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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八月,真国覆灭,为镜楚大周两境划分,沈青身上的毒因为紫粟草有了缓解,多得了三年的命。
沈青觉得这余下的三年的命,每一天都是珍贵的,幸福太来之不易,所以她恨不得一天当三天用,回真煌城后,每晚都舍不得睡觉,提神的法子是看看账本,数数银票,然后她被将军用动作片狠狠训了一顿…
有一次,沈青问将军,对她突然可以多活三年的事有什么感想?其实她想听将军说点甜言蜜语的话,他们俩之间的甜言蜜语真是太少了,连我爱你都没说过一回,可将军的回答,感想是他得将另找别的女人这事推迟几年,沈青立时就怒了。
“不行,我反悔了,不答应了!你不能找别的女人!”坚决不能!她不要把将军让给别人!
“那你好好活着,永远陪着我,我就不去找别的女人。”
沈青同意了,“唔,为了不让那个女人出现,看来我必须得好好活下去!”
她不知道,夏侯湛那时有多开心,虽然没有表露出来,可能重新看到她雄赳赳气昂昂精神十足的模样,能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他真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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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羽怀胎十月,生了一个大胖儿子,这一胎她生的很辛苦,足足生了一天一夜,习惯活的漫不经心的云直兄差点没被吓死,沈青也差点没被云直兄掐死,因为苏羽开始阵痛的时候,是在沈青拉她在茶馆听戏的时候…
她的初衷绝对是好的,真国没了,苏裕舟走了,父亲虽然去了清净地方颐养天年,可沈青觉得还是需要多多开解苏羽,让她的心情多放松一些,以免得产前产后忧郁症什么的,所以就硬拉她去听戏,没想到导致苏羽直接在茶馆生了,动静之大,闹得真煌城整座城池都等候着孩子的出世,足足等了一天一夜,幸好后来母子平安。
因为干儿子小宝(乳名)是在茶馆出生的,苏羽阵痛分娩的时候唱的剧又刚好是苏三起解,所以高靖英明神武的决定,小宝的名字应该叫百里苏。
云直欣然同意,他和丫头的两个姓都在名字里,不错;苏羽不喜欢;沈青也不同意,太草率了!将军大人保持中立,二比二,于是就小宝到底该叫什么名字的问题,一干人等开始僵持了长达一年的沟通交涉,五方大嗅谈无数次,他们僵持也就算了,百里家的长老们和苏羽的父亲也为孙儿叫什么僵斗了很久。
附带一提,那个真国圣上颐养天年的好地方,就是长老群聚的百里宗室,山好水好风景好,平定叛乱后已经太平的南疆,真国圣上和百里族长老们除了孙儿的名字问题,其他事都挺聊得来的。
俗话说得好,一件事太多人给意见肯定是落实不下来的,眼看就要到小宝的周岁生辰了,还没决定下来小宝到底要叫什么名字好。
又是一个热乎乎的八月,将军府凉亭内,一众人边喝着酸梅汤边聊天解闷。
“我觉得‘衡’这个字甚好,意思好,写着也漂亮,叫起来更是朗朗上口,百里衡百里衡,你们看,多顺口多好听!”高靖自鸣得意的使劲推荐自己选的这个字,又叫了两遍后,俨然觉得用这个字做名字,真的非常合适。
“云直,高靖取笑你!”沈青毫不客气的告状,高靖不服,“嗳,你别胡说,我什么时候取笑他了?”
“什么百里衡啊?”沈青一下戳破高靖的诡计,“这名字字同音横竖的横,分明就是在取笑云直名字的意思嘛!依我看,叫百里衡还不如就叫云湾呢,百里云直,百里云湾,多好听!”
“噗…!”苏羽刚喝了一口酸梅汤,因为青萝的话忍不住一下喷了,呛的直咳嗽,百里云湾,一想到她的小宝要叫百里云湾,她就忍住想笑!一旁的百里云直吓了一跳,连忙扶住身旁的小妻子,气的空踹着他们一脚,“都滚开都滚开,什么云湾不云湾的,你们说归说,别刺激丫头又犯气喘的毛病了!”
