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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笨蛋!我这是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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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

宋屿停下了寻找的脚步,对面的地板上挪来了一道黑色的影子。步伐慢悠悠的,手上举了张照片:“在找它?”

照片很新,不过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上面是一个戴了帽子的小婴儿,旁边是他的妈妈。

宋屿想要把照片拿过来看清楚,可上官翀没给她这个机会。眼疾手快塞回兜里,还故意挑眉说:“我就说你为什么要跟我回家,原来是有目的的。”

宋屿说:“给我!”

手伸到他的眼前,目光深湛。

上官翀把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侧身,长腿微曲,深邃的眼瞳尽是冷笑:“你的时间到了,来人,送客!”

宋屿直接冲上来要扒拉他的裤兜,手腕却被上官翀三两下就控制了。后背抵在墙上,骨头撞击的声音让她没忍住发出一声闷哼。

“怕痛啊?”

明知故问。

宋屿皱了皱眉,上官翀还故意摩挲她的脸颊说:“你敢跟我来这儿,就该想到会有这个后果!说,为什么要抢我的照片?”

宋屿也不打算隐瞒,说:“我想看我的妈妈。”

“你妈妈?”

上官翀的脸色很难看,“开什么国际玩笑?这是我妈妈!”

宋屿知道他误会了,解释说:“照片上的另一个女人,是我妈妈陈玫瑰。”

“什么另一个女人?”

照片上明明只有他跟自己的妈妈。

怎么可能?

宋屿反复看照片上只有两人的合影,怎么也不敢相信,第一个反映在脑海里的念头就是:“你把其他的照片放哪里了?”

上官翀蹙眉,没什么耐心跟她说话:“别把我的仁慈当成你任性的筹码,在我把你赶出去之前,你给我赶紧离开!”

宋屿反过来攥住他的手:“算我求你,我想看我妈妈一眼。”

上官翀轻而易举就挣脱了她的手,随便一招手就有好几个人高马大的人围住宋屿。困住她的去路,不让她轻举妄动。

“谁都不许碰她!”

陈潮逆着光大步流星冲过来,架势气冲冲。三下五除二,七八个保镖都不是他的对手,把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宋屿拉了出来。

上官翀看都没看身后的满地狼藉,自顾自插兜要往楼上走。

“抓住他,照片在他身上。”

宋屿的一声令下,陈潮就如同收到了去山的军令般嗖的一下就冲上去。那些保镖的也不是吃素的,两人才刚上楼梯,就被多了两倍的保镖赶了下来。

上官翀停下步子,仗着人多势众,毫不留情吩咐:“把他们丢出去!”

姐弟俩就这样被扔了出去。

铁大门就在他们面前轰隆隆关上,浑身是泥巴的两人狼狈不堪,回去被冬荷他们看到,一定又是一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追问。

提前跟莫愁打好招呼,两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家洗了澡换了身衣服,陈潮拿着毛巾来找宋屿的时候,她刚把头发吹到三成干:“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没有问她要不要放弃,因为他知道她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没有人能阻止的了他。

这就是双胞胎的默契所在。

宋屿目视前方,镜子里的自己被水雾映照得越发清晰。

他们接下来还是照旧去台球馆,她打球他写作业。这期间也有不少人听说陈潮的球技很厉害,纷纷上门来‘求挨揍’,当然都被他们一一赶走了。

上官翀一三五七都会过来,不过他们不再有任何的交集,仿佛那天的凌乱场面就是黄粱一梦。

就在这时,来了一个大转折。

班主任老梁气势冲冲跑过来,恨铁不成钢地盯着陈潮:“他们跟我说我还不信!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陈潮这辈子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说宋屿的坏话:“这是我们家的事,无关人员请不要妄加评论!”

老梁气得吐血:“要不是为了你好,我又何必千里迢迢连饭都没吃就赶过来?”

宋屿说:“这世上最可怕的一句话就是,别人自以为是的为了你好!”

