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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秦锦闻言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合着她之前那不是去刷萧衍的好感啊,而是在刷他的恶感度啊!
完蛋了,秦锦欲哭无泪啊!这一世醒来之后她到底和萧衍说了多少句话啊?现在掰着手指头都数不清了。萧衍这是挨了多少打?他这是要恨死自己的节奏啊。
太皇太后啊,您抽的可是哪个东南西北风啊!
秦锦聪慧,虽然震惊加沮丧但是很快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都过去多少年了,太皇太后居然还在和董妃娘娘置气!人要学着朝前看啊,就好象她一样,去他娘的礼仪廉耻,去他娘的皇家规矩,她上一世是规规矩矩的,最后落一个什么下场啊!
人生就一次,好像她这样倒过来重活一回的更是要珍惜,不能随着自己的性子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她还不如再将自己塞回皇陵的棺材板里呢。
这样下去不行!
秦锦顿时就来回在房间里踱步。
“双喜,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萧侍卫?”秦锦忽然停住脚步,抓住了双喜的手臂,两眼贼哇哇的看着双喜,那目光之中的热辣让双喜小公公差点给秦锦跪了。
“殿下要去侍卫所?”双喜小公公结结巴巴的看着秦锦。
“对!”秦锦十分肯定以及坚定的点了点头。
她总要和萧衍解释啊!不解释的话,她真的是跳进闽江都摘不清了。
“这……”双喜为难的挠头,“殿下这里,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多上心啊,只怕殿下出了寿春宫的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就知道了。”
也对!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怕她身子不好,出点什么事情别人不知道,例如晕在哪里了?或者是摔在哪里了,所以专门派人保护她的安全,说是保护,其实也是和监视差不了太多了。
秦锦第一次觉得自己活的还真有点悲催,打小就被人监视着,就这么被监视了一辈子。
“那我扮成小宫女呢?”秦锦问道。
“这倒是成。”双喜想了想,点了点头。“就说是殿下派去取东西的。现在天黑了,看得也不是那么的真切,说不定可以混出去。”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秦锦一打响指,惊的追月和沐雪她们几个差点下巴掉到地上。殿下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市井动作?
这寿春宫里也没人敢教郡主这个啊。
折风找来一套自己之前穿过的宫女衣裙,秦锦现在人矮个子小,穿上有点咣里咣当的,沐雪和追月就马上麻利的拿剪子替她剪了剪,简单的缝了一下,反正是晚上,也没什么人看的清楚,只要蒙混的过去就好了。
剪雨将秦锦的头发打散,替她束了一个宫女的发型,秦锦对着铜镜看了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现在个子矮,这一低头,还真没什么人能看到她的脸。
折风还是显得有点担心,对秦锦千叮咛万嘱咐的,要是她被发现了,受罚的可是寿春宫一干人等。
秦锦自是知道厉害,拍胸脯和折风她们保证自己不会被发现,就算是被发现了也绝对不连累她们。
四个宫女将秦锦送到门口看着她和双喜离去的背影,纷纷在心底说了两个字,才怪!