清殿的那仇灾让苏羽落下气喘的病根,小宝都出生一年了,她气喘的毛补是没能调理回来,高靖说这个毛病可大可小,所以云直习惯时时护着苏羽,一向紧张她的细微动静。
“喂,她是被酸梅汤呛到了,不是气喘,你瞎紧张什么?而且你要怪就怪沈青萝,别连带上我,百里云湾的名字是她说的!我可是在正经想名字呢,是她不正经!”
“你哪里不正经了,是你故意取笑云直我才忍不住说话的。”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还不是因为昨天云直把你想的名字全都否决了,你现在才不服气的找我麻烦,沈青萝,你太令我失望了,我是你恩人,你竟然忘恩负义的打击报复我!”高靖苦大仇深的看着她,一副痛心疾首的失望模样。
沈青有些无语,呃…竟然被拆穿了。
高靖洋洋得意的继续道:“别想否认,早上路过书房的时候,我听到你跟夏侯湛抱怨的话了,哼!”
早上路过书房?沈青噌一下脸红了,嗔怒道:“不正经的偷狂!”
苏羽看出青萝是害臊了,立时猜到书房里肯定不止小夫妻聊天这么简单而已,暗暗的嗤笑起来,云直没在意听他们说什么,接过丫头手里的酸梅汤后,见她这会儿又乐呵起来,心里顿时放松不少。
高靖着实没听到他们聊天之后的余兴节目,自然不知道沈青萝在脸红什么,不屑道:“戚,什么偷听狂,我碰巧路过的,是你说的太大声了。”
沈青想反驳,但又觉得反驳有越说越多的嫌疑,所以还是选择不说了,气闷的低头继续喝酸梅汤。
“世子,公主,小少爷睡醒了,正哭着找你们呢,红束夫人和芸溪都哄不过来,你们赶紧过去吧!”杏儿从凉亭外小跑着进来,一脸紧张的通知他们,即便现在真国没了,杏儿她们还是习惯喊苏羽公主,苏羽劝她们改了好多次也改不过来,只得作罢。
听是她的小宝哭了,苏羽连忙站起身准备赶回去,“好好,我们这就过去!”
云直扶额头痛,虽然苏羽自从生了小宝后成熟不少,有女人味不少,让他真正感觉是娶到妻子了,可他十分头痛的是,自己的儿子竟然这么爱哭,一个男孩子竟然这么爱哭!(呃…云直,他还是个孩子啊~~)
更头痛儿子爱哭的毛病是得妻子真传,一哭起来就惊天动地更是深的妻子真传,谁都哄不下来,唯独苏羽可以,因为这,他不知少了多少夫妻单独相处的宝贵时间,他忍了一年,最近越来越忍无可忍了,不得不将‘抛弃’儿子的计划悄悄提上日程…
云直跟着苏羽照顾儿子去了,讨论名字的四方会谈又只能拖到下次再议,不过几人之前也已经商量好,等抓周的时候让小宝自己选到底叫什么名字。
高靖看了看八月的大日头,决定去城里听新来的名角唱戏,安排的节目很丰富很充实,喝完酸梅汤就起身拍了拍衣袖,一副风雅公子的派头,“嗯,不用给我留饭了,我会吃了再回来。”不然晚饭时候又看到他们四个你侬我侬的戏码,他干坐一边呕血。
沈青不甚在意的应声,“你不回来吃更好,我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下毒!”
