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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晓娆没有吭声，眸色水清，却又有无尽的沉重。
凤傲雪道：“皇祖母有没有将烈焰传给你？”
凤晓娆摇了摇头，眸光中满是疑惑。不知道烈焰是什么东西。
“想来是没来得及告诉你，”凤傲雪道，“无妨，我这有，‘烈焰’是凤氏皇朝的秘制毒药，看起来像一种口旨，涂在唇上，唇会像烈焰一般娇艳诱人，无毒，但是一遇到酒，就是穿肠剧毒。”
凤晓娆听后，神色暗了一瞬，并没有太过吃惊，只平静道：“这种话，以后不要说了，否则，可能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的。”
凤傲雪吃惊，不明所以：“……”
“我也就当没听过。”
“你什么意思？”
“普通的毒，对他没用的。”
“这并不是普通的毒，就算不管用，试一下又有何妨呢？”
凤晓娆沉默了，顿了顿，道：“我并不想他死。”
“……”
“却也不想将他留在我身边，令我难过。”
“……”
“连你都知道他很爱我，我又岂会不知？连你都知道因为他我没少受罪，我又岂会不记得？也正是因此，他现在变成这个样子，我实在是心累了。”凤晓娆声音低低的。
凤傲雪听着，不禁有些心疼：“……”
“我不想死，可也实在不想将他留在身边，我只想逼他走，只有我的死有可能逼他走，若是逼不走他，那我自己唯有真的死了。”
这回轮到凤傲雪沉默了，顿了顿，叹道：“说明你还爱着他。”
凤晓娆沉默了一瞬，慢声道：“我也不清楚，按理我是真心希望他离开，不该是再爱他了，可是我却宁可自己死，也不愿意杀了他。也许……我内心深处认为自己欠他的吧！所以下不了手吧！”
“……”
“我确实欠他的。”
“那何不哄哄他呢？”
“你以为我没哄？”凤晓娆无奈一笑，“哄不住了。再者，我也不想以后的日子，动不动就得哄他，心累，心实在累。”
“……”
“一想到以后的日子都要呆在深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的心头就泛起浓浓的恐惧，恐惧到我连吃饭都没有力气了。”
“……”
“一想到以后干什么事情都得由他管着，我对他就厌恶到不想多看一眼，可是尽管如此，我并不想他死，你说是奇怪呢，还是我太没用？”
“……”
“一个男人而已，我怎么能让一个男人困住？”
“不是没用，你的纠结我懂，”顿了顿，凤傲雪接着道，“我一出生，生母就难产而死，没多久父亲另取妻妾，另有家世，我从出生就由祖父养着。皇祖母国事繁忙，祖父也繁忙，谁能给我多少真正的爱？”
“……”
“因为得不到，所以我就不屑起来。因为祖父自小就将我当做未来的储君培养的，因此对我相当严格，我后来慢慢长大，越来越叛逆，心里很恨他。”
“……”
“可是到最后，他因为跟大祭司联盟的人勾结犯下重罪要被处死的时候，我平生求过谁？还不是心甘情愿地去跟苏祖父求情，饶他一命？”
凤晓娆吃惊地看着凤傲雪，没想到一向残暴冷酷的她，心思竟如此细腻，更没想到以前从来没有什么私交的姐妹，一下子交谈起来，竟能这般坦诚相待！
这就是血缘的力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