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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槐实在没想到这个人就是谷裕的老相好。
换言之谷如兰应该叫他“伯母”?想到这里罗槐不禁后退半步。
“那前辈怎么会在里面。以前辈与谷裕前辈的关系,如兰不应该关你才是。”
“嗯?你知道我,还知道谷裕?”这付辛听到这里却是有些吃惊,毕竟他也清楚,魏廷有意封杀谷裕的消息,而百姓其实很健忘,到现在应该很多人基本上已经忘了有谷裕这么一个人。
更何况罗槐还是年轻人,谷裕死的时候他还是孝子。
“嗨,实不相瞒,我个人很喜欢谷裕前辈的着作,因此认识。”罗槐却是笑了声。
而付辛看到罗槐这么说倒是点头,毕竟他也知道谷裕的才华。谷裕就是才华外露遭来的杀生之货。他以前就劝谷裕要低调一些,专心做自己的事。可谁知……
知道这人是付辛,罗槐自然是打上了谷裕“译本”的主意。没错,那个南岐王室的书里可能有南岐皇室藏宝地的记载。
罗槐现在觉得皇帝和青衣教派人来幽灵谷也说得通了,如若他们知道谷裕来自幽灵谷,那定然也是想获得这本“译本”。
当然,实际上想偷当时那本古书原稿的是女真人,但是考虑到女真要潜入中原已经不易,应该是不大可能知道幽灵谷的事,因此罗槐算是排除了女真人。
然而谷如兰家的藏书里虽然都是稀世的好书,但显然谷裕没把译本藏在那里。
此时罗槐看这付辛的样子,说实话心里挺没底。
那姓谢的这么聪明都关了他这么久,两人有仇都不杀不折磨他,显然是想撬开他的嘴。但是姓谢的都没有如愿。
罗槐知道,这事暂时急不来,便是决定先装作不知。
“所以前辈是得罪了我家娘子?”趁着谷如兰不在,能多占便宜便多占。
“不算得罪,只能说害死她爹娘我是帮凶。”付辛此时却是有几分懊悔,看起来有些失落。
这个谷裕虽然警觉性很高,但应该不擅于说谎,说完这话之后应该是有几分真情实感。当然同时罗槐也感觉到这厮其实是想博得同情。
不过罗槐还是对这消息有些震惊的,这付辛是害死谷如兰父母的帮凶?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娘子的父母不是与血喇嘛同归于尽嘛,这关你的事?”
罗槐说起来还有几分现实,前脚还称呼前辈,现在已经称呼付辛为你了。
可不是,为了这糟老头子得罪谷如兰,那这娘子他还娶不娶了。
“你连血喇嘛都知道,看样子你和如兰的关系应该是真的了。当年是我带血喇嘛上山的……但谁知道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兰倒是没为难我,不过与我生疏了许多。再然后那姓谢的知道我在幽灵谷,以把我交给他作为条件,才肯上这幽灵谷帮助如兰。
所以当时我主动与如兰说愿意把我交给姓谢的发落。原本我只是客套一下,想改善一下与如兰的关系。但谁知……”
罗槐听到这里却是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嘿,你小子笑什么!”
听了付辛这话,罗槐算是明白过来。这付辛压根就没这么伟大“献出”自己,但是这话说出口,谁知他家那傻妞当真了。
当然罗槐知道谷如兰所谓的当真也是七分真三分假那种,事实上也可能没想到这付辛会送上门。
不过罗槐知道这付辛在牢里应该日子还不错,毕竟看起来脸上还算有神,比起外面那些神色好多了。
所以这里边真的有密道进来?
