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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就连当初说赚钱是第二,首先要为大清立功的范永昌也不再说这种鬼话了,不得不考虑范家的利益。
如今的粮价已经逼近到二十五两一石了,除了极度灾荒的地区,已经很难超过这么高的粮价了。
而这里是京师,粮价达到这种地步,已经是非常的难以想象了。
如果按这个价格继续大肆屯粮,风险太大了。
不少豪商权贵都已经开始停止屯粮,有的甚至在想办法出手,可是价格太高,真的是有价无市。
想买的买不起,不想买的自己手里已经有不少粮食。
一时间,原本红红火火的粮食市场,好像一下子被冻结了似的,粮价已经要涨不动了,两天都没有涨一钱。
周府,国丈周奎大发雷霆,原因很简单,他想出手一万石粮食,要价二十五两一石。
可是,对方只想按二十四两八钱的价格收,因为今天的粮价就是这个价格。
但国丈多精明啊,他认为粮价还在涨,要不了几天就不止二十五两了,所以他觉得自己的要价很合理,简直是在将赚钱的机会让给对方。
可是对方打死不松口,吃不得亏的国丈大人自然很恼火。
这可是相差两千两银子,老子连当皇帝的女婿都舍不得给那么多,能让你占那么大的便宜?所以在府上大发雷霆。
“不卖给他了,再去找下家。”想占我周奎的便宜,没门。
国丈大人发完脾气之后,立即命打理店铺的几个掌柜再去找下家。
偌大的京师,就不信找不到一个给我国丈面子的人,说不定到时候还不止卖二十五两一石呢。
以刘大能为首的几个掌柜很无奈,别人在这个时候能以二十四两八钱的价格收,已经是给了你国丈大人的面子好不?
不然的话,二十四两五钱都不好出手。
你倒好,还要涨到二十五两,这不是把别人当冤大头吗?你国丈的面子再好使也不能这样啊,何况人家也是有钱有势。
不过他们也知道自家国丈大人的性格,把银子看得比命都重要,要他老命可以,想赚他银子,没门。
所以,他们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找下家。
晋商八家此时也处在两难境地,如果是站在商人的立场,以眼下的情势是不适合继续大规模屯粮的,因为风险已经很高了。
可若是他们站在大清的立场,想借机扰乱市场,继续制造恐慌,甚至是暗中推动京师动荡和内乱,那是比较好的时机。
因为官粮被盗卖得越多,一旦事发,引发的动荡和恐慌就会更加猛烈。
也许是知道八大家冒的风险比较大,猜到他们会犹豫、迟疑,所以阿济格立即派人潜入城内。
潜入的过程也比较顺利,因为之前没有及时的收集到勇卫营的情报,让大清军在这段时间与勇卫营的作战中连连失利,损失惨重。
所以京师内的探子都知道自己责任重大,这段时间都非常卖力,以求将功补过。
他们通过各种手段,成功的买通了几个在外城深夜值守的京营军官,有了这些人的配合,他们的人在晚上几乎可以说是来去自如。
想出城,就选定晚上的一个时间通过吊篮放下去,想进城,也选定晚上一个时间通过吊篮拉上城墙,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城内的情况,阿济格基本上能及时的知晓,也为他接下来的计划提供了足够的信心。
英亲王殿下亲自派来了使者,确实给八大家吃了一颗定心丸,因为他带来了英亲王殿下的一些重要承诺。
只要八大家全力配合大清的行动,一旦事成之后,会许诺他们在蒙古、辽东的各种贸易特权。
这里面牵扯到了大量的经济政治利益,是他们一直以来都想要追求的,一个个激动不已。
已经做到如今这一步了,而且有了这样的保障,他们没有理由不继续下去,还要加大力度。
“勇卫营出问题了,因此才不能出战。”
“应该是真的,不然勇卫营不会拖到如今还不敢出战。”
“鞑子要打来了,鞑子要打来了。”
“怎么办?怎么办?京师不知何时能解封,粮价还要继续涨,这让人怎么活呀。”
勇卫营出问题的消息迅速的在京师中传开,几乎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也都相信了,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勇卫营为何近一个月了还不出战。
王子为气呼呼的找到王登信,质问道:“爹,是不是你把消息外泄了?现在全城的人都知道勇卫营出事情了,你这样让我怎么向沈大哥交代?”
被这不孝子当面质问,王登信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到底我是你爹,还是你是我爹?
但他心情好,不想和这不孝子计较,于是耐心的解释道:“怎么可能是你爹我?我要是想泄露,早就说出去了,何必等到现在?”
“何况这消息泄露出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你看,这粮价又涨得更快了吧。这涨得越多,我们王家收购沈大人的粮价不就更高了吗?”
“你爹我是傻啊,跟钱过不去?”
王子为微微一愣,稍微琢磨了一下,好像是这么个道理,但他还是嘀咕道:“那这么重要的消息怎么就泄露了呢?”
王登信叹息一声道:“天下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城内有建虏那么多探子,勇卫营这么长时间不主动出战,他们肯定早就怀疑了,到现在才打听出来都已经算是慢的了。”
王子为咬牙切齿的:“这些狗鞑子,真可恶。”
看到儿子相信了自己的解释,王登信瞥了一眼,好像在说,跟你老子斗,你还太嫩了点,就是你老子漏的风又能如何?
有了八大家配合建虏探子的联合推动,粮价迅速的迈过了二十五两银子一石的大关。
周府,国丈大人又发飙了,因为他要反悔了,居然有人想用二十五两一石的价格从他手里拿走一万石粮食。
这怎么行?起码要二十六两一石。
刘大能刘掌柜差点一口老血喷周奎一脸,几天前你说二十四两八钱一石的价格太便宜,不卖,让我们去找下家。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给你国丈足够面子的愿意出二十五两一石的价钱。
结果,你看到粮价已经涨到二十五两了,并且还有上涨的趋势,就立即反悔了,要二十六两一石。
人家定金都付了,你以没有契约为由拒绝承认,真是为了银子什么脸都不要了,你这样会没有朋友的国丈大人。
“刘大能,你找的人,你去告诉他,情分归情分,买卖归买卖,老夫不能做亏本的买卖,这可是相差至少一万两银子。”
“如果他现在愿意出二十六两一石,我们今天就可以完成交割。否则过了今日,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明天可能就要二十七两了。”
对国丈来说,命都不值几个钱,何况是脸,谁都别想从我这里赚走一万两银子,我的女婿崇祯都不行。
刘大能悲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