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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日还有事在身,他们再怎么争斗也与我无关了,先告辞了。”
唐枭枭说着抽出手腕便要往回走,但这浓雾却散去得特别慢,她只能缓步前行着。
“枭枭——”
刚听见唐枫的声音,唐枭枭一阵惊喜,忙要开口回应,却突然被人用帕子捂住了口鼻,不一会儿便眼前模糊了过去。
唐枫在赶到唐枭枭消失的地方时,方才见到的两个人人影,照理说应该就在这附近,却突然跟丢了。
难道是眼花了?
他四处查探是否有像上次在密林中那般留下的玉坠似的线索,但找了一圈,甚至直至浓雾渐渐散开,视野变得更加开阔,却什么收获都没有。
“唐枭枭——”
嘶哑的声音近乎绝望,声音穿过浓雾却没有得到期待中的回应,唐枫深吸一口继续喊道,“唐枭枭——”
在哪儿?去哪儿了!
好香,暖暖的……
唐枭枭微微睁开了眼,发现自己正靠在一个胸膛上,胸膛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她有些倦意,想仰面翻个身,却发现自己正和面前这个人面对面绑在一起,她一下清醒过来,抬头看向那人。
那个谦谦君子?许……
“许……许什么来着?哦,对了,许归然,你快醒醒。”唐枭枭因为被绑着,也不敢随意乱动,生怕男女授受不清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嗯……”
眼见他要醒了,唐枭枭万分期待地看着他,却没想到他又睡了过去。
“许归然!”
她又唤了声,可许归然就是睡得死死的,像是几日几夜没合眼了似的。
许归然那无动于衷的样子,让唐枭枭有些急了,这被面对面绑着,甚至都看不到更多的地方。
不过比起从前被绑的地方,这光是床榻都看起来贵重些,倒是不用担心被蚊虫蛇蚁叮咬,暂时好像还很安全。
“什么线索都没留下,我哥找不找得到这儿啊?”
她小声嘀咕着,过了好一会儿,突然像是闻到了什么,又觉得倦意袭来,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被门外的声音吵醒的。
“好累……”唐枭枭调整了下姿势,翻身靠在了……
嗯?软软的、暖暖的……
她突然睁大了双眼,猛地坐了起来,看着面前赤.裸着上身,与自己同盖一床被子的许归然。
“啊——”
门外的吵闹声忽然停止,唐枭枭掀起被子看了看自己只剩一件亵衣,忙把被子卷走,正四下寻着自己的衣服时,有人破门而入,她缩了回去。
是许骁年,唐枭枭一脸惊慌地看着他,他立刻就懂了,忙将门锁上,让外边的人不准过来。
人找到了,只是眼前的一幕让他有些难以启齿。
“我……我没有……甚至我都没有喝酒……我是说……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我……”
唐枭枭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向他解释,急到眼泪汪汪语无伦次,像是被丢弃的孩子般,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他,渴求他证明自己的清白。
许骁年二话不说,上前将她的衣服捡了起来交给了她,转过头不去看她,低声道:“交给我,不要出声,去把衣服穿上。”
唐枭枭忙拿上自己的衣服去了另一边屏风后,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穿上衣服。
许骁年看着许归然嘴角的那丝若隐若现得意的笑,他就明白这事都是许归然一手策划,却没有证据。
他将被褥一拉,盖在了许归然的头上,既然不愿“醒”,那便就永远这么睡去吧……
想到这儿,许骁年就要向他伸出手去。
突然,许归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掀开了遮着自己脸的被子,一脸得意地看着许骁年。
“ 果然是你……”
许归然坐起了身,被子从那肤白如雪的上身滑落,身上的刀伤在那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有些刺眼。
“ 自然是我。”
唐枭枭听见了他们正在交谈着什么,便靠近了屏风悄悄听着。
“你到底有何目的?她不过就是个无辜的姑娘。”许骁年忍着自己想要动手的拳头低声道。
“可她是你未过门的夫人,不是么?”
