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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存就存三十年,这个老头子的脑袋肯定是坏了。”
银行后面的休息室,朱厚照和刘晋全程目睹了这第一笔存款的诞生,朱厚照看到王世瑞真的一存就存三十年,也是忍不住摇头道。
“其实他未尝不知道这一点,只是没有选择,他儿子实在是不争气,不存在银行里面,这银子肯定要被败光的。”
刘晋笑了笑道。
“还真是够有钱的,三十万两银子,一个的商人而已,整个大明这样的商人还不知道有多少,有名的徽商那更是不知道有多少的银子。”
朱厚照点点头,接着又开始感叹起来,大明的有钱人真多。
今算是长见识了,一个的商人而已,竟然有三十万两银子的身价,而且这还仅仅只是银子,他肯定还有大量的田产、房产等之类的,这些也是银子,算下来这王老爷的身价是真的不凡。
这也让朱厚照知道,以前自己的父皇是多么的可怜,省吃俭用整整十年才积攒下一百万两银子的内帑,感情整个大明比弘治皇帝有钱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关键是弘治皇帝还被满朝的大臣盯着,喊着你要勤俭节约。
弘治皇帝也是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也是支持朱厚照跟刘晋做生意,现在也是自己都参与进来。
要知道现在弘治皇帝每都可以收到很多的奏疏,弘治皇帝、太子殿下与民争利,君王从事商贾之道,有失体统等等之类的云云。
对于这些大臣而言,弘治皇帝越来越脱离他们的掌控,离他们心目中的圣君越来越远,这让无数的人忍不住痛心疾首,恨不能以死向弘治皇帝死谏。
但弘治皇帝不是历史上那个弘治皇帝,他现在有厂卫给自己当耳目,对于满朝的文武大臣都查的清清楚楚,看清楚了无数饶嘴脸,根本就不理会他们。
有些大臣表面上两袖清风,刚正不阿,但是背地里却是另外一套,生活奢靡、贪污腐败。
还有一些大臣,傻乎乎的,没有头脑,不明事理,一心只有脑袋里面儒家提倡的所谓圣君,犹如倔强无比的牛,硬是要将弘治皇帝给拉回去。
“我们大明有钱的人还是很多的,这地下还不知道有多少银子呢。”
刘晋笑了笑道,真正有钱的还是江南地区的盐商、徽商之类的,一个个都可以富可敌国,这绝对不是笑话。
很快,刘晋和朱厚照就离开了银行,继续在京城闲逛起来。
……
南京,大明名义上的都城,朱元璋同志的发家之地。
南京城因为其特殊的地位,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大明的经济中心,因为地处江南地区,那更是云集了四方豪商,让整个南京城都变的无比繁华、热闹。
江南之地,自古以来都是有名的风花雪月之地,扬州瘦马更是下闻名。
南京城作为江南地区的中心,在这方面那更是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玩出各种各样的花样,什么争花魁比赛、青楼楚馆都只是最普通的,真正有钱有势的人更喜欢的是去花船上面游玩。
这里的一艘花船就是一座销金窟,随随便便一晚上花几千、上万两银子那都是非常普普通通的,有些级别高的花船,一晚上花费几十万两银子也是有过的。
此时,在南京最有名的一艘花船——烟雨江南号,这艘花船非常大,是用一艘福船改造而来,一向都是南京这边的花船界的扛把子,想要在上面喝杯茶、听一首曲子都需要上千两银子。
今,这艘烟雨江南号都被一个大商人给包了,整艘船缓缓的行驶在长江之上,船上面一群商人聚集在一起,彼此在商量着什么。
“各位,今把大家叫过来是因为有一件关系到我们这些人财路的大事要商量。”
坐在主位上的是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非常的儒雅,看起来不像一个商人,更像是一个儒士。
他叫程伯安,是江南地区最大的盐商,也是徽商的代表人物,背后的程家更是徽商十大家族当中的扛把子。
听到程伯安的话,众人也是纷纷打起精神了,同时众人怀里面搂着的姑娘也是非常识趣的一个个离开了这里,让他们能够安安静静的商量大事。
“关系我们财路的大事?”
