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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时兮摸摸脖子,有些后怕,还好不是剑,不然以她这反应,估计脑袋和她的身体已经分离了。
刚才离得远,她看不清,这下离近了。相比较三年前还未弱冠的他,现在愈发的神采,只是眼底的冰霜,更加的厚重,可是这厚重之下,又带着一些她看不懂的东西。
算了,她也不用看懂,她只要把他和应采撷凑成一对就好了。
柳时兮轻咳了一声,往后退一步,紧挨着窗:“程砚秋啊,殿下和她要订亲的事全京都都知道了,殿下该不会不知道吧?”
“孤与程砚秋不会订亲。”解愠还是负着手,只是袖中的手轻轻的捏在一起,一双如星辰般的眼望着时兮的眸子,温柔且坚定。
“那殿下心有所属了?”柳时兮眸光一亮,向前一步。
解愠眼皮下垂,又抬起,问:“你觉得呢?”
柳时兮心中大喜,解愠这个人倔的要死,他不想娶白飘飘,皇帝老儿拿着刀逼他都不行。
他是太子,肯定不愿告诉她心中喜欢的人是谁,但是撒谎又没必要。
这么看,他喜欢的人,就是她家宝贝应采撷了。
真好。
柳时兮心中欢喜,说话也不像之前那般紧张:“既然如此,那我就去找程砚秋了,殿下再会。”
眼光瞥到躲在墙角的余千影,柳时兮垂着手和解愠挥手,踱着小步快速的朝回廊走去。
解愠往墙角处看去,余千影的心脏猛地倒缩一下。
他好像,没出声吧?
“多事。”解愠丢下两个字,背着手进屋坐下,余千影赶忙往杯中倒水,见到桌上的密信,十分识趣的道。
“殿下,要是属下不小心把西夏派人行刺皇上的秘密告诉柳小姐,您应该不会怪罪吧?”
解愠一饮而尽:“当然会。”
...
花都的主事认出了柳时兮,行礼之后带她去了顶层的梨花社,侍女在见到她之后,想进屋禀告,被柳时兮叫住。
“本郡主要进的地方,还需要通知她们?”
说完,踏进横梁。
甜腻的糕点味扑鼻而来,带着上好的龙井茶香。
柳时兮有些忍不住的挠着脖子,泛起一片片红。
她对龙井过敏。
这个秘密,只有程砚秋知道。
柳时兮拿出药包,覆盖住口鼻,使劲儿的闻。
鱼腥草、穿心莲、白蓝跟都是容易引发过敏的药材,在她这儿却成了对龙井过敏的良药。
大户人家龙井茶普遍,在人心难测的京都,自身短处尽量不要被别人知晓。
无意间,程砚秋知晓了她的秘密。
她替她保密很多年,甚至会在人前掩护。
那几年,程砚秋是原主在京都唯一的朋友。
可她是看过书的人,原主对龙井越来越厉害的过敏反应,是因为程砚秋换了药包。
“柳时兮,你还有脸来?知不知道我们等了你多久。”
柳时兮正好从回忆中走出来,面色严肃的吓人,放下药包:“让你等着怎么了?有意见也把嘴给我闭上。”
“柳时兮,你有本事再说一遍。”白飘飘气不过,冲上去挥起手。
两个时辰,她等了柳时兮这个贱人整整两个时辰,她好心帮程砚秋办事,柳时兮迟到了,骂她给那帮臭娘们解气,她不能拿未来太子妃怎么样,一个落魄郡主她还不敢?
白飘飘脸一横,朝着柳时兮的脸回去回去。
“哇,白小姐,你怎么敢对小郡主动手,不怕被太后问罪呀?”
广长王虽然被贬,王位却没被夺。
柳时兮的郡主之位,自然还在。
虽说是个落魄郡主,但是白飘飘的高举的手立在半空,就是没那个胆量挥下去。
如果说这话的是别人,白飘飘绝不会放在心上,偏偏应采撷是丞相之女,出了名的说话不过脑。
那年圣宴,一品大臣奉命带子女参宴,敬酒词皆是表示明仁帝的奉承之话,偏偏这应采撷说皇上老了。
话一落,宴会上鸦雀无声,静到只能听到众皇室、大臣怦怦的心跳声。
应贵妃正要解释,就听应采撷说:“尧舜白头是因为天下,陛下也是呀。”
当下,皇上笑的合不拢嘴。
诸位大臣也对她投去赞赏的目光,但是某人闪着大大无辜的眼睛,一副我是认真的,我没有拍马屁。
那时,柳时兮也在。
柳时兮愣了一下,瞪圆了眼睛看着说话的女子,可爱的高椎鬓、贵重的十字冠,还有腰间的“应”字玉佩,是她最喜欢的纸片人,应采撷没错了。
呜呜,宝贝啊,妈妈来了,妈妈绝不允许你的如意郎眼被三儿抢走。
“飘飘,把手放下。”程砚秋责怪一句,又对着柳时兮微笑着说。
“众姐妹都知道小郡主在永寿宫陪太后聊天,广长妃在凉州意外身亡,太后心善,怜惜小郡主,说不定我们梨花社又添一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