高靖吃了一惊,立刻撩袖子跟她理论,“好啊,沈青萝,你蓄谋很久了是吧?对一个有恩与你,你还欠这么多人情,给你吃那么多名贵草药的人,你竟然想给我下毒,真是最毒妇人心啊,我看透你了!以后啊…”
“一个大男人这么罗嗦,活该你找不到老婆!”沈青受不了他的罗嗦抱怨,数落一句后,端着最后一碗酸梅汤,闷声遁走了。
*
手里端着的酸梅汤是特地给将军留的,酸梅汤煮好的时候,将军刚好接到王上送来的书函,就回房处理事情去了,沈青贤良淑德的端到酸梅汤走到书房门口,嫩红色的锦袍袄裙衬得她的红润小脸十分可人,凑上去听了听,确认房里没什么声音,应该只有将军一个人后,单手端着酸梅汤,使劲扯了扯自己肩膀两遍的衣服,露出丰腴不少的锁骨和luo肩,把披在身后的头发全部拨到一边,让自己显得特别的…风情万种。
准备完毕后,自认入得厨房出得厅堂,此时更妩媚动人的沈青推门走进书房,端着酸梅汤,一脸暧昧的看着桌案后面的将军大人。
其实一想到当初刚认识动手动脚耍流氓的是将军大人,成亲后情况却完全相反,沈青就有种无语泪奔的冲动,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能达到目的的同时全当增加闺房之乐吧~~
就在沈青有一次豁出去的时候,书桌后面的将军大人却一直埋首写东西,完全没理他风情万种的小妻子。
沈青重重的咳了几声,引来将军的注意,夏侯湛抬头默默的看她一眼,然后继续低头写手里的东西,沈青一边把酸梅汤放到圆桌上,一边推荐道:“将军,阿虎的手艺已经远远超过我了,他的酸梅汤煮的超级好喝,你快过来尝尝吧!~”
“放着我一会再喝。”
“凉了就不好喝了。”
夏侯湛又抬起头,缓缓看着她,“酸梅汤,不是凉了更好喝吗?”
“呃…”沈青暗骂自己犯二,竟然只顾着风情万种,完全没注意自己说了什么。
夏侯湛没说什么,低头又继续写手里的东西,好认真的写东西…沈青愤怒了,气冲冲的冲过去,啪一下双手拍在桌案上凶猛的蹿起来扑过去,跪在桌案上抓着将军大人玄黑锦袍的衣襟,“好啊!你夫人我这么盛情诱惑你,你竟然完全不搭理我,还写东西写得这么认真!?是不是那个什么镜楚王又想赏赐什么美女公主给你了?!不对,是不是你厌烦我了?!你肯定会死厌烦我了!现在我们成亲一年了,你是不是开始对我不感兴趣了!?”
夏侯湛哭笑不得的握住她的身子,生怕她一个不小心会滑下去,他知道她的心思和目的,可他就是不愿意冒那样的险,低头瞥了一眼她跪着的准备回复镜楚王的信函,示意她可以先看看他在写什么东西。
沈青疑惑的转了转眼珠子,移开一条腿,扑跪着,用极别扭的姿势扭过脑袋想看看将军到底在写什么东西,夏侯湛起身,顺势将她抱了过来,横坐在自己腿上,挑了最习惯的舒服姿势抱着,沈青拿着信函重头开始看,愣愣看完后更加愣愣的了。
竟是镜楚王想要传位给将军的信函,而桌案另一边,被她压坏的将军正在写的回信,字迹混乱,可仍然能依稀辨认出上面的意思,将军他简单明了的回绝了继任镜楚王继任王位的想法。
沈青在镜楚怎么也生活一年,自然知道镜楚上至君王下至知县衙役等官职,都只给最有能力最有本事的人担当,没有什么传承子嗣继任的说法。
真国覆灭后,浩洲动乱,将军的雷骑大军过虢棠高原后以势如破竹之势平了还没真正团结的膺北四部,让镜楚的版图整整阔了一倍有余,同一时间高靖的赤旅骑在旗宋国外的白水殃州只多徘徊了两天,就毫不留情面的径直踏入旗宋国域夺了文帝的君权,虽然旗宋在六个月后被大周攻占,可以现在镜楚和南疆结盟的实力,根本不是大周能对付了的。
那时沈青才真正知道将军手下雷骑军的凶猛,膺北可是比镜楚更茹毛饮血的地方,有一群真的茹毛饮血的北地狼军,竟也被将军的雷骑军攻克了;更知道平常爱抱怨罗嗦的高靖其实是个十足的野心家,从他离开高氏宗门开始,就一直计划筹备着天下格局的转变,后来真如他所料想的,浩洲大陆上的七国割据现在已经变成了四境相对的局面,镜楚,南疆,大周,还有隔了天河走廊的东北金川。
“将军,你真的不想当君王啊?”沈青抬眸默默的问他,其实对将军当不当君王的事,她并没有很坚决。
“嗯,不想。”夏侯湛答得很简单,君王哪是这么好当的,要是真的登了王位,他那还有会有多少时间陪伴她?战端结束后,现在军营里的事,他都放给穆遥和骆晨将军他们管了,又怎会想当君王。
“哦…”沈青应声,收了收信函放好,呵呵的干笑两声,“那回信你重新写一遍吧,被我弄的不能看了…”
夏侯湛轻笑着扳过她的身子,让她正对着自己如瓷娃娃般的坐在他的腿上,“信的事我们暂且不提,方才你抱怨本将军开始厌烦你,已经对你不感兴趣?难道你对本将军今早的表现不满意?”
