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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这边,王允等人对此毫不知情,仍然在做着由他中兴大汉的美梦呢。特别是在确定牛辅、董越这两名西凉军主要将领死亡之后,更是有恃无恐,完全视李傕等人为草芥。
大司农士孙瑞对王允禀告道:“王司徒,昨日左冯翊的衙县那边传来确切消息,董卓余孽已经占据夏阳县。”
出身关中右扶风名门的士孙瑞,字君荣,在朝内极有威望,是王允诛灭董卓一派的主要帮手。
“哦,牛辅余部有这么厉害!竟然拿下了夏阳县,这是要逃到白波、匈奴那边了?”王允认为是牛辅的乱军某部占据了夏阳。
士孙瑞却眼神示意王允,显然有重要机密要讲。
王允心思精明,一眼就看出士孙瑞的意思,道“放心吧,这边都是我的心腹,君荣但无妨。”
士孙瑞还是声道:“不是牛辅余部,是董卓孙女董白等人,已经杀害夏阳县令和士族贺家,并且招降了牛辅余部上千人。”
“什么?确定吗?”明显这一信息引起王允的恐惧。
“可以确定,是贺家亲属找到某,哭诉他们的悲惨境遇。”
王允和士孙瑞一番讨论之后,认为对董白等人必须斩草除根,先是派人催促段膦樊稠等加快诛杀李傕、郭汜等人,避免两股敌人勾结。但是,对于派谁诛杀董白所部却拿不定主意。
“司徒莫慌,派遣吕布人马诛杀董白即可。”士孙瑞提议道。
王允听了十分恼怒。“我哪有慌!分明是汝不懂兵马。那吕布笨的不行,狼子野心,不知道发什么疯,往河套、上郡追杀董白。结果董白却出现在夏阳。如此没用,应当找其他将领。”
士孙瑞却:“吕布虽然急躁少谋,却亲手杀死董贼,他对董卓一族仇恨极深,必定竭心尽力。只要派人追上,让他从上郡往夏阳进军,两地相距不远,必能一战而定。”
王允却拒绝道:“不成!君荣,汝不知兵马,莫要乱出主意。夏阳往西往北都是山地,兵马可行,粮草难绪。汝欲让吕布所部断粮杀敌吗?”
王允继续道:“我看还是让徐荣、胡珍领军剿灭董白部比较合适。”
士孙瑞觉得不妥:“啊,他们是驻扎在三辅的最后的精锐兵马,一旦有变,我等将无兵可用啊。”士孙瑞并不同意王允派徐荣、胡珍部追杀董白。
王允却:“能有什么变故?西边有皇甫嵩率大军坐镇,东边有段煨镇守,不是很远的袁绍、袁术皆是我士人楷模,有他们在谁敢造次。”
“徐荣、胡珍诛杀董白之后,下一步可以进入河东,杀尽白波贼,驱逐匈奴。到时候他们西凉兵力也有消耗,正方便我们士族重振朝纲。”
“至于更远的其他危险也不用太担心,我们召回吕布的并州军即可从容应对,特别是那皇甫嵩,就让他再次回家颐养去吧。”王允似乎胸有成竹。
士孙瑞也不敢多言,只好依王允所令去准备徐荣、胡珍部出击的相应事情。这段历史发展产生了细微的改变,的蝴蝶扇动翅膀又会在哪里带来风暴呢?
……
五月的耀眼阳光下,山岳丘陵都披上了翠绿色的外衣,大大的溪流滋润两岸土壤,最后流入洛水、河水。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西北风貌,完全无法让人联想起后世的黄土高原。
生意盎然的农田中,勤劳的农民们正在辛苦劳作,为秋粮丰收打下基础。对于古代农家来,每年的这个时候最难坚持,去年余粮渐少,今年的粮食还需要熬着酷暑才能有盼头。
可是,这一切都要建立在不拉丁打仗的基础上。
好在刚刚来了渭阳君和童校尉,抓了恶人贺家和贪官县令等人,杀了乱军头目,还无偿分发了一些粮食。虽然仅能果腹,但对于农民来,如同久旱逢甘霖,这恐怕就是最直接的仁义了吧,真希望这样的好官能够干下去。
五之前,童远经过与董白、董威等饶商议,最终决定将乱军中的主要头目和劫掠杀人最恶劣的近百人杀头。其他近千兵卒发誓遵从新规以后,对半分给董白和童远手下。
五百壮丁自行选择去留,离开提供三日口粮,留下的可以得到董家军的保护,其中身强力壮的加入军队,其他依然作为辅兵。
军队的编组、训练只是刚刚开始,如果是长期驻扎童远则计划军队开垦一部分贺家土地。但很明显,稍熟悉这段历史的人都知道,王允很快会被贾诩献策支持下的李傕、郭汜等人消灭。
所以童远坚定的认为,首要任务是联络李傕、贾诩等人,为反攻长安做准备。探查司隶和长安的斥候已经去了多日,由于古代交通不便和现在局势动荡,很可能较长时间没有消息。
至于行政方面,原县丞和张既等人有条不紊地处理人事任免、土地等分配和往来商贸的事情。
不过另童远诧异的是,这里胡人众多,汉胡杂居,不少胡人从事放牧、打铁、贩卖等,还有近半健壮携带武器的成为士族、豪强的扈从、部曲。此外来自上郡、西河、五原、云中等地的数千流民,他们多半被夏阳士族、豪强收为佃户、奴婢,少数擅于骑射,颇具武艺的成为门客、部曲。
根据张既介绍,簇定居近千胡人,剩下北方流民和本地人各占一半,总人口约有一万九千人之众。不过接近五千归士族、豪强各家管理,这还是将贺家一千多人口划归为县衙管理之后的结果。
更远处的各乡估计还居住着超过四千人口,但由于此前县令专注于往长安钻营,并没有具体的统计和管理,只是各乡各亭治理各自辖区。
童远进入设在夏阳城西的新西凉军大营,胡琅儿、黄於和耿清三名军候已经等待片刻,三人对童远施军礼,童远按照自定的新西凉军要求,回礼后直接开始军事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