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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今日的天乾皇宫大事频频,群臣位于楼下,看向楼顶他们风华绝世的皇上与皇后。
纳兰廷玉牵着顾流芳的手,嘴角勾起一笑,“流芳,五年前,我没能实现诺言,五年后,现在就真的是六宫空设无妃。”
二人双手紧紧相握,苍穹湛蓝,彩云飘飘,只见一个个衣着亮丽的女子,被从各宫遣送出来,领过赏赐,朝宫门走去,迎接她们的将是自由的生活,顾流芳失笑,“现在的后宫可不是你的,不全部赶走,难道你还想把这些女人都留给忆儿?”
天乾八年,天乾太祖纳兰廷玉颁布圣旨——让位归隐,传位太子纳兰忆,左相慕容复,东陵国舅,封为辅政大臣,辅佐朝政。
皇上与皇后则决定离宫归隐山林,临行处,群臣跪拜,百姓恭迎,他们创造出天乾国,是当之无愧的天下之主,真正的凤与凰。
如今退隐,更似神仙眷侣,浩荡大军送至山外,纳兰廷玉摆手道,“都回去吧——”
后边便是一座深山,名璧山!经过派人考察,其地势环境优美,四季如春,一汪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小溪流淌不息,春日桃花锦簇,夏日绿树成荫,秋日金风细细,冬日素裹银装,锦绣如江山,幻美得如大自然以绚丽的彩笔勾勒。
群臣止住步,纳兰忆上前跪地,道:“父皇,母后,儿臣不孝,送到此处,日后定当好好管理天乾江山,为百姓社稷纳福。”
“臣等定当尽心协力,辅佐皇上——”群臣亦是恭敬道。
纳兰廷玉与顾流芳相视一笑,顾流芳点头道:“皇上须谨记一句话,天下兴亡,百姓何辜,务必以江山为轻,百姓为重。”
纳兰忆思忖一会,点点头道:“儿臣定谨记母后教诲,以江山为轻,百姓为重!”
“莫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吗?”顾流芳看向东陵莫黓。
东陵莫黓眸光与她相视而望,点头,虽然没说话,却比说任何话都令顾流芳放心,她微微一笑,道:“霁云谢过皇兄——”
纳兰廷玉伸出手,顾流芳也伸出手,双手紧紧相握,嘴角勾起如莲浅笑,羡煞众生,“金戈铁马过后,终于尘埃落定。”
二人转身走向山间,群臣伏地而拜,“臣等恭送太上皇,皇太后——”
“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恭喝之声,响彻云霄。
太平盛世,至此开启。
*****
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
日暮秋色美,百鸟啼匆匆,秋深藕叶黄,山映斜阳天接水。
水,倒影出苍穹上的美色,一点一滴都不甘放过,小溪的源头,乃是一帘瀑布。
游走山水草绿之间,彩蝶起舞,轻花吐蕊,金戈铁马之势都成金风细细,刀枪剑戟之声都化溪水泠泠,清猿啼,鹤鸟鸣。
纳兰廷玉牵着顾流芳的柔荑,缓缓走着,嘴角勾起一笑,“美不美?以后我们就在这快乐地生活着,早观日出,暮看日落,半夜躺在草地上看月亮,数星星……虽然没有锦衣玉食,宫婢成群,但只有我们两个人的世界,一定很美好。”
顾流芳浅笑着点头,苦等五年,彼此互相信任,互相努力,尽心竭力把朝堂政权揽给忆儿,不就是为这么一天吗?
顾流芳微勾起唇角,“我们住哪里?”
“这个可能是问题,我们也许得先搭间小茅屋——”
顾流芳脸色一变,很怀疑地看着他,“我怎么不觉得你一个自幼锦衣玉食的皇上,像会搭茅屋的人,不会是要我搭吧。”
“聪明!”纳兰廷玉笑一笑,道:“就像当初打仗时扎营一样,很容易的。”
“去死!”
来到一间茅屋前,纳兰廷玉嘴角勾起一个弧度,“你真的当我是傻的?会进山之后再搭茅屋么,自然是早就派人搭好的。”
“但是……”顾流芳一脚踹开门,迎面而来的灰尘,令二人愕然,“皇上,你搭建之时有没有考虑到我们入住时的时间?”
纳兰廷玉嘴角微动:“这是我四年前就盘好的一座山,四年后,这茅屋居然还没有被风雨弄塌,已经是出乎预料,现在是履行你御前近身侍女责任的时候了,把它打扫干净吧,我先出去四处走走,熟悉熟悉山中地形环境……”
“为什么是你出去走,我来打扫?”顾流芳一阵无语。
“我是皇上!”
顾流芳反驳道:“我是皇后!”
然后纳兰廷玉就被赶去打扫茅屋……
顾流芳心情大好地四处走走,捡回来一些木材当柴火,两人一起打扫布置,当然,大部分还是顾流芳在做,纳兰廷玉根本不会。
*****
第二天,两人找来竹竿,试着做鱼钩。
山中有一个天然的湖泊,湖面如明镜,时常能看见鱼儿游动。
顾流芳和纳兰廷玉一人持着一根鱼竿,赤着双足,坐在湖畔持竿垂钓。
此时旭日初升起,天边刚吐出鱼肚白,璧山被薄薄云雾笼罩,纳兰廷玉问道:“流芳,刚才做鱼竿时你似乎又撞到伤口,没事吧?”
顾流芳摇头,虽然当时背部中枪,古代医学设备不完善,导致后期伤口处理得不好,后来几次出现复发症状,伤口发炎,甚至那一块的皮肤有些溃烂损伤,但是子弹已经取出,剩下的也只不过是一些小问题,再痛也不会危及到生命。
不过他能关心自己,顾流芳还是很开心的:“我当年没麻醉药就取子弹,你事后也没问过我有没有事,这会儿装什么好人……”
“你能没事,我当时不是高兴过头么?”纳兰廷玉一笑,“老翻旧账,还是霁云可爱些。”
顾流芳一怒:“你再提她试试看?”
“霁云,霁云你在哪……”纳兰廷玉打趣着她,凤眸氤氲戏谑之色。
顾流芳咬牙切齿:“我警告过你,那次是东陵霁云最后一次抱你,纳兰廷玉此生只能爱顾流芳一人,你敢再提她,我就把你——”
纳兰廷玉一笑:“你能把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