“那就是和盐有关了,难道朝廷这边又要改革盐政?”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站立起来问道,他叫冯相,同样也是一个大盐商,背后的冯家也是徽商大族。
“如果朝廷改革盐政,我倒是不担心什么,我们在朝中也是有饶,而且这改来改去的,我们也可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程伯安微微摇头道。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
冯相连忙问道。
“是啊,老程,就不要卖关子了,有话就直吧。”
“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其他人也是跟着纷纷点头道。
“大家还记得朝廷新出的关于允许私人办盐场的事情吗?”
程伯安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道。
“记得,当然记得,就是那个办一个盐场需要每年缴纳两百万两银子给朝廷的事情吧?”
冯相点点头道。
“这事我也记得,当时我们还聚了一次,聊过这事,我们当时就了,谁要是去办这个盐场,谁就傻子,一个盐场缴纳两百万两银子之后,根本就别想赚到一分银子,而且还要血亏。”
又有人站了出来道,这人叫祝本端,也是一个大盐商,祝家是江南地区的大族,垄断了五个盐场的盐,财力雄厚无比。
“就是啊,一个盐场,就是将那些盐工给累死了,一年也出不了多少盐,两百万两白银,傻子才会去办这个私人盐场。”
冯相笑着点点头道。
“我要告诉你们的是,不仅仅有人去办盐场了,而且还开始抢占我们的生意。”
程伯安看了看众人,实话,他一开始也是没有想到真的有人会去办私人盐场,而且还能够对他们构成威胁。
要知道他们从盐场拿盐,那基本上都是零成本的,只需要一个盐引就可以了,这东西也就是一张纸,他们早就已经打通了盐政上至朝廷大员,下至盐场的每一个吏。
每年只需要向朝廷这边缴纳很少的一部分银子,他们就可以获得无穷无尽的盐引,唯一需要烦恼的就是盐场的产盐量实在是有限,纵然是压榨死灶户,产盐量也始终就是那么多。
“谁啊?”
祝本端连忙问道。
“你是那个刘晋?”
冯相很快就想起了一件事情,顿时就连忙问道。
“对,就是他,今年新科状元公~”
程伯安点点头,接着又道:“朝廷允许私人开办盐场,他第一个就出来办了,在津这边办了一个长芦盐场。”
“起初的时候,我也没有太在意,盐这东西,我们都玩烂了,我们都觉得没有人能够再缴纳两百万两白银只有还能够赚到钱,除非是他的盐卖到价。”
“但是我们都看了这个刘晋,也都过于自大,现在长芦盐场的盐已经开始大规模的流入市场,北方地区,北直隶、山东、山西、陕西、河南都开始有长芦盐场的盐,我们在这个地区的盐销量从上个月开始就开始暴跌了,而且这个月的销量几乎为零。”
程伯安详细的将情况明,众人一听,顿时一个个都脸色大变。
“这长芦盐场有那么多盐吗?”
“可以一下子抢占怎么多省的市场?”
祝本端想了想问道。
“有,而且绝对超乎你的想象,产盐量大的惊人,更为关键的是他们的盐不仅仅质量上乘,价格也是卖的非常便宜,这也是就是为什么他们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抢占北方省份市场的原因。”
程伯安点点头道。
“大家看看这个盐,这就是长芦盐场产出的盐,他们只卖三十到五十文一斤。”
随着程伯安话,有人端着一盘盘盐上来放到在场的这些盐商的面前,众盐商拿着盘子里面的盐一看,细细的一搓,再轻轻的品尝一下,顿时一个个都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也是立即明白程伯安为什么会如此紧张的原因了。
这些盐商都有各自的地盘,程伯安的地盘主要是针对北方的几个省份,所以也是最先受到了长芦盐场的冲击,上个月销售暴跌,这让他一下子懵了,找人仔细的调查清楚,这才明白了情况。
“如此上等的盐,他们只卖不到五十文?”
祝本端难以置信的问道,他们都是做盐买卖的,很清楚这样的盐绝对是最上等的盐,如果是在他们的手中,他们至少也是要卖几百文一斤的。
“怎么可能,如此上等的盐,只有山西的池盐、四川的井盐能够比一比,可是两个地方的盐产量都非常,怎么可能会冲击我们的盐?”
冯相仔细的看完,想了想也是连连摇头道,这样的好盐,那都是卖的很贵的,产量少,只有有钱人能够吃得起,是不会对他们的海盐产生冲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