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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接踵而至,第二天,也就是腊月二十六日,阿济格又得到重要消息。
原来是范家获知了勇卫营存放弹药的仓库位置,就在内城西北角的日中坊。
因为明国朝廷隐瞒了这么长时间,所以也加紧的制作了一些弹药出来。
现如今制作好的弹药几乎都存放在那个仓库里。
由于近期没有作战,所以这些弹药还没有交给勇卫营。
毕竟日中坊距离德胜门不远,一旦开战,有足够的时间将这些弹药及时的送到勇卫营的手上。
另外,制造弹药的安民厂也在日中坊,与这间仓库相隔仅有两条街。
所以从安民厂制造出来的弹药迅速的运到这间仓库存放,就很容易理解了。
范永昌算是戴罪立功了,立了大功。
“天助我也,炸掉它,不惜一切代价炸掉他,本王给他记大功。”
“若行动顺利,连安民厂一起炸了。”
阿济格激动无比,当晚就派人去城内下令。
得到阿济格的命令之后,范永昌、王登信以及建虏在京师内的探子都比较重视,因为只有不到三天时间,很是紧迫,双方立即分工行事。
八家凭借他们在朝中的人脉关系,想办法打听到仓库和安民厂的防卫力量,甚至是尽量拿到周边路线图,方便行动人员进入和撤出。
当然,炸掉仓库是首要,其次才是安民厂,必要的时候,可以放弃针对安民厂的行动,但仓库要不惜一切代价炸掉。
至于行动方面,由建虏的探子亲自动手,所以他们也是尽快的调集各种力量进行准备。
“真是得天之助,负责看守那个仓库的,居然是我们之前买通的一个京营百总和其麾下。”
“之前他们负责守卫一段外城城墙,最近被调去看守这间仓库。”
“他有把柄在咱们手上,再多给些好处,不怕他不配合咱们。”
范永昌和王登信说起这件事情之后,是无比的兴奋,前阵子收粮收得提心吊胆,终于时来运转,碰到了几件顺心事。
果然,那百总上了范永昌等人的贼船,哪能轻易的跳下来,在得到了一千两银子的好处之后,迅速的将仓库外面的各种情况交代了。
至于仓库里面究竟如何,他也不清楚,因为他们这些守卫是禁止进入的,也没有钥匙。
不过他可以确认里面存放着大量的火药和勇卫营用的弹药,因为有一次搬运的时候,有一个木箱摔在了地上裂开了,里面的弹药掉了出来。
勇卫营用的是新式火枪,和鸟统的火药、弹丸不一样,他们的弹药是用油纸将弹丸和火药包在一起的,很好辩认。
得到这些信息就足够了,范永昌迅速将详细信息向建虏方面的主事人进行了禀报。
不过,调查安民厂的事情进展得不是很顺利,时间太过紧迫,没能找到机会买通内部人员。
但安民厂是次要目标,估计炸掉仓库之后,也很难有时间和机会去毁掉安民厂了,所以他们也不是那么的上心。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腊月二十九晚上了。
因为已经到了年末,第二天又是除夕,是大明一年中极其重要的一个节日,届时仓库的防卫肯定会更加松懈,也方便于行动的成功。
腊月二十九晚上炸掉仓库,第二天除夕英亲王便会率大军全力进攻,定然会打勇卫营一个措手不及。
不管勇卫城是在城外死战,还是狼狈的逃回城内,大明都会遇到天大的麻烦。
城内百姓肯定会陷入极度恐慌,在这个时候,官粮被大量盗卖的消息就会适时的传遍全城,如同火上浇油。
到那时,京师究竟会出现何种惨状,几乎可以想象了,这将会是京师过得最难忘的除夕和正旦。
时间一晃而过,迅速来到腊月二十九日上午。
刚吃完饭不久,王子为突然急匆匆的找到正在悠闲喝茶的老爹王登信,吓了王登信一跳,“子为,何事如此匆忙?”
王子为急切的道:“爹,刚才沈大哥派人来找我,说是有极其重要的事情需要和你见上一面。”
王登信眉头一挑,心里很是嘀咕,之前老子想方设法的想和你见一面,你推三阻四,今天却是主动找了上来。
看到老爹还在发愣,王子为连忙催促道:“爹,走,还有什么可想的,快随我一起去,别让沈大哥等太久。”
“若不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沈大哥肯定也不会派人来找你的,他不是个很喜欢麻烦别人的人。”
王登信听到这不孝子一口一个沈大哥,很是无奈,你真的对那沈大哥比你爹还亲。
不过他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想会会这沈浪,亲手试下这小子的斤两。
父子俩二话不说,带上几个护院和家丁乘上几辆马车就出门了。
王子为轻重熟路,直奔大时雍坊的方向而去。
因为快除夕了,而从南熏坊到大时雍坊这一带算是比较靠近皇城的两个坊,相对比较繁华,所以也非常的热闹。
热闹也代表着人多,一路上走走停停,王子为是个急性子,很是不耐烦的催促:“快点,快点,让前面挡道的人把路让开,走快点行不行。”
王登信劝道:“子为啊,你这性子得改改,不然迟早得惹上事。这两坊靠近皇宫,有钱有势的公子少爷不少,别轻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王子为却是不在意的道:“怕啥,爹你搞不定,我还有沈大哥。”
“沈大哥手里有勇卫营,沈大哥的义父王公公,更是陛下身边的贴身大人物,掌管东厂、五城兵马司和京营,还节制锦衣卫。”
“整个京师,沈大哥摆不平的事情应该不多吧。”
王登信没好气的道:“他是你沈大哥,不是你爹。再说了,沈大人也没你这般张狂,知道该低调的时候尽量低调。”
王子为很是不服:“我也没故意惹事啊……”
正说话间,马车陡然一停,王子为的身体猛的向前一倾,吓了一跳,立即不爽的道:“娘的,怎么驾车的?”
他话音一落就听到一阵吵闹声从前方传来,一个家丁在车的一侧通报道:
“老爷、少爷,刚才咱们的马车和迎面驾来的马车冲撞了一下,对面说是有一件名贵的瓷器摔坏了,吵闹着要让咱们赔。”
王子为一听乐了,嗤笑一声道:“我说怎么的,没惹事,事儿自己找上了。”
他毫不犹豫的掀开车帘就跳下马车,王登信也钻了出来。
果然发现自己的护院、家锻对方的人对峙在了一起,在互相争论着,周围也已经围过来一些人在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