“那又怎样?”
“你抢走了我的东西,我也让你失去你爱的人。”许归然笑道,“这不公平么?”
“我还没娶她!”许骁年近乎是咬牙切齿地对他说的这句话,“我知道你因为我受了伤上不了战场而恨我,可正因此能赶上给你爹娘送终吗?若是你死在战场上,要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许归然突然笑了起来,然后抚过自己的伤疤:“你还记得我因为你而受伤?可你从未对我有过歉疚,甚至也未曾亲自上门,不说道歉,就连个道谢都没有!我可是险些丢了性命!你拿走了我的从军令,替我上了战场,有了一切的富贵荣华,而我呢?”他看着这周围略显奢华的陈设,“赵海棠怕我将此事告知皇上,在我父母死后,施舍了我这些身外之物就为了封我的口。我倒是没想到,赵海棠当时为了上你能上战场,甚至不惜安排了那次刺杀。”
“你说什么?”
他看着许骁年这震惊的模样,冷笑一声:“既然你这么想变成我,我便也如了你的愿,替你睡了她。”
屏风后的唐枭枭与许骁年一般吃惊,许归然披上衣服,径直走到屏风后将唐枭枭一把拉了出来,紧紧地扣着她的喉咙,她不禁咳嗽了两声,有些难受,不论她怎么挣扎,只会原来越紧,甚至下一刻就要掐断自己的喉咙。
“你放开她。”
许骁年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臂弯中的唐枭枭,唐枭枭余光瞥见许归然清秀的脸上浮起那不属于谦谦君子该有的邪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你给我跪下!说你错了,然后去和皇上坦白,这一切都是赵海棠和你们的计谋,那些名号、荣华都是我的,否则,”许归然贴近了唐枭枭的脸,看着许骁年道,“除非你杀了我,不然你许骁年的未过门的夫人被人糟蹋的名声就会传遍整个京城,不仅如此,我还会让她生不如死……我知道你喜欢她,你不会舍得让你喜欢的女人就这么受伤。”
这许归然真是人面兽心,表面谦谦君子,居然是如此阴险狡诈之人。
见唐枭枭快被掐得满脸通红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若是不跪,只要轻轻一捏,她就会因此而丧命。
许骁年攥着拳,缓缓地就要跪在他的面前。
唐枭枭看着面前的许骁年,用尽全力一脚踢向他的膝盖,自己也顺势从走了神的许归然手中向后一仰逃脱了开来,摔在了一旁。
“你没事吧?”许骁年一把扶住了她。
“咳咳……”唐枭枭轻轻揉了揉发红的脖子,大口喘了喘气,“你跪什么跪……他=又不是天子也不是爹娘……男儿膝下有黄金,为我跪,我还不起……”
许归然一气之下提起架上的佩剑指向他们:“既然你们如此想死在一起,那我便从了你们!”
“砰!”
门突然被一脚踢开,其中一扇将许归然撞到了门后,佩剑掉在了地上。
“枭枭,你没事吧?”闻讯一路寻来的唐枫看向坐在地上的唐枭枭紧张地问道。
唐枭枭看到那逆着光的熟悉的身影,那一刻,再也没能忍住眼泪,唐枫忙蹲下身将她护在怀里安抚。
“没事了没事了。”
许归然从门走出,那表情变得更加阴沉邪性,捡起佩剑便要刺向他们,许骁年一下拦在了他们身前,那白刃直直地穿过了他的腹部,带血的红刃从身后穿出,唐枭枭和唐枫都惊呆了。
“欠你的……我会……一点……一点还给你……你不要……伤害她。”
许归然收回了自己微微颤抖着的手,故作镇定道:“这是你欠我的,本就该还!”
说完他便离开了宅子。
后,许骁年扶着门缓缓跪在了地上,二人忙上前扶住了他。
许骁年躺在她的臂弯里,微笑着看着她,轻声道:“别怕……我……娶你……”
随即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