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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田老二一家被陈婆子从家里赶出来,这个一米八的汉子流下泪水,他没想到就算自己当牛做马了这么多年,依然得不到陈婆子的看重,当自己的儿女有生命危险时,自己的母亲想到的第一个办法竟然是舍弃。
当田老二一家收拾家里那几件破得不能再破的衣裳,收拾完了,也仅仅只有三个小小的包袱而已,当田老二看到这三个小包袱时,泪水又流了下来。
罢了,走就走吧,只是从今以后再也不能在家中尽孝了。
被赶出家门,田老二悲怆地跪在地上给二老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背起包袱,带上妻儿,头也不回地走了。
而徐氏和两个孩子却手舞足蹈,叽叽喳喳讨论着下一步该往哪里去,被赶出家门,被人议论纷纷,明明是一件悲伤的事,愣是被他们看成是一件喜事。
“爹,娘,眼下我们应该去哪里?去城里找姐姐吗?”三丫田念烟问道。
田有贵思索了一会,决定按照田念烟的提议:“对,先去镇上找你姐姐,看看她犯了什么事,被县令抓起来了,我们还得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说干就干,反正一大清早的就已经被赶出田家,对于这个家,已经没有什么眷恋的了,索性离开这里,离开这片伤心之地。
田老二一家刚出村口,就碰到了正要回村的田盼烟,双方一对视,都有些诧异起来。
“爹,娘,念儿,远航,你们这是去哪里?”田盼烟疑惑问道。
而田有贵老脸微红,也有些疑惑,遂回道:“盼儿,你不是被县令抓起来了吗?怎的如今在这里?我们听说你被县令抓起来了,你奶奶害怕被牵连,连夜把我们逐出族谱,眼下我们在赶路,正要去镇上找你呢!”
“这事倒像是奶奶能够做出来的,真是可笑。爹,我来接你们去镇上住。”田盼烟已经想到田老二一家有可能会被陈婆子抛弃,但没想到这么快,最后一个计划还没来得及实施,爹娘这么快就被抛弃了。
于是田盼烟也不回村了,在去镇上的路拦了一辆牛车,带着一家人往镇上赶去,一路上说着自己这些天来的计划,田老二一家这才恍然大悟。
田老二究竟还是心系田家,听到田盼烟其实不是得罪县长,而是得到县长夫人的看重,他甚至还想回到田家,告诉爹娘真相,被徐氏拦住了。
“你要是回去,咱们就和离,往后你也不必回来了。”徐氏看着他说道,语气平静无波。
田老二这才歇了这份心思,他可不是愚忠,爹娘重要,但妻儿也一样重要。况且刚刚才被爹娘伤了心,眼下他也心凉了,和妻儿在一起,这才叫团圆呢。
到镇上时,天已经大亮,田盼烟随即找来卖房子的中人,看过几处宅子后,挑了其中一出两进的宅子,这屋子倒挺大,往后远航成亲,也有新房。
安置好一家人,田盼烟忽然意识到,自己忽然能够凭借自己的能力买房,在这个世界总算有了一个牵挂,心中无限感慨,就算是跟满月楼欠了一些银钱,也不怕还不上。
本来有了房子,就不必再借住在秦家,但秦永昌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田盼烟几乎没经过思考,就决定继续住在秦家。
徐氏担心田盼烟一意孤行地住在秦家,会对名声有碍,不过田盼烟毕竟是穿越过来的人,对于这种枝叶末节倒是不在乎,再说了,这副身体也才仅仅12岁,男女大防还没有那么严重。
把家人安置妥当,留下银钱给爹娘置办家具之后,田盼烟回到秦家时,已经月上枝头。
这天是十五,月亮格外圆,田盼烟刚刚走到秦家门口,忽然听到屋内一片打斗声,她知道自己实力,如果这时候贸贸然闯进去,反而成为秦永昌的累赘,因此躲在屋外听到屋内没有打斗声了,才蹑手蹑脚进去。
一进门,一股血腥味扑鼻而来,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几个人,看这样子,都已经没了气息,田盼烟走到门口驻足,正要敲门,听到秦永昌的声音:“在外面愣着干什么,进来!”
