面的海水大潮也是哗啦啦的倒灌进来。
好不容易把贾诩倔毛驴毛捋顺了,可是王厚的心还是跟着吊着,他可不是工科生,压根就没有设计航船的经验,这两条船完全是凭着记忆,照着后世看的电影中英国佬船型造出来的,龙骨他还算有点信心,可是船缝塞着的松胶他心里没底儿,也真怕一个大浪过来,哗啦一声船底儿就漏了。
不过还好,令他担忧的事并没发生,浪潮打在船底儿,哗啦哗啦的声音中,沉重的渔船椅着缓缓飘了起来,晃得王厚剧烈的踉跄了下,旋即船身就稳了下来。
随着一股股上涨的大潮把造船彻底填满,两条尖底儿渔船也终于彻底脱离了船底脚手架,完全浮了起来。兴奋的欢呼出声来,从海边招募的渔户子弟一边把复杂的帆具升上,一边把大桨也下到了水中,哗啦啦的划桨声中,两条大船犹如母体分娩那样,有惊无险的从造船塘中划了出来,渡过龙门架,冲进了大海郑
王厚钻了许久的心,随着帆船鼓足了轻帆,箭一样冲了出去的身姿而彻底落了下来,然而!就在他长喘一口气的时候,贾毒士那阴沉的声音又如同鬼那样在他背后响了起来。
“东翁,贾某可以当傻瓜,可是海耕之事,东翁还是得想想如何向臣下交代,大家伙可都对这大海之法满怀热忱!”
“一但,处理不好,人心散已!”
真叫不知道憋了多少怨念,这老货阴仄仄的话语愣是吹的王厚起了一脖子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