今早…沈青面颊起红晕,早上很满意,太满意了,可…“你还好意思说,早上你作弊了!”
“怎么作弊了?”夏侯湛明知故问的反击。
沈青努嘴没回话,嫣润的红唇已经被将军吃住了,缠绵的吻和坐着的反应仍让已经当了一年多夫妻的沈青有些不好意思,可只害羞了一下下,被吻的某人立时变成了主动攻击的一方,夏侯湛无奈的扯了一下唇角,一边熟练的拉开她和自己的锦袍,一边帮助手忙脚乱的小妻子发起主动方的攻势。
两次差点从自己腿上摔下来后,夏侯湛只得夺回主动权了,起身放她在跟前的桌案上,赢吻着她的香甜诱人,征旗进发决定好好满足小妻子一半的愿望,正值夏日,毒日头还没落下,书房里却再度升起绮丽诱人的春辉,娇柔的声音连外头的虫鸣都听得很不好意思。
战事高潮的时候,沈青气喘吁吁的拉住将军,“这回你不能作弊的!你要是再那样,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不许任性!”他想临阵抽兵,可女人不让,夏侯湛一时忍得有些艰难。
“你才任性呢!又霸道又不讲理,这明明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儿!”沈青继续坚持,卯足气力拉他的手怎么都不肯放开,“我只是想要一个孩子而已,我的身体早就调理好了,小宝都满周岁了,你却连怀孕的机会都不给我!”
“放开!”
“不放!”
“……”
这样的僵持让他太纠结,僵持的最后,仍是夏侯湛险胜了。
沈青失落了,闷闷的撅着嘴巴,转开脸看也不看某人,诱夫怀孕之酸梅汤计划失败了,夏侯湛抱她起来,到书房的暖塌上躺着休息,他俯身吻在她的唇边,一下又一下,轻碰着安抚她,见她还是不肯搭理自己,轻叹道:“青萝,我知道你很想怀孕,很想生个孩子,我也希望你能为我生个孩子,可我不愿冒险…”
他不敢想象三年后,要是他没能找到解药的后果,不敢想象她怀孕后,会折损多少时日和体力,他命人在浩洲大陆上仔细寻找解药的配方和草药,就是希望能顺利制出解药,要是不能成功,她多活的三年时间或许是他们这辈子最后能在一起的时间,他宁愿不要孩子,也不想她少活一天。
沈青还想继续据理力争,她喜欢孩子,将军也喜欢,所以她很想为将军怀孕,为他生一个孩子,那样如果她走了的话,至少还有孩子能陪着将军,可偏偏将军就是不肯答应。
夏侯湛再度吻住她,把她要说的话都吃进嘴巴里,轻柔在她耳边喃喃,“我爱你…”
我爱你,一直很爱你。
沈青以为自己听错了,诧然僵住了,我爱你,将军说我爱你?沈青心里涌起满溢的甜蜜,夏侯湛轻笑着继续吻上她粉嫩的红唇,某人那些想要据理力争的言论被轻描淡写的盖过去了。
*
小宝满周岁的第五天,沈青忽然有种将军府风水不好的感觉,她感叹小宝命苦,刚满周岁,他爹百里云直就扔下一封要求度蜜月的信函带着他娘苏羽逃之夭夭了,虽然信上说,已经通知了百里家的长老和苏羽的父亲来镜楚照顾小宝,可等那群老人从南疆千山万水的来镜楚,要等到什么事啊?
