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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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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下巴掌大的地方,消息传得很快,到第二天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程锦订亲的事情。

“当家的,你回来了,我这就上我娘家打听去。”李氏见到程二坤从外面挑水回来,便急忙道。

程二坤脸色很是难看,“咱们都被那婆子骗了,这亲不定了!”

李氏大惊,“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老婆子竟然到处说咱家程锦定了亲了!明明咱还没答应呢!”程二坤虽然耳根子软,但是不傻。

“估计是说漏嘴了!”李氏暗道糟了,那老婆子动作也太快了,自己家这口子,一定是起疑了。

“她这是逼着我们答应,这老虔婆果然像外面传言那般坏。”程二坤暗恨。

“那里条件也不错,看来只有答应了,毕竟已经传出去了,要是不答应对锦儿以后说亲也不好。”李氏试探道。

“不行,那老虔婆可是干了不少缺德事,我不放心。”

“要不我还是去打听打听,要是她没有撒谎,我们就认了这件事,要是她骗了我们,我们就拿洗脸水把她泼出去,全当没这回事,你看咋样?这样锦儿也耽误不了。”李氏循循善诱起来。

程二坤陷入了沉默。

“爹,我昨晚梦到娘了,想去娘那里祭拜一下。”这时,程锦从门后走了出来,眼眶红红的。开玩笑,送来的机会,不抓住是傻子。

“好,爹陪你一起去。”

看着程锦父女二人拿着一些祭奠的香纸走出门去,李氏气得直接摔坏了一个木凳。

“总有一天把这个倒霉丫头遣送出去。”

关于程锦的娘亲,就是这具身体本身的记忆也很少,只知道每年程老爹都会带前身去祭奠。

距离程家村不远的一个山上,是程家的祖坟埋葬地,凡是村里程姓人家的人过世后都是安葬在这里的。

巍巍青山,满山坟冢。而程锦的娘亲安葬在山腰的位置,看着坟上又长出来的青草,就是程锦也突然感到心情悲伤起来。

“爹,和我说说娘亲的事情吧。”

“好。”

“你娘亲是我的童养媳,是你爷奶外出捡回来的,来时已经有五六岁了,长得那个俊啊!她应该是和家人走散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叫阿婉。你爷奶那次也是第一次去县城里,看到一个模样极俊的女娃子,一个人到处找娘,就带着找了一会,可是满县城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最后,没法只得带了回来。”程二坤陷入了回忆里。

“那时候家里很穷,多数的时候都是挨饿,见家里又多了一口,你的大爷爷,大奶奶他们就有意见,最后还是你奶说那是我的童养媳,最后才留了下来。你娘从小就聪明,又孝顺,可是身体不好,生了你又落下了病根,在你五岁时便去了。”程二坤想着过世的妻子,面上笼罩着一种悲伤。

“后来,我就只想着把你养大,可是你奶,哎,用命逼迫,我又娶了你的继母。你继母待你不好我都知道,可是你那会还小,我又要外出干活,只能忍着她,后来你又生了病,哎,都是爹没用,没有照顾好你。”程二坤陷入了深深的自责。

“爹,你信我吗?我以前也没有病,就是做了梦,梦到的事情没忍住说了出来,哪里想到就成真了呢s面几次也是这样,我吓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好了,就是梦到什么事情,我也不会乱说,就什么事情也没有了。”程锦看着程二坤,认真地道。

“爹信。”

“爹,刚才在家里我不敢说,我昨晚梦到王媒婆把我卖了,卖了三十两,那个老爷已经有六十多岁了,他的夫人也还在,只是他们没有孩子,想找一个人生孩子,生完孩子后再把我赶走。爹,我好害怕。“程锦说着眼泪一颗一颗地往下掉。

“好孩子,不要怕,爹不会让王媒婆得逞的。”程二坤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我在你娘的面前发过誓,一定要把你养大,好好的嫁出去。就是许人家,也会问问你的意见,你不同意,爹是不会胡乱许亲的。”程二坤坚定地道。

“谢谢爹。”程锦破涕为笑,这样就放心多了。

程二坤慈爱地摸了摸程锦地头。

“爹还得给你攒嫁妆,等过几天,爹再出去找找活。”

程二坤身材高大,脸黄中带黑,是常年干活所致,身上穿的粗布衣服打着补丁。

程锦忽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忽然对自己之前心里的冷漠后悔起来。

“爹,我一定努力赚钱,让你少些负担。”程锦口中的话脱口而出。

“你一闺女能赚啥子钱?”程二坤笑着摇了摇头。

“爹你知道程桂上学了吧,听程桂说,书上说的,城里的女子也能做些女红赚钱的。而程大娘都在做女红呢?我想去买些丝线,也学着做一做。”程锦两眼满是向往。

“女孩做女红好,爹支持你,我这里有几十文,是我自己前段时间攒的钱,你拿去找程大娘,让她帮你带些绣线试试吧!”程二坤有一种女儿终于长大了的感觉。

“爹,你真好!”

“爹,我昨天夹到了一只兔子,今天还想再去看看”程锦继续道。

“嗯”

程二坤想着这会也没事,干脆陪锦儿一起去那边走走,也学学。那是怎么一个东西,能直接把兔子夹到的。

从程家祖坟的这座山,到程锦放夹子的那座山,有十多里路,而且还都是山路,为了节约时间,父女两决定超近路。

走着走着,程锦被路边的一大片地上的绿色植物吸引住了。

“爹,这是别人种的吗?”

“这哪是别人种的啊,这东西不能随便吃的?”

“记得那些年饿得紧了也挖来吃过,可是后来有人吃了后中毒了,就再也没人吃这个了。”程二坤想了想道!

“我在程桂的书上见过这个,叫洋芋,也叫土豆,是可以吃的,即饱腹又美味,而且还很好种。”程锦只能慌称这是书上看到的。

“可是是真的有人吃了中毒了,不管怎么样,爹也不会少了你一口吃的,就是日子苦了点,这个我们还是不要了;”程二坤再次道。

“吃了中毒是因为他们不会挑选,比如说长了芽的不能吃,土豆皮是绿色的不能吃,其余的都是没有毒的。”

“果真?”程二坤看了看这一大片土豆地,要是能吃可是能抵不少粮食呢!

“是的,别的地方都是在吃的,还可以做成很多种美食呢!”程锦循循善诱。

“你能认字?”程二坤激动起来,竟然抓到了重点。

“嗯,程桂教我识字了,我能认很多字呢!”

“行,那我听你的,我们挖一些回去试试看”。程二坤心里美滋滋的,谁说自己闺女不好来着,想着觉得心里特舒坦,身体当然也没落后,随即便蹲下挖起土豆来。

果然,一株挖出来,上面结了两个鸡蛋大小的土豆。

“里面土里还有,这种一般一颗会结很多果实的。”程锦仿佛闻到了炸土豆的香味。

没一会,父女俩就挖了一大篮子土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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