老梁站都站不稳:“……”

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口气:“我、我、我要跟你们的家长好好聊聊。”

陈潮天不怕地不怕的说:“还有一种人,说不过就开始告状,这样的行为真让人无语。”

正在拨电话的老梁把手机按键按得很响:“不得了了!一个两个都敢顶嘴了!”

在他满嘴抱怨的时候,一抬头又被他抓到了两个班级里学习成绩还不错的男孩女孩,手牵着手。一看到他又立马甩开,手足无措地看着他喊:“梁、梁老师……”

老梁感觉自己的天灵盖被掀了。

一次性喊来四个人的家长,老梁处理完这个又跑去处理那个,真的是忙得脚不沾地。

莫愁在西点店里,来的自然是冬荷。她一听老梁添油加醋的告状,沉默了一番之后说:“梁老师,我们家的教育方式是这样的——只要不触及底线,决定随他们。”

老梁:“……这还不触及底线?”

冬荷说:“去个台球馆打打球释放下学业压力,怎么就触及底线了?”

“冬荷妈妈,您难道不知道去台球馆的是什么人吗?都是一群在社会上混的蝇营狗苟,陈潮这么好的苗子,万一折在那上头,您难道不觉得心痛吗?”

“会啊,可这是他的决定。不论这个决定的结果如何,他都得自己去承担这个过错。”

老梁再次陷入无语当中,最后没忍住来了句:“正是因为有你这样的想法,妹妹的孩子都被你耽误了。”

这话一下触及到了冬荷的底线:“我说梁老师,为人处世这件事,您不见得比我高尚多少吧?”

老梁被她这么一怼,整个人的脸色都是阴沉沉的:“冬荷女士,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您爱懂不懂。”

在门口偷听的姐弟俩下意识竖起耳朵听,并不是说冬荷会怎么样铺天盖地的骂人,而是不戴脏字的教训教训某些手伸得太长的家伙,“梁老师,我敬您是我孩子的老师,可您次次给我们家莫愁打电话,三个小时不停歇全是我们家宋屿的坏话,她有什么错?请问?她不就是做了些旁人不敢做的事情吗?她有影响到其他人吗?并没有吧。既然如此,您为什么要带有色眼镜去看她呢?对她来说是不是很不公平?”

噼里啪啦跟鞭炮似的一通教训,说得老梁面红耳赤无法反驳,只能愣愣坐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姐弟俩在门口偷偷给冬荷竖起一个大拇指。

谁敢欺负他们家的孩子,谁就会是这样的下场!

话到最后,冬荷一字一句咬得很重:“他们是妹妹的孩子,更是我一手带大的孩子。这份爱我不比任何人少!梁老师,我这个人不爱说风凉话,也绝不会乱承诺。他们不论将来是否会成才,都是我这辈子的骄傲!”

老梁目送冬荷离开,一下分不清究竟自己是班主任还是她是班主任。

冬荷开着车把两个孩子载回家。地平线上的光被黑色取代,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夜晚的霓虹灯在闪烁,洒落在车身上好似精心装点的打扮。

姐弟俩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悄无声息来了场剪刀石头布,宋屿输了,便清了清嗓子说:“舅妈,今天的事……我们道歉。”

冬荷打了个右转向灯:“你们是在人家的台球馆里打架了?”

姐弟俩:“没有。”

“杀人了还是放火了?”

“也没有。”

“那为什么道歉?”

宋屿说:“因为我们没有提前跟你们报备。”

冬荷点点头:“这个的确是,接下来知道怎么做了吗?”

姐弟俩忙不迭点头:“知道的,舅妈。”

“知道个屁,一个两个都是积极认错死不悔改!”

陈潮说:“舅妈我们真的知道错了,您想骂就骂,我们一定不会还嘴。”

后视镜里的冬荷冷哼一声:“这还不叫还嘴?我说一句你们回一句。”

姐弟俩不敢说话了。

良久,冬荷叹了一口气:“你们跟你们的爸妈真的是如出一辙。”

这还是冬荷第一次主动在他们面前提他们的父母,姐弟俩猛然抬头,就听冬荷这样说:“他们真的就是天生的一对,一样的不讲道理,一样的自以为是。”

额……就没有什么优点?

