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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厚在这儿还雄心勃勃时候,搬迁进城内的西羌人心情可就没那么美丽了!
还不容易从游牧转为农耕的羌人,似乎又被硬打回了游牧状态,宽敞而空荡的空架子城墙四个角,为了收纳羌人,长安城可准备了不少,草原特产的皮毡包一晚上就搭出来七八万顶,每一家羌人都分到了一座。
可好不容易才安稳休息一个晚上,第二天一大早,羌人们就又遭遇了他们简直无可忍受,格外愤怒的对待!
“凭什么要带走我家孩子!”
真叫手无寸铁了,听着汉军派来军官喝令,一群羌人全都怒气冲冲的站了出来,挡在了帐篷堆外面,还特意选出来几个懂汉语的站在前面咆哮着。
可听着他们的咆哮,一贯脾气不小的汉军军官居然酸溜溜的向边上一指,打着哈欠向边上的帐篷堆指了指。
“干嘛?你去问他们去!”
同样是羌人,边上已经干了一年的东羌营帐堆里,东羌人跟着来接人的军官,东羌人则是乐不得的把自己家娃全都送了出来,跟在汉军军官屁股后头,居然还排成了个整齐的阵列来。
“大行台大人要召集孩子们干活,全天管三顿饭,晚上回来还发十个铜钱!”
额,还有这好事儿?管饭不说,还给钱,跟汉人待久了,羌人就算是没多少钱,都知道钱的作用,愕然的看着东羌兄弟们家的孝跟着汉军军官排着队走没了影子,又看了看门口等候的军官,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的羌人还是不得不让开了道路,让自己家娃也是跟着那些征召汉军背后,满是忐忑的出了寨子。
把羌人家的孩子聚集起来干什么?当然是要实现王厚和电影里大反派一般邪恶而不可告人的计划喽!
上学!
解决羌乱最好的办法还是文化上同化他们,就像老米国人,从来不强调什么黑人文化或者苏族阿帕奇族文化,都强调的米国佬主流文化,相比于汉人,羌氐人的文化底蕴其实格外的浅薄,就好像大半张白纸那样。
用《三字经》,《论语》,《孝经》这些汉家启蒙景点去教导陇上羌氐的孩子们,直接影响对方下一代,至少让他们有一个这时代汉人的三观,然后他们回去还能影响自己父母,这是改变羌汉冲突最长远办法来。
不过这学校,现在实在是没建出来,加上东羌,三十几万羌氐人,适龄学童男女都算上足足有三万多,王厚格外能将就的把他们全都领到了三清观的后院来。
早晨第一趟课也是甜头,几口行军大锅里煮着香喷喷的肉菜粥,一个羌氐孩子能分个竹筒,还给个茶叶蛋,这在后世稀松平常的一顿早餐,可这个时代绝对算得上奢侈了,闻着香味儿,不少远来的西羌孩童,口水都流了出来。
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真是被体现的淋漓尽致,羌汉矛盾没解决,羌人之间自己的矛盾倒是生出来了,西羌的孩子可没排队的喜欢,闻着有吃的,直接一哄而上了,弄得看护的学院实习军官一阵手慌脚乱,连呵斥带哄把他们又退回了后面来,不情愿的排着队。
本来人一多,发早饭就满了,听着背后吵吵嚷嚷的声音,前面那些东羌人子弟,已经受了一年基础义务教育,也是束发,穿上长衫校服的娃娃们,居然是格外经典的不屑撇起嘴来。
“哼!不知礼的蛮夷!”
…………
好孩子安顿完了,又该大人了,这头心头空落落的送走自己家的娃,那头远道而来又惊又饿的陇上羌,却是又愕然的发现,自己家邻居,那些东羌人又是穿着厚实的棉袄,舒服的哼着小曲儿扛着铁锹锤子,也是组成队,有限的溜达向了工地来。
这长安城仅仅城墙的攻城还没完呢s世网上的段子,刚接了个大工程,给长城贴瓷砖,那是吹牛哔!可现在却是真的,生个长安城十几里长的城墙,王厚都要贴上艺术青砖来。第一读书网
当然,这可不是为了装哔,而是为了保养城墙!就算钢筋混凝土,长期在风雨侵蚀下,也容易崩坏,而且这玩意还不像夯土墙那样容易修,所以必须在墙上再包上一层青砖,用水泥封紧了,隔绝氧化。
这也是王厚处置羌乱第二个与众不同的策略!甭管当年马援,邓训还是以杀止乱的段颎,击败了羌人,把他们往内地一迁,之后就是随手一扔,让他们自生自灭了,再来源源不断的关东老爷把羌人当成廉价炮灰和奴隶使,羌人不乱都怪了。
所以王厚吸取这个教训,他所要做的就是给羌人们一个工作,一个新的希望,那就是长安城的营建了!而且和这个时代别的大型工程营建截然不同的是,给王厚干活非但供吃得,还给钱!一个壮年劳动力一个月一千钱,妇女老弱五百,半年还发半年奖衣服布匹,工作积极,成果优秀的工组有酒肉奖励,可以说,给王厚打工的收益,远超过城墙外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汉人佃户老农了。
也难怪昨个一看账单,王厚脸皮子都抽了。
不过,就算花费重大,辽东幕府也得坚持,因为这个农业时代,筹够三十万职业工人简直太难了!大家伙不是种地就是放妞,像现在,积累了好多年,马鞍山钢铁中心的职业铁匠还有学徒工也不过十四万,观念里,大家伙还是觉得种地实在饿不死。
一个月一个月征调劳役,前年花了一年,王厚才修建出这么个三清观来!有了东羌十万口,去年一年,这才把长安城墙堆砌起来,现在还有长安一百二十八坊要修建,而且还有三道灌溉区要挖,他还野心勃勃的要把渭水整顿一下,把这条河当做长安走西域商路的主干道,还想把铁路从归化城通到长安来!
浑然不知道自己在王大行台眼中,从头到脚都冒着金光,也是在汉人士兵龇牙咧嘴的喝令中,到工地领了板锹锤子,一群群的西羌人还在心里咬牙切齿的哼唧着。
妈的!等老子一会趁你不注意,造反锤不死你丫的!
不过,馒头好香啊!
虽然没有小学生那样早产又是肉粥又是鸡蛋的,可工地上也是白面大馒头管够,就着咸菜填进肚子里,也比在陇上时候饥一顿饱一顿强多了,不少本来打算拿到工具之后立马就反抗叛乱的羌人,在吃了第六个馒头又喝了一大碗茶水之后,也打着嗝推迟了叛乱计划。
妈的!先吃这些汉狗两天,到时候再锤死他丫的!
然而,吃饱了早餐上工起来,这民族矛盾居然又迅速转变成了内部矛盾,人心最是善变的,而这些年王厚老板当的明显格外精通。
拎着锤子搬砖头上墙,龇牙咧嘴呵斥叫骂最多的不是维持治安的汉军,而是那些老工人,干了一年的东羌人!
“你是猪吗?砌个墙都不会,水泥抹足了!那锤子用力锤进去!”
“边都没齐,你眼睛长屁股上吗?”
“妈的:人走狗!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蛮夷,蠢还不让说了,你要干什么?”
“老子削死你!”
没干几十分钟,晃晃悠悠的脚手架上,东羌人和西羌人居然先干起架来,还不是一两个,好几百好几百的掐成一团,倒是慌得看管的汉人边上直嚷嚷。
“别他娘的打了!中午还想加肉不?”
“妈的!今个老子非得削死这些汉人走狗,羌中败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