罗槐觉得这密道应该是在牢外,要不然这付辛不至于要罗槐放他出去。
而罗槐可不是傻子,甚至于罗槐因为这记忆好的关系调理相当清晰。罗槐觉得除了方老弟其他人轻易想骗他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至于方老弟,那就是个骗人精,罗槐觉得方老弟那家伙怪得很,明明年纪比他小两岁,偏偏看起来阅历比他丰富多了。
因此罗槐很快就抓住了这付辛话里的漏洞。
“现在这姓谢的被我捅倒在地,你若真想出来我告诉如兰那应该是迟早的事。所以说,你知道我家娘子就算是没了姓谢的也不会放你出去。”
罗槐此时这么说完,这付辛明显是脸上有些阴晴不定。
没错,付辛很聪明,他说的应该都是实话,所以很真。但是罗槐听方老弟说过,不少人知道自己不善于说谎,会选择真话说一半。
要知道这真相说一半的话,听起来结果可就不同了。
刚才付辛的话里,说得自己像老实巴交的倒霉蛋一般。不过罗槐觉得这付辛应该也是有些坏心肠的家伙。
罗槐此时看了眼谢神医,除开这谢神医对他想动手,这谢神医有个准则,那就是只针对作奸犯科之人。
虽然想对他下手的动机纯疑,但是不得不说这谢神医确实是这般。因此这牢里的人不说十恶不赦,但至少不是什么好人。这谢神医才折磨得相当愉悦。
所以现在基本可以认定:眼前的付辛真不是什么好人。毕竟罗槐就算不相信谢神医,也是相信谷如兰的判断的。
这付辛听了罗槐这么说倒是不装了,坐在地上盘腿像个无赖。说实话这个年纪的无赖罗槐还真第一次见,现在看起来还有点意思。
“哦?前辈不装了?”罗槐此时也是饶有趣味看着这个付辛。说实话他虽然知道这付辛话说一半,但也是想知道这付辛想做什么的。
“小子,我可知道,你的动机也不纯。不,应该说现在还知道谷裕的人,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冲着什么来的?”这付辛此时看着罗槐的脸却是有些奚落。
“你小子可比其他人高明,知道从谷如兰下手。那谷如兰毕竟只是个女子,被你这家伙骗了都还不自知。
怎么,这谷如兰的滋味不错吧、说实话,与她的母亲长得一样有韵味,只可惜这两母女我都打不过……”
罗槐看这付辛的脸色,便是知道这付辛现在不装了之后展露的卑劣人格是让他觉得恶心。
不过罗槐还是笑了声,这付辛既然都这么说了,他罗某人倒也没有必要装了,此时对于付辛的境遇自然是一副嘲讽的脸色。
“没错。来幽灵谷虽然是偶然,不过谁不想得到谷裕的那个东西呢。不过我与你不同,这谷如兰确实是我以后的娘子,这点是不会改变的。”罗槐此时是看了眼这付辛。“你知道谷裕喜欢男子,于才是接近谷裕是吧。”
罗槐看着付辛的脸,知道他刮了这胡子洗个脸,其实算是个美男子才是。
只不过这人的心其实也是黑的。
“没错,接近谷裕是我觉得最恶心的事,我就没想到既然要让我去做这么恶心的事。”
现在罗槐看来这付辛确实人不行,而谷裕虽然学识好,但是显然这看人的本事还是差了些。
不过可能这付辛确实是个美男子,这谷裕才上套了。
不过对于这种卑劣的人罗槐向来不齿,但罗槐现在还是要继续与他交流。毕竟罗槐又听到了一条关键信息。
付辛说过的话他可不会忘记,这个付辛最后一句:“我就没想到既然要让我去做这么恶心的事”。这句话其实是让他暴露了很重要的一条信息。
换言之这付辛接近谷裕也是受人指使的。
搞清了关系,罗槐此时看了眼这谢神医。这谢神医不会是被他误伤了吧。
不过罗槐知道并不是,这姓谢的应该是也想把他关进去。那么……
想到这里,罗槐却是摇头,他想到了一个可能,但是心里不太接受。哪怕这个可能的概率其实已经很高了。
罗槐此时蹲下身子,算是给这谢神医处理伤口。而最好的办法是让这谢神医自己处理。此时翻开药箱,拿出解药,罗槐在这谢神医鼻息间放着,这谢神医一个激灵就醒了过来,随即吃痛是捂着伤口。
罗槐那一刀显然不是很深,虽然不管他的话也足够致命,不过这谢神医醒来了,便是能够自己处理伤口了。
罗槐这么做不是为了什么,其实就是想问清楚这谢神医与付辛的事。
谢神医醒来,看着罗槐自然是相当疑惑,因为他没想到罗槐会救他。
而牢里的付辛见了,却是轻“啧”一声,显然对于这谢神医没死心里有极大的怨念。