冬荷说:“你们的爸妈不论是为人还是处事方面都跟你们差不多。不喜欢迎合奉承,也不喜欢按照别人的轨迹走。即使选择的路布满荆棘,也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还记得一次,玫瑰到他们家做客,一进门就抱着冬荷说:“嫂子,我被人歧视了。”

“这世上还有谁敢歧视你呀?”

玫瑰抬了抬下巴,拎着菜进门的除了宋京还能有谁?

冬荷可不想听他们秀恩爱:“走开走开,别打扰我择菜。”

玫瑰赖在她身上不肯走,冬荷就跟宋京告状:“快把你们家这只爬山虎拎走,严重打扰我做事。”

宋京把菜放到厨房,在莫愁疑问的眼神下说:“她摘了桂花的种子,说是玫瑰花的。”

玫瑰把手掌摊开,上头还放着几颗小种子。

莫愁挠挠头说:“我看着也像玫瑰花的种子。”

这小子整天在店里忙活,怎么可能知道玫瑰花的种子长什么样?就是想让玫瑰开心一点。

玫瑰一听到自己这头有了帮手,立马抬高下巴,趾高气扬的看着宋京:“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又转头看冬荷,“你呢?觉得这种子是什么花?”

冬荷睁着眼睛说瞎话:“玫瑰花的种子。”

三比一,玫瑰赢了。

宋京举手投降,牵着她的手进了厨房:“晚饭多吃点,把下午跟我闹的力气补回来。”

“我下午哪有跟你闹?”

“没有闹,只是有话直说。”

“本来就是!诶?这洗手液真香,你快闻闻~好像是佛手柑的味道~”

夫妻俩又开始旁若无人的秀恩爱,本来说好请客吃饭亲自下厨,变成了冬荷他们在做饭。

他们心安理得的坐在饭桌上准备开饭,期间宋京接了几个电话,随后直接关机。

冬荷觉得不对劲:“是不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玫瑰就像是宋京行走的话筒:“有新节目,那个导演说这个节目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定要让他去镇场。”

“那宋京怎么想?”

宋京言简意赅:“不去。”.

还给玫瑰夹菜。

玫瑰解释说:“既然选择隐退,那就不要再利用公共资源博取过多的关注。”

莫愁虽然听得有些费力,到底还是听懂了。就像是做蛋糕,少一分钟或者多一分钟,蛋糕的口感就会变。只有拿捏好尺度,人生这条路才能走得稳当些。

宋京说:”没必要的事,不必浪费时间。”

他目前所有的重心都在玫瑰身上,对于其他的事能推则推,实在推不掉的也会想办法去周旋。

曾经的艺人隐退,就是在大众的视野中慢慢消失就好。可偏偏她的另一半还是会时不时出现在荧幕前,所以他的存在一直被别人提及。

好的,坏的都有。

好的呢,就说他勇于放弃上升的事业,回归家庭。不好的呢,就说他是个小白脸吃软饭。当然,还有更难听的。

玫瑰不止一次为他争辩过,还砻几家媒体。后来发现根本没什么用。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些人,自以为是的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某件事上,妄自揣测妄加评论,还觉得自己境界高得不得了。

一提起这个玫瑰还是很生气。

宋京给玫瑰夹菜:“不必生气,解决不了任何事。”

玫瑰说:“笨蛋!我这是心疼你!”

宋京牵着她的手:“嗯!可嘴巴长在他们身上,爱说人是非的人比比皆是,你难道还要一个个去骂?太浪费时间。”

“不出一口恶气难平我心头之恨!”

“回去打沙包。”

“那有什么用?”

“有用的,不信你试一试。”

“真的?”

“相信我。”

一物降一物,一顿饭就在他们的撒狗粮中度过。

姐弟俩听得津津有味,都舍不得下车。

宋屿手托腮:“舅妈还有吗,可以再多说些。”

冬荷说:”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说这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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