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凤姝被燃起的天火一点点吞噬,直到死亡,她都是震惊和怨毒的盯着手握天衍上下卷的余音,那是她追寻了数百年的至宝!
“小姐!”
“阿音!”
初一、阿察紧张的呼唤,余音却听不到任何的响动,她好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又好像在做一个离奇的梦。
十五飞身上前,伸手将往地上倒去的余音揽住,坠落的天火刚好落在他的背部,灼热的火焰烧出一阵阵肉味。
他好似没感觉到疼痛,抱着昏迷的余音小心的交到了初一的手中。
“你们,快带她到密室去!”十五隐忍着痛苦,咬牙命令道。
“那你呢,你怎么办?”
初一稳稳的抱着余音,看着他后背腾起来的大火,忧切的追问。
刚才凤姝的下彻在眼前浮现,他实在没法接受十五会落得一样的下场。
“就这样,挺好。”
十五站直了身子,嘴角微微上扬,那一向冷漠锐利的眸光,都变成了眷恋和决然。那头带着忧郁色泽的银发被灼得蜷曲,却丝毫掩不住他的风华。
她曾问过他会变得和那些人一样吗,他回的是不会,这就是他的选择。与其变得凶残暴虐伤害于她,还不如在那之前就了结性命。
他不爱叫余音小姐,公主,殿下,郡主,甚至是名字,对他来说,余音只是那个在梦魇中拽紧他衣角不让离开的小团子。
他给她取的代称,就简简单单的一个“她”。
看着那面容恬静的小姑娘,他忽然变得恍惚,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惊雷阵阵的夜晚,明明那么小的一团,却将他的衣角拽得极紧,好像他是救命稻草。
人活一世,有些人挣扎着求生,有些人挣扎求死,他一直浑浑噩噩,杀戮已经成了证明他还存在的工具。
是她的出现,让他知道人活着还有别的意义。
望着初一抱着余音逐渐消失的背影,他眸光含泪的笑道:“你需要的从来都不是我,就像你从来不知道需要过我一样。就这样……挺好。”
大火腾起,将他最后的笑容吞噬。
梦境是里全是让人惊愕的事实,从梦里,余音知晓了这称劫的缘由,知晓了大部分事情的始末。
天衍卷轴根本不是什么记载了跳脱三界五行秘术的至宝,只是她自己留的,告诉自己事情真相的便笺。
当初下卷出现过“救世”二字,便是提醒她救下这个世界。
这方世界,是三千世界里的婆娑下界,是放逐之地,是惩罚之地,就像官府里的监牢,收容着世间罪孽深重的神人魔。
这方世界,自有它的准则,每过一定时间,压制的力量就会变弱,那些锁住记忆的封印就会松动,导致被惩处的生物苏醒,使得他们能窥见这里的真相。
宛若被塞满的监牢,这方世界再也无法运转。
那时,这方世界的防御机制就会启动,以强势的力量将所有的罪恶清除,只留下一方荒凉等待的后续有罪之人的放逐。
这里的残酷名声,在三界之中都极为响亮,三界之中的生物,都惧怕这个世界。
余音,不,乐桃算是例外,她认为没有什么仇怨与罪孽是无法化解的,她最不缺的便是信任,她相信那些被放逐的人始终心存良善。
三千世界,三千神灵。
在划分各界主神的时候,乐桃放弃了众神留给她的最好掌控的虚妄之地婆罗下界,自主选择了最凶险最黑暗的婆娑下界。
她以神力隐去荡涤神魂的幽冥长河,将其变成温和平静的沧江水系,她封锁住血腥残酷的刀山火海,将其变成秀美绝伦的崇山峻岭,她将漫无边际的黑暗收起,赐下了绵软白云,澄澈蓝天,皎皎明月,璀璨星河……
这被世间万物所忌惮的黑暗之地,竟变成了静谧缥缈的桃源……
余音从幻梦中醒来,怔怔的看着周围一直以来熟悉的一切。
她有些记不清乐桃的过往,却能清晰记得这即将重启的世界。
意念一动,她就出现在了天边,身上洁白的神光涌动,将那可烧灼万物的天火化去。
看着远处洁白的光柱,她蹙起眉头,轻声说道:“无业桥。”
这方世界,有着冥冥之中的枷锁,任何一个身染罪恶被放逐到此的人,都无法从这里离开。
唯一能够让他们光明正大离开的地方,就是无业桥。
无业桥虽是她部分力量所化,却不似她身上的力量温和,只要邪恶靠近,都会被强势清除。
这是个罪与恶的世界,无业桥的净化之力被放出,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没办法留下。“梁言……”
她想到了那个清风朗月的人。
明明不喜热闹,却要流转与各个宴会,就为了给她带点心。明明喜欢她,却不肯当面告诉她。明明心慌的不得了,却只是抱着她,温柔的哄着:“别怕,梁言在呢。”
她不管什么过往,不管神灵不神灵,她只有一个名字,余音绕梁的余音。
她去看了很多人,看了一脸担忧的初一,伤势未愈的阿察,被她所赠力量护住性命的十五,妖异惑人的怀素,兢兢业业的长兄祁阳……
最后她去了梁言的身边。
梁言安详的躺在床上,面容俊朗而温润。
她侧身坐在床沿上,缓缓的倾下身,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口。
心跳舒缓却强劲有力,就像他整个人历经苦难却仍然坚韧。
余音看了一眼窗外,外边末日般的景象,根本让人想不起这是深冬时节。
“言言,今年的生辰我没法让给你了。但你替我担的责任还得担下去,点心也要替我吃,风景也要替我看……没我吵你的话,你处理公务一定能快很多吧!”
余音将手上的戒指取下,小心的穿到了梁言脖上的绳子上,与另一只狐狸的挂在一起。
“言言,这一次,我又骗你了。”
她含着泪在梁言唇上印下一吻,眸子轻敛,不再看那俊朗的容颜,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梁言眼皮微动,眼角处有些湿润,不知是她砸落下的,还是他自己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