秦锦的心底还是有点小小的激动的,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别说真的有点小刺激哦。
双喜是尚膳监的小太监,被盘查的不是特别严格,秦锦就一路低着头跟在双喜的身后,侍卫们见她的年纪小,所以也就是粗略的问了一下她是做什么的,双喜解释之后,侍卫们也就放行了,毕竟是泰和郡主派出去的人,也没多少人敢阻拦。
就这样秦锦跟在双喜的身后一连穿过了好几道宫门,从后宫到前庭,一直走到了地处皇宫偏僻一角的侍卫所。
秦锦走的腿都快要断掉了,一路上歇了好几回。
她在这宫里住了一辈子,也没像今日这样将皇宫走了一个大斜线,从最里走到了最外。
这皇宫也忒大了。
“殿下您还好吧?”双喜担心的看着扶着墙根直喘粗气的秦锦。谁都知道郡主殿下的身子弱,现在虽然已经入夜了,但是白天的暑气还没被夜风吹散,还带着点闷热。
双喜拉起了自己的袖子替秦锦扇着风,这要是泰和郡主晕倒在这里了,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双喜也开始害怕起来。
“没事没事。”秦锦将气给喘晕了,这才摸了摸自己额头上冒的汗,“你们也怪辛苦的。”她由衷的说道,“平日里伺候人,从这边跑去那边,这腿都要断掉了。”
双喜公公热泪盈眶,他在宫里这么多年,还从没一个主子好像秦锦这样说话。
“给殿下办事,自是义不容辞的。”双喜哽咽了一下。“萧侍卫的房间就在最后面,咱们一会绕过去,我带着殿下翻墙过去,现在侍卫所的人不多了,不过还是要加点小心。”
“恩。”秦锦点了点头跟着双喜绕到了侍卫所的后墙根。
侍卫所的墙倒是不高,都在宫里,有巍峨的宫墙包裹着,这侍卫所的墙也不过就是一个摆设,让休息的侍卫们不能出了这个范围而已。
所以翻墙不难,双喜身手好,秦锦身子骨也轻,连拉带拽的就带着秦锦翻进了侍卫所里面。
大梁朝的侍卫晚上有值夜的就会住在侍卫所里面,没有值夜的就会在傍晚出宫。萧衍是个特例,他被特许可以住在宫里,那也是因为当初他带着秦锦被找到时候秦锦死拽着他不肯放手,太皇太后没办法才应允的。
翻侍卫所的墙头让秦锦觉得自己这一世真是找到了各种乐趣。
刚才她以极其难看的姿势啪在墙头上的时候,无意之中瞥了一下天空,竟然有一种距离漫天的繁星又近了一层的感觉,好像一抬手就能触碰到如同黑丝绒一样的夜空。
原来换个角度看这个曾经让她觉得了无生趣的世间,便会得到不同的感受。
前世她无论站还是坐,都将一个皇室女子该有的风范体现的淋漓尽致,举手投足之间带着别人难以企及的风仪。
风仪又不能当饭吃!秦锦双脚落地之后鄙视了一下她自己。
她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又让双喜看看她脸上有没有什么不妥,这才跟着双喜小公公悄悄的靠近了侍卫所最后一排房子。
侍卫所里面静悄悄的,一排排整齐的风灯在悬挂在廊檐之下,侍卫所里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好在没到换班的时间,所以夜班的侍卫们都在补觉,免得在值夜的时候打瞌睡。
双喜拉着秦锦沿着墙根走,来到了一个小房间的门口。
门紧闭着,双喜推了一下没推动,然后拉着秦锦走到了一侧的窗户下。
夏夜闷热,窗户是开着的,双喜指了指窗户随后半蹲下来,有了爬墙的经验,秦锦知道他这是要自己踩着他的身子从窗户进去。
秦锦有了翻墙经历,在翻过了窗台之后觉得窗台到地面的距离是她可以掌控的了,所以也不等双喜来扶她就自己朝下跳,谁知道她的裙摆是挂在了窗户上凸出的木棱上,她这么猛然朝下一跳,嘶啦一声衣帛破裂的声音,双喜小公公捂住了眼睛,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闷响,双喜小公公忙站起来朝屋子里探身看了过去,借着廊檐下的风灯透出的亮光,泰和郡主殿下以一种极其难看的姿势如同大饼一样趴在了地上。
她身上那件粉色的宫女装的裙摆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她一小段光洁的小腿。