小宝无敌的哭声折磨了她一天一夜后,到第二天凌晨,沈青才终于想到安抚住小宝的办法。
她好不容易想起现代看到小贴士,孝会因为两三个嘈杂声音同时出现而安静下来,后来她试了一下,果然成功了…从此小宝就黏住她了,这又让夏侯湛气的跳脚了,立即派了三万雷骑大军出征找云直和苏羽回来。
沈青无语的觉得,他们其实应该先派人去找一下紫衣兄才对,因为自从他那天说出门去看戏,就再没出现过了,比起明说了去度蜜月的云直和苏羽,貌似还是紫衣兄这种突然失踪下落不明的人口比较值得担心,可将军明显比较在意小宝喜欢缠着她的事,对高靖的生死完全置之不理了…
后来沈青才知道连高氏宗门都没有紫衣兄的消息,反找到将军府来了,将军大人这才派人出去寻找,沈青暗暗疑惑,这一下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难道是因为那天奚落他太罗嗦才会找不到老婆的话说的太重了?可紫衣兄看着也不像那么脆弱的样子啊…
百里族的长老和苏羽的父亲肯定是用游山玩水的方式来的,从南疆到镜楚,足足走了三个月才抵达真煌城,在这三个月内,沈青俨然有成了一个好母亲,照顾粉嫩可爱的小宝已经变得非常得心应手,夏侯湛开始还会被小宝的可爱好玩迷惑一下,可每当忍不住抱一下他的时候,嚎啕大哭的声音又马上把他必须尽快找云直和苏羽回来的神经挑起来。
三个月后,小宝终于被疼爱他们的一群爷爷和外公接手照顾,夏侯湛十分开心,他和青萝终于解脱了,哪知道刚想开了一坛清香的果酒庆祝,失踪三个月的高靖又突然出现了,而且刚一出现就要求青萝立刻跟他走。
后院凉亭内,沈青一头雾水的被紫衣兄拉着一只手臂,正奇怪他打扮变了,怎么没穿他一贯穿的紫衣服,高靖就激动的要拉她出门,沈青没被拉动,急忙的问,“你先等等啊,你要拉我去哪啊?!”
高靖没说明原因,简单利落的说,“去还你欠我的人情,去帮我吹一次麒麟骨笛!”
“啊?”
还听不懂?高靖气结,直言不讳的说,“当初你女扮男装跟夏侯湛闹得谣言四起,多少人道现在还以为我们俩是断袖,你就是他娶的一个幌子而已,我还以为我这辈子都找不到老婆了,现在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喜欢的女子,你就帮我一次忙,稍稍吹一首曲子就好,这不会难为你吧?!”
“不难为不难为!当然不难为!”沈青兴奋的一下就跳起来了,一连串不停的问,“那女的在哪?要我在哪吹笛子?吹什么曲子?你只管说,我一定言听计从,一切照办!”
“不准!”夏侯湛冷着脸色一手把刚开封的酒坛盖好,一手占有欲极强的把青萝拉回自己的身边,要青萝再去碰那个麒麟骨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本将军不准!你找别人吹笛子去,爱找谁找谁,就青萝不行!”
高靖又气又急,“能找别人我还来特地跑回来请她干嘛?我自己也会吹笛字,可全天下就只有沈青萝能行嘛,麒麟骨笛只认她,也只有她有本事驾驭风神,唤动那些飞禽走兽,她不帮我,还有谁能帮我?!”
