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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珞珞柳眉微蹙,齐家主母一门心思想将她们扫地出门,先前便趁着齐老爷病重发难,如今齐老爷病情好转,她娘想再出齐家大门就不容易了。
毕竟她娘生下了齐府唯一的男丁,在齐老爷眼里庶子那也是自己的骨血,比起过继兄弟的孩子好太多。
顾云霆听完思索着说道:“双亲健在,庶子想分家不容易,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行,要么他在春闱高中,要么就得入赘高门。”
齐珞珞摇头,两条路都行不通,原主记忆中弟弟齐阳曾经被齐老爷过问功课,结果是被打了戒尺,科举走不通,至于长相齐阳继承了齐老爷的黑炭脸,扔街上都没人要。
顾云霆挑眉:“那他就没有半点可取之处?”
齐珞珞咬着筷子,片刻后猛地一拍脑门:“有!他天生蛮力,能单手抓起磨盘!”
殊不知这点正中男人下怀,顾云霆笑到:“其实科举之路也并非只有句读文章,我看小舅子或许能走武举这条路,明日便让他一起来,不过我要将他送去金甲营磨练,岳母不会埋怨我心狠吧?”
齐珞珞没想那么远,只觉得能走一个是一个,离齐家越远越好。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弟弟有出息就能将娘亲接走,即便没法和离,天高皇帝远主母也磋磨不到了!”
伺候用膳的桃夭拼命憋笑,她的傻夫人啊,真是武举等同于把一家人的生计送到侯爷手里,还走什么走?
晚饭后齐珞珞给顾云霆换药,南院都是他的心腹,她便没再往里添染色的药汁。
将他的裤腿挽上去,她的呼吸一滞。
早先救人时只记挂他的伤势,对他的身材她没半点印象,此时笔直修长的双腿闯入视野,一时间让她连药都忘了拿,常年习武令他的骨骼匀称筋肉紧致。
眼神向上,腰身没有一丝赘肉,略显苍白的肌肤并不让她觉得病态,反倒平添一抹晶莹,指腹的触感更是细腻温润,难道边关黄沙暴雪对他半点影响也没有吗?
在亲眼见到之前,齐珞珞绝对想象不出世间竟有如此完美的炉鼎。
单论手感,就连前世她那具大天尊的躯壳也不及他万一啊!
她的惊艳被男人尽收眼底,男人薄唇微勾,或许小妻子没有预想中的难以攻略。
“夫人,我觉得腿骨有些酸麻,是不是药效快过了?”
闻言齐珞珞愣怔,片刻后回神不禁耳根发烫,忙借着拿针低头遮掩:“酸麻是正常反应,我这便施针止住,不会让它影响你休息,七天后不酸麻了,碎骨间的裂缝才是真正愈合。”
顾云霆挑眉,常言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她先前不是还说半年吗?
心思陡然一转,笑意更浓,她之前对他有所保留,眼下心有旁骛,把真话说出来了。
也不戳破她,噙着笑看她施针。
齐珞珞被他盯得不自在,但一进入正题便全心投入其中。
银针引导气血运行冲破窒碍,起初十分缓慢越往后越快。
前世她闭着眼睛也能将这套针法用得行云流水,可如今只走了一遍足三阳经便大汗淋漓。
她一停手,顾云霆立刻开口:“不必急于一时,你坐下休息,先调息一刻再动手不迟。”
齐珞珞摇头,拿起更细的一组针夹在指缝中。
“柳枝接骨是外门功夫,调理气血恢复身体本身的生机才是治疗的关键,停了便要从头再来。
这套天枢针总共三套,第一套痛感最强,后面几乎没感觉,你睡吧,相信我真的不疼!”
不等他再说,牛毛细针二度落下,顾云霆十分惊讶,若非眼前人影摇曳,的确没什么感觉。
他醒来时双腿没有知觉,接骨后虽然有了痛感却灌铅般沉重,此刻仿佛大山被人移走,浑身上下充满了久违的舒坦自在。
可是顾云霆却不敢这样入睡,她的呼吸越发急促,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凝神看去,发现她咬破了唇,眉心隐隐有一层极浅的青光浮动。
当最后一针落下,齐珞珞心里一松倒在地上。
疲惫之余她一丝喜悦油然而生,只要不断突破这具身体的极限,或许她真的可以凭医术立足。
“来人!”
守在门外的桃夭立刻闪身进来,准备将齐珞珞抱到软榻上。
顾云霆低声道:“抱到这边来。”
体力精力双透支,齐珞珞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
依稀觉得有个温热的东西在额头上碰了下,便陷入绵长的睡梦中。
送了盆热水后被赶出去的桃夭一手按心口一手捂嘴,在门口抖个不停。
顾云霆的贴身侍卫清风拿着新收到的密信正要往里走,见状狐疑地后退:“羊角风发作了?”
桃夭笑脸一僵,飞起一脚揣向他腰间。
清风狼狈躲过低声道:“大半夜谁陪你发神经,起开,你个男人婆,我要去见侯爷!”
桃夭冷笑:“您请便,我等着给您收尸!”
清风看了一眼紧闭的主卧门窗,脸上写满不可思议:“侯爷……正忙??”
桃夭咧咧嘴:“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
清风拿出黄纸在她面前一晃揣回怀里:“眼熟不?你不说,我就告诉侯爷你在明月坊又欠了三千两,侯爷给咱们立的规矩只有不许烂赌这一条,这次你打算让侯爷砍几根手指?”
桃夭脸色发白,结巴着道:“你是我祖宗还不行吗?千万别告诉侯爷!我没骗你,你真的别进门——侯爷在给夫人擦汗,连我都不让看。”
清风呆了,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啥?”
手仿佛有自主意识般伸向房门,刚搭在上面,就听里面顾侯虎啸龙吟的咆哮:“滚!”
清风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向天际,他家不近女色的嗜血煞星,嫌女子香粉腥臊刺鼻的冰山谪仙竟然也有顽石开花的一天,他要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每一个人!
桃夭叹了口气,好不容易她清醒了,清风又疯了,不知道今夜过去金甲营还能剩几个正常人?
这一夜,许多人无眠。
齐府灯火通明,黄梅雨被两个婆子按住跪在砧板上,小腿流出的血将下裙浸透。
主母唐氏高居主位,将冷了的参茶重重放下,茶水溅到请柬上污了墨迹。
“你养的贱种好大的排场呐,嫁入侯府便不将齐家放在眼里了吗?三朝不回门,竟然让我这个做主母的去问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