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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芷若前来敲门。
东陵霁云推一推纳兰廷玉,推不动,又拍拍他的脸:“廷玉哥哥!”
纳兰廷玉经她一拍,方才缓缓醒来,望四周一眼后,倾城一笑,“霁云,怎么了?”
“好像芷若在叫你……”东陵霁云也困意十足,基本上都没睡多久,但是基于别让那丫头跟往日一样闯进来,她还是起身穿衣。
果然,纳兰芷若见没人开门,跟往日来找她的一样,直接推开门就冲进来,幸好纳兰廷玉和东陵霁云此时已经穿上中衣。
纳兰芷若见状,暧昧一笑:“皇兄……我来早啦?”
“芷若,来来来……”东陵霁云招呼着她,嬉笑道:“叫一声皇嫂听听!”
“皇嫂!”纳兰芷若叫得心服口服,牵着她的手笑道:“我就说嘛,你迟早得嫁给我皇兄的,你之前还跟我说不会?”
纳兰廷玉冷着脸道:“芷若,以后不准没大没小,就这样冲进来像什么?”
纳兰芷若干笑几声,“皇兄,你会不会忘记什么事情……新婚次日,今天早上,你们应该去给母后和父皇请安。”
东陵霁云张着小嘴看向纳兰廷玉,他脸色一变,“现在什么时辰?”
纳兰芷若嘻嘻一笑:“放心,时间还早,我就是来提醒提醒你们,快点梳妆打扮,然后我陪你们一起去父皇那。”
纳兰廷玉和东陵霁云才放下心来,开始整理衣冠,纳兰芷若又帮东陵霁云挽上发髻,打扮得像个太子妃,方才出门。
来到宸和殿,纳兰宗宪和北冥紫馨已经高坐上座。
纳兰芷若简单行个礼后,站到二人身旁,纳兰廷玉和东陵霁云四目相望,有些尴尬。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儿臣,给父皇母后请安——”
二人跪地行礼,旁边侍人端出已准备好的两杯茶,“太子妃,给皇上皇后敬茶——”
东陵霁云小心翼翼地接过,跪走到北冥紫馨面前,甜甜一笑:“儿臣给母后敬茶,愿母后青春永驻,永远这么年轻。”
“乖。”北冥紫馨接过茶,点头一笑。
东陵霁云又接过另一杯茶,看向老气横秋的纳兰宗宪,嬉笑道:“父皇老是板着一张脸,默不开口,可是不喜欢霁云?”
北冥紫馨掩嘴一笑,道:“你父皇是身体不好,整天喝药,所以才喝出这么一副苦脸,霁云可得多逗你父皇开心。”
“儿臣给父皇敬茶,愿父皇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东陵霁云乖巧地递出茶道。
纳兰宗宪缓缓接过,苍老的声音,道:“朕就这么一个儿子,身子骨又弱,霁云可要善待他,别再让他四处找东西给你。”
此话无疑是指绿绮琴之事,东陵霁云尴尬一笑,道:“霁云向父皇保证,以后不会的,霁云一定好好照顾廷玉哥哥。”
纳兰宗宪笑起来:“真是一对璧人,朕很欣慰。”
扶她起来,东陵霁云暗自对纳兰廷玉使个眼色,纳兰廷玉也予以赞赏之色。
话说半响,潘公公突然来报:“皇上,皇后,太子殿下,太子妃……东楚晋南王来访!”
“东楚?”纳兰宗宪微微皱眉,道:“东楚一向与我北汉和睦,如今岂是也见我濒临垂危,要打我北汉的主意?”
东陵霁云略一思索,一笑道:“父皇无须担心,你只管睡在寝宫里,对外声称不宜见客,我和廷玉哥哥去会会他不就好?”
“霁云,此事关乎重大,要是晋南王真是想来探听北汉虚实,父皇拒而不见,我一人又怎能应付得来?”纳兰廷玉摇头道。
“不然,朕倒认为霁云说得不错——”纳兰宗宪在这一刻,对东陵霁云投以不一样的目光,沉吟道:“素闻东楚晋南王谨慎多疑,朕本来就身体状况一般,强行上阵,反而显得生硬许多,索性闭门寝宫之中,廷玉你代为接见,合乎常理。”
“儿臣误打误撞,想不到如此碰巧……”东陵霁云轻轻一笑,不着痕迹为自己解释。
纳兰廷玉点头:“那么父皇,儿臣这便去接见东楚晋南王?”
“去吧!”
纳兰宗宪微微颔首,由太监扶着,回去寝宫。
北冥紫馨也对二人吩咐一番,道:“记住,万般以礼相待,晋南王不是善茬——”
御花园,来到水榭之后却不见晋南王,只听闻远方一阵琴声悠悠传来,纳兰廷玉想起什么,折路往另一处凉亭走去。
此处是一座空亭,纳兰廷玉专门选来放置绿绮琴的,只见一翩翩公子独坐其中,款奏绿绮琴,手指拂动,琴声如碧丝。
“晋南王好大雅兴?”纳兰廷玉噙出一抹笑意,走进凉亭。
欧阳永君停住琴弦,一双星眸望向来人,莞尔一笑:“这位便是太子殿下吧?听闻昨日大喜,可惜小王来得晚些,没能喝杯酒道个喜。”
“晋南王性情中人,此时倒也不晚——”纳兰廷玉付之一笑,道:“来,摆酒设宴,本宫要与晋南王把酒言欢。”
欧阳永君看向东陵霁云,浅浅一笑,东陵霁云却是眸中闪过几抹精光,此人对谁都是温文尔雅,但显然不是什么善茬。
眸光中,含着野心,高傲,浅淡如莲,却正是漠视一切的高傲!
东陵霁云暗自皱眉,落定桌上,突然失声喊道:“你……你居然敢动我的绿绮琴?”
欧阳永君轻轻一笑,道:“小王常日附庸风雅,眼见这么珍贵的绿绮琴,不禁起把玩之心,如是亵渎,请太子妃见谅。”
“你都知道你个白痴是在附庸风雅,也知道是亵渎,还敢动?”东陵霁云恼怒得很,一把推开他,把绿绮琴拂扫几遍。
“霁云……”纳兰廷玉低声示意道。
“廷玉哥哥,他把你送我的琴弄脏,我要他给你道歉!”东陵霁云不依不饶道。
欧阳永君玩味一笑:“弄脏你的琴反向他道歉,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