“伤口自己处理,这一边处理我一边还有问题问你。”
罗槐此时做出那方老弟经常展露的打拳姿势:“虽然我武功不高,但是打你一个受伤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罗槐自然不是盲目自信,他何止是武功不高,简直可以说是不会武功。但是他底气很足,只因为私底下藏了一瓶迷药,真打不过能扬了。
这谢神医见罗槐这般,倒是没什么表情,此时嘴唇有些苍白,竟是拿出布给自己咬上,然后拿旁边的酒洗净手,就是自己按着缝伤口。
罗槐没想到这谢神医是真真的狠人一个,这换做他早就疼的不省人事了。
“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可以帮我……转移一下注意力……”这谷裕说话虽然断断续续,但显然还是能表述清楚。
“那我问了,你与牢里那个姓付的是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这谢神医突然吼了声。“不过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关他……那我可以告诉你……”
这谢神医此时看着付辛自然还是眼里带着杀气,而且相当吓人。罗槐甚至看到他流汗苍白的脸还扬起笑容……那是盯着付辛,能够有机会重新起来复仇的笑容。
这倒是让罗槐觉得瘆人。不过既然这俩人真有仇怨。那按照江湖恩怨,他觉得可以公道一番。
“因为他玷污了我喜欢的女人,还杀人灭口……这点够不够……”这谢神医说这话的时候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罗槐听了此时看着这同样带着笑容的付辛,倒是没想到付辛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没错,琪雅确实是我杀的。姓谢的,这琪雅的滋味你都没尝过,犯得着为她这么卖命吗?你该不会不知道琪雅压根就没喜欢过你吧。”
这付辛此时却是大笑一声,这笑就是嘲笑这谢神医、
而罗槐听到“琪雅”这个名字自然是一惊。毕竟这个名字他可太熟悉了。他以往与方老弟说过,“琪雅”这个名字不止一次出现在谷裕的游记里。所以当时他判断这琪雅与谷裕的关系应该不错。
但是现在听来,或许这个“琪雅”才是这一连串复杂关系的“交叉点”。
毕竟当年罗槐读谷裕的游记时就有一种感觉,这谷裕对于琪雅是一种友情,还带着一丝敬意。因此这个神秘的女人也让他相当好奇。
此时付辛这话显然是刺激到了谢神医,毕竟这谢神医此时甚至是有些心乱,以至于这处理伤口的手都停下来了。
罗槐叹了口气,他记性好能想起方老弟曾经说过一个词:“舔狗”,而显然这谢神医就是琪雅的“舔狗”了。
不过说句实在的,这付辛确实也不是东西,罗槐就没见过这么恶心卑劣的人,是说得他都想开门进去“刀”了这个畜生了。
不过罗槐没有这么做,毕竟这付辛虽然武功被废,但怎么的也是习武之人,罗槐知道打不过他。
“不过姓付的……你付家人可因为你都没了……我会让你活着的,至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
谢神医此时也是笑了声,让罗槐觉得这两人就是吵嘴仗都有来有往。而付辛听到这里自然脸色也不对了。这看样子付辛虽然人格卑劣,但是显然也是关心家人的。用方老弟的骚话说:“这付辛是被谢神医整破防咯。”
不过罗槐没想到这谢神医也是真狠,是杀了付家全家。这分明是两个恶人的争斗。
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罗槐今天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
“谢神医,我最后再问一件事。为何你要对我下手呢?”罗槐现在算是想知道这个关乎他的答案。
“你真的想知道?”谢神医此时停下手,是看着罗槐。
谢神医的眼里带着的倒不是恨意,但是各种意味是让罗槐都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