夏侯湛满不在乎的反问,“你找女人,跟驾驭风神和唤动飞禽走兽有什么关系?”
高靖闷了一下没说真正的原因,岔开话题,孤注一掷的问,“总之帮不帮?一句话!”
“帮!”
“不帮!”
沈青和夏侯湛的两个声音同时响起,相对而视的回眸看了一下后,沈青真心觉得将军越来越过分了,就算是害怕她因此受到伤害,那也不能连朋友难得摆脱的忙都不帮嘛,何况这好像真的关系到高靖的众生幸福,她也的确欠了高靖好大一个人情,怎么能不还,怎么能不帮?!
“杏儿,去房里把麒麟骨笛拿出来!”不管将军的意愿,沈青扬声就放话了,这次怎么都不能听将军的。
“你敢动一下那东西试试!”
“试试就试试,我一定要帮,你要是还想蛮不讲理的不答应,就把我劈了好了!”
“沈青萝,你敢跟本将军说这种话!?”
“为什么不敢?!反正我都‘死到临头’了,我有什么不敢的!”
高靖惊在一旁,着实没料到自己两句话会引出他们夫妻这么激烈的争吵,歉疚万分的左右看了看他们,在他们两人僵持不下,他正犹豫不决的不知道该先劝哪个人好的时候,方才没看懂眼色的杏儿已经屁颠屁颠的抱着装麒麟骨笛的锦盒过来了。
沈青看了将军一眼,上前开了锦盒要去拿骨笛,谁知刚打开锦盒,身边就骤然闪过一道急速锋利的光影,利剑铿一声击在骨笛的身上,杏儿手里的锦盒立时就断裂了,并着骨笛一起掉落在地上,清脆的啪一声,传了几百年的绝世神器,从前能给她当兵器迎敌的麒麟骨笛竟就突然碎成了两半!
所有人都震惊了,杏儿吓得连退好几步,差点意外姑爷是要杀她了!沈青回头看了看怒气凌然手执青虹剑的将军,又看了看地上的麒麟骨笛,简直不敢置信,让他劈,他还真的劈啊!?而且,他竟然能把绝世神器给劈断了!这什么臭将军啊!
高靖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及感叹自己的泡妞计划会失败,低头惋惜的看着碎裂的麒麟骨笛时忽然发觉一丝异常,几步上前,拾起已经不再危险的麒麟骨笛,怔怔的打量着有血色妖红的那一段,才看两眼,骨笛上的一尾妖红竟像活的游龙一般,在高靖将它举起来之后骤然飞了出来,在空中以诡异的姿态飞舞一阵后直冲沈青萝的方向,噌一下飞速的撞击消失在她的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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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不知道这奇遇应该叫什么,跟将军吵一架害的他一怒之下把麒麟骨笛劈碎了,可再然后,她身上的毒竟被骨笛上的血色妖红解了…按高大夫的说法,是麒麟的血把赤血蛇的毒压制住了,虽然不知道她以后会是个什么样的特殊体质,可至少可以完全确定,要是没什么意外情况,两年后,她肯定不会死…
莫名其妙解毒的那天,麒麟骨笛碎了后高靖很是失落,郁郁寡欢的走了,入夜后沈青睡在将军身边,迷迷糊糊的做了个梦,梦里,她又站在有些熟悉的巨大广角桌案前,四周仍是黑洞洞一片,沈青观察了一下,晃悠悠的记起之前梦里的那个大胡子,想到这以为今天那个大胡子又想给她写什么奇怪错别字给她,于是没等大胡子喊她,就主动扑上去想看看是不是跟她猜想的一样,还想顺便看看大
胡子到底长什么模样。
哪只才垫脚把头探过去,那个大胡子拿着一方巨大的板尺狠狠的敲了她脑袋一下,这一下疼的沈青呲牙咧嘴,揉着脑袋大叫,“你你你,你打我干什么呀!”