田盼烟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秦永昌认出来了,进去后看到汉子胸膛一条长长的刀疤,正流着鲜血,而汉子此刻正看着他,眼神幽幽。
幸亏穿越前学过护理,否则看着这么大的伤口,她都会手足无措。赶紧翻箱倒柜找到了布条,伤药,轻轻地给秦永昌处理伤口。
看着田盼烟纤纤小手划过身上的伤口,唯恐手劲大一点加重自己痛苦的样子,落到秦永昌眼中,他的目光沉了沉。
说真的,酒精清洗伤口的痛苦,这个男人怕是紧紧咬着牙关,哼都没哼一声,在田盼烟心中,对他又多了一份崇拜。
月亮越来越圆,到了午时,月亮圆出一个新高度,而秦永昌此时却不管胸口的伤,站了起来,在院子里舞起剑来,而剑光凌厉之程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在和谁打斗。
听到动静的田盼烟起来看到这幅场景,赶忙跑出去想要劝他回屋休息,没想到刚跑到他身边,却看到他一剑刺了下来,这一剑把空气都劈成了两半,他眼睛变成血红色,凶性大发。
正当田盼烟以为自己躲不过这一剑,下意识想要闭上眼睛前一瞬间,看到秦永昌的眼睛又一瞬间恢复了正常,随后急急收回此剑,自己却被反噬,瞬间倒地。
倒地前,田盼烟听到他嘴里发出微弱的两个字:“盼儿!”
变故陡然发生,电光火石间,还没等田盼烟反应过来,世界一瞬间又恢复了宁静。
田盼烟无法,只得背着秦永昌进屋休息,汉子的大半身子都挂在她身上,虽说这些日子里,她也把自己养胖了一圈,不过还是瘦弱,等到把汉子拖到榻上后,田盼烟大口大口呼气。
好在晕倒的秦永昌还算安静,并没有再起来的征兆,不过这一夜还是呓语不断,从他嘴里听到的话,断断续续都是:“盼儿...盼儿...”
后半夜又发起高烧来,田盼烟又是物理降温烧水拧帕子,又是喂水擦汗的,照顾了他一宿,终于累趴在他床边。
第二天一大早,秦永昌第一个醒来,睁开眼睛就看到趴在床边的田盼烟,即便还算不得白胖,但她此刻的容颜在他看来,就是这世上最美的人儿。
秦永昌甚至心想,如果没有这层身份,如果这幅身子还能再熬那么几年,那自己一定娶她,只可惜......
似乎是心有灵犀,秦永昌醒来没多久,田盼烟也悠悠转醒,没管趴在床上被划出一条一条的盂,她惊喜地问:“你醒了?还烧吗?”
说着她一只手摸秦永昌的额头,而另一只手摸自己的额头,确定他已经不烧了,这才放下心来。
田盼烟摸着额头,秦永昌感受着她柔嫩的小手放在自己额头前,一把抓住细细摩挲,但肚子咕噜噜响了起来,他尴尬了一阵,然后委屈巴巴地说:“我饿!”
田盼烟看着就想秦永昌这表情,活像一只讨食的小狗般,她忍不住笑了:“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说着哼着小曲去了厨房准备吃的。
但等到田盼烟做完早餐端去给秦永昌,却发现汉子床头地上一大片血,又再次不省人事了。
田盼烟心中一慌,手里的吃食滚落在地,她顾不上捡起来,急忙跑过去拍打秦永昌的脸:“秦大哥,醒醒!快醒醒!”
看着昏迷的秦永昌,想到他可能再也醒不来了这个想法,田盼烟吓了一跳,急得在屋里走来走去,忽然她想到了自己的空间灵泉,不知道这灵泉有没有用,不管他了,心念一动,舀了一碗,喂给秦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