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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云: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打仗也拼的是个人心!
讲真,除了王厚自己的青州军,这次曹总给他的五万人,哪一支部队都不是特别稳!不过这其中,最不稳的还是朱灵与张合部下了,不仅仅因为朱灵疑是卧底,张合是降将,更重要的是,他们麾下的都是冀州兵。
忘了是哪一个名将的战策,不要用本乡本土的兵马进行战争,因为离家太近,一但战事陷入艰难,士兵很容易就动摇,然后撒丫子溜回家!所以本土作战的士兵,士气反倒是低一截。
所以王厚这个罡童子阵,打的不是啥神仙阵法,而是血亲羁绊!三十五岁以上,基本上都是当爹辈分的了!你跑?你敢跑?你跑你儿子你孙子就被人围起来打死,你就绝后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苦战之时,你是顾着自己的命,还是你子孙的命?
父爱是伟大的!王厚把他们的后嗣子孙拿来当了人质,置之于死地,七千老卒,绝大部分人选择了自己去拼命,来给自己儿子或者孙子拼出这条活命来!
漳河南岸的战场,疯了!
“杀!杀光这群老匹夫!!!”
这已经是袁尚第三次举剑了,向前挥舞着,呐喊着命令自己麾下进行冲锋!可这一次,响应他的部队,太少了!
倒不是此时袁军变了节!而是空间实在施展不过来,河边的空间就这么大!大军登陆漳河南岸后,太着急布阵,袁尚并内有来得及预留太多空间,按照他的预想,反正这帮曹军老卒子已经被他打垮了,五千人列阵前后,腾出来空间,旋即第二批,第三批再继续列阵向前,他脑海中甚至都没有过空间的概念。
就第二条他计算错的就是这些老卒子的战斗意志,就算看这些老家伙们一副不好惹的模样拎着武器再一次返了回来,他也没太在乎,他麾下毕竟是河北劲卒,还打不过一群头发都白一半的老棺材瓤子?
可他不知道的是,后世大街上,战斗力最强的不是啥奔驰宝马雷克萨斯,就是这群老头老太太啊!往地上一趟,你看你怕不!
袁尚自己都惊叹了,他做了啥大缺德事儿得罪这群老卒子了,打的如此舍生忘死,几乎都到了以命换命的程度了!
眼看着,一个手下袁兵凶恶的狠狠一刀,捅穿了个曹军老卒子的身体,可是惨叫中,那曹兵非但没有满地打滚痛呼着然后死得像草根那样一命呜呼,反倒是红着眼睛死死掐住了自己麾下的脖子,在他恐惧的叫喊中两人翻到在地,没等他惊恐的这挣扎开死饶钳制,两柄长戟已经狠狠地捅进他后背中,把他也捅死在了这儿。
形式上,这群老军的阵型还是一点点被切开,推挤向后,毕竟人数与体力上的差距还是有的,如果再多等候些时间,就算老棺材瓤子一个个都不要命的死战,把他们分割包围,歼灭在漳河河畔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可如今,袁尚最缺乏的就是时间了!
前排迟迟打不开战场局面,后军却一如计划那样通过韩家桥登陆南岸,越来越多的军队拥挤在漳河畔狭窄的空间中乱作一团,最后拥挤到刚下桥的人只能站在刺骨的冷水里,至于队列,更是压根都别响了!
就在看着眼前急的满头冷汗,第四次袁尚又要举剑下令冲锋的时候,忽然间,一阵咣当咣当的铜锣响猛地在曹军背后响了起来,呼啦一下,刚刚还悍不畏死的老兵老卒老棺材瓤子竟然如同兔子那样把腿就跑,第二次乱糟糟的向后溃散了去。
这一幕太突然了,突然到甚至那些正在厮杀的袁军都没反应过来,就像中了石化魔法那样,呆愣愣的举着武器,不可思议的目送着这群老家伙跑散,连追都忘了追。
可仅仅十几秒钟,眼看着眼前这些老卒子跑散的差不多,这些袁军又是禁不住再一次发出了惊恐的吼叫声。
“曹狗!”
“曹狗杀到了!”
映衬着正午高悬的太阳,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排整齐无比的兵刃山,倒映着寒光被青州兵高举在手头的大斧枪晃得这些袁军眼睛都花了,齐整的队形下那股子如墙而进的气势更是看得人心头直发寒,看得袁尚的心情也犹如三级跳那样,由最开始的胜券在握,到后来的焦躁,再到了如今的恐慌!
留给他的选择也不多了,恐慌中,第四次举起了指挥战剑,这位袁氏二代的声音也带了几分歇斯底里。
“进攻!打破曹狗的阵型,进攻!!!”
惊恐下,这命令倒是成了宣泄恐惧的爆发口,也不管什么阵型了,乱糟糟的曹军举着长戟短刀,有盾牌的顶着盾牌,没盾牌的就顶着一张脸皮,乱糟糟的像是一群赶集的农民那样,曾经训练有素的河北军团冲了上来。
“止步!”
相比于袁军的乱,青州兵却是齐整的有些可怕了,忽然赵云骑着马歇斯底里的嘶吼起来,前沿各队队正一秒之内同时举起军旗,刚刚还入墙推进的青州兵日照旅忽然就戛然而止的立定下来。
下一秒,前三排斧枪兵都整齐的蹲了下去,把身后端起双弓钢弩的战友全都露了出来。
“瞄准!放!”
迎着几十米外,跟非洲野生动物大迁徙那样壮观飞奔过来,密密麻麻的袁军,手指重重的扣动扳机,哗啦的声音中,无数的箭矢飞射而出,噼里啪啦的中箭响声下,奔跑的袁军应声争先恐后的乒在地,本来密密麻麻的前排,一时间竟然好像被狗啃过的那样。
可这儿还没完!一排弩手射过,立马是头都不回转身向后跑去,第二排则是接替到了前端,再次举弩瞄准,然后是第三排,三排弩箭射过,河北兵前锋就好使被梳理过一遍那样,剩下的稀稀落落。
前后左右,同村的兄弟,队伍的伍长都死了,自己也是身上沾满了鲜血,前军中,一个袁军戟兵完全吓傻了,在地狱般的三轮洗礼中,就像是个僵尸那样木木愣愣的。
忽然间,眼前一空,再也没了那令人恐惧到发狂的飞矢群,看着那些收弩后走的青州兵,愣了一秒,这袁军戟兵却是竟然扔了手头沉甸甸的长戟,流着鼻涕与口水,脸上满是鲜血,欢喜地而又无比狰狞怪异的举着手蹦跳着向前奔了去。
一边跑一边还在嘴里傻愣愣兴奋的呼喊着。
“回家啦!吃饭啦!”
“阿妈喊我吃饭了,好呀!”
“起立,冲锋!”
再一次,两千人犹如一人,整齐的端戟站起了,深吸一口气,三排斧枪手犹如一条银线那样飞快的狂奔中,狠狠奔着袁尚军的脖子勒了过去。
咔嚓,不知道哪一个日照旅战士的斧刃,正好刮过了袁军戟兵的脖子,哗啦一声,动脉血犹如喷泉那样飞溅而出,可是脸上溅满狰狞的鲜血,那戟兵却是格外满足那样,重重的跌倒在了河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