粗厚的声音威严道:“该我先问你才对,我不是已经写一个字给你了嘛?你还来干什么?”那声音咳了咳,闷闷道:“以后不要再来了,我这又不是饭馆!”
沈青一直揉脑袋,听他说完,广角桌案又准备要飞走了,“嗳嗳,你先别走啊!你说完了,我还没说完呢!”说着就连忙扑拉住那张桌子,无奈桌子太高大,她太瘦小,明显像在演大人国奇遇记,就在沈青怎么也拉住大桌子苦闷不已的时候,大胡子带着桌子又缓缓飞回来了…
明显是在故作威望无比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再多给你一次机会,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沈青又连忙站起来,垫脚攀着桌案能看到的依旧是他的大胡子,看清长啥模样的事只好作罢,于是问道:“你上次给我那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没头没尾的…我没看懂啊,你不能多写几个字吗?或者你现在直接告诉那个字是什么意思也行。”
“哎呀呀,我真没见过像你这么笨的人”大胡子说着就拿起板尺,好像又准备要敲她的样子,沈青连忙躲开了,反驳道:“我哪里笨了?确实是你没说清楚嘛!”
大胡子恨铁不成钢的啧了好几声,然后用粗厚的声音开口说道:“还说不笨?上次你不是许了一个愿吗?我给你写了一个准字,不是已经成全你了嘛?你怎么还这么笨的听不懂?!”
“你准了我的愿望?”沈青诧然,心里满是惊讶,回想了一下后,连忙问道:“是我说只要将军没事,我就离开的那个愿望吗?”
“啊?”大胡子的声音听着很疑惑,“有这个愿望吗?我只听你嫌我小气,只满足你一个愿望,不让你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所以我就给你写了一个准字,多满足你一个愿望嘛,难道还有别的什么愿望?”
沈青大惊,连连挥手,“没有没有,没有别的愿望了,谢谢谢谢,不用多满足了,一个能赚钱,一个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我有这两个愿望很够了!”
“呵,你要再多想一个愿望也没有了~”大胡子古怪的大笑起来,符合着笑声一边摸胡子一边敲板尺,哪知道两边动作不协调,摸着摸着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胡子扯了一撮下来,板尺的声音顿时停了,沈青看着他震惊看着自己胡子的搞笑样子,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要真是个神仙,可真的是个傻神仙啊!~~~
大胡子恼羞成怒,板尺敲的越来越响,充斥整个黑暗角落的声音震耳欲聋的响起来,“都是你,都是你,快走快走走,以后都别来了!”
沈青捂着耳朵躲声音,觉得有人狠狠踢了她一脚,惊诧自己脚下悬空,一踩一蹬猛地一下从梦里惊醒了。
身旁的夏侯湛轻轻一挥手就点亮了桌上的烛台,疑惑的搂着她问,“怎么了,怎么了?你做恶梦了?”
沈青缓缓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梦,轻轻摇头,抿嘴笑道:“不是噩梦,应该是美梦。”说着换了个姿势,一脸心满意足的窝在他的怀里,原来老天爷是准了她两个愿望呢,虽然大胡子不着调,让她现在才理解明白,可她仍是感激的。
岁月静好,现世安稳,她能赚好多的银子,还能和将军永远在一起,携手白头…
沈青嘴边掩不住满心欢喜的悦然,喃喃的说,“将军,我爱你…”
夏侯湛一下紧紧抱住她,笑着问,“说什么呢?太小声了,听不见?”
沈青皱眉不肯再说了,腰边的怕痒的死穴却被将军抓了好几下,登时扭得动来动去,攀着将军想夺开,一蹿身却被他奸计得逞的吻住了,“再说一遍。”
轻柔的声音软软的浮动她的心头,沈青笑着一点点退后,纠结了半天,忽然想到另一件事,“将军,既然我的毒已经解了,那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嗯,这主意不错,本将军被你吵醒了,正睡不着…”将军大人欣然同意,而且早已着手行动了。
沈青闷了闷,“唔…?”衣服什么时候没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