双喜公公好想笑,又觉得泰和郡主是主子,摔成这样,他还笑的出来实在是有点不够厚道,他忙也跳了进去,赶紧将秦锦给搀扶起来。
“主子您不要紧吧,有没有摔坏?”双喜小公公上上下下的看着秦锦,见她的裙摆坏了,忙脱下了自己的外衣围在了她的腰上,遮挡住她露在外面的小腿。“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不好,没有护的主子的安全。”双喜就怕自己带秦锦出来会出事,结果还是出事了,双喜小公公现在也没别的什么心思了,吓了一身冷汗出来。
“没事没事。”秦锦咬牙说道。
秦锦摔了一个七荤八素的,膝盖和手掌一片火辣辣的生疼,差点没掉出眼泪来,她这一身娇生惯养的细皮嫩肉哪里经得起这个摔,不过她还是很顽强的忍住了,只是那张漂亮的脸蛋上五官有点扭曲的变形。她不由大叹,她容易吗?只是为了刷一点点未来皇帝的好感,偏生太皇太后什么都好,唯独在这个上面帮了倒忙,让她现在不得不和做贼的一样来见萧衍。
这屋子的陈设简陋,秦锦扫了一眼,就觉得这屋子绝对是萧衍的风格,什么装饰都没有,只有一张陈旧的桌子还有一顶有了点年代的衣柜。
“你们……”一个略带疑惑的声音低低的传来,成功的将秦锦的视线给吸引了过去。
在一张简单的木床上,一个身姿修长的青年半坐着,蹙眉看着站在窗台前的二人,他的手已经按在了佩刀之上,刀也在不知不觉之中半出了刀鞘。
“萧侍卫小心。”双喜这才想起来,忙挡在了秦锦的身前,“莫要惊慌,将刀剑收起来。”
哎呀不好!又在萧衍面前出丑了!秦锦真的很想将脑袋藏在自己的袖子里……她在心底不住的安慰自己,出丑就出丑吧,反正算上上一世的话,这都不记得是多少次了!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萧衍半垂着眼帘,在心底默叹了一声,现在才想起来叫他不要惊慌是不是晚了点,若不是开始他就看到从窗台上跳下来的人的容貌,只怕现在那个人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一直没动,只是想看看她到底在搞什么鬼而已。
“你是……”萧衍蹙眉问道,假装自己没认出被那小太监挡在身后的小姑娘是谁。
“萧侍卫好,我是尚膳监的双喜。”双喜忙过来抱拳,“这位您应该认识。”说完他朝边上侧了一步,将站在他背后羞羞答答朝着萧衍眨巴眼睛的秦锦给让了出来。
郡主这是摔着脸了吗?为何眼睛在抽搐?双喜一看秦锦就怔了一下,随后低下了头。
都怪他不好,若是他再细致点,郡主殿下就不会摔上那一回了。郡主殿下心真好,为了不让他难受和受罚,摔坏了都不说。
双喜好自责。
萧衍淡然的扫了一眼秦锦,窗外风灯的光从敞开的窗户映进来,投射在小姑娘的身上,她的小脸灰扑扑的,发丝也有点乱,眼睛有点红,大概是刚才摔痛了,一件不太合身的宫女装挂在她的身上,显得她更加的娇小玲珑,与平日里见她那副光鲜亮丽的样子相比,现在的秦锦实在是有点灰头土脸的,她的腰间还系着一件太监外袍,显得她纤细的腰鼓鼓囊囊的,带着几分莫名的喜感,那双平日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努力的朝他眨着。
萧衍在心底叹息了一声,还是将佩刀放在了床头,随后起身,朝前了一步,跪在了秦锦的面前,“微臣参见郡主殿下。”
“别跪别跪!”秦锦见萧衍给她跪下,惊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怎么办,她好想给他跪下!别说秦锦还从没跪过萧衍,就算是前世他登基为帝,她虽然心底怕的要死,但是见了萧衍的面还是硬撑着自己当太后的威仪。真是有病啊!威仪值几个钱?“你还病着,赶紧躺下。”秦锦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忙伸手去扶住了萧衍的手臂。她上一世死的时候都七十多岁了,还怕去碰触一个二十岁都不到的毛头酗子吗?
况且她现在也不过才十岁而已。
碰触到他的衣服,秦锦就被萧衍的体温给吓到了,好烫!果然如她所想,萧衍这人若不是病到一定程度了,是不会将自己的事情假手于人的。
她来对了!
这么高的体温若是换成是她的话,哪里还能下床,早就不省人事了。
萧衍虽然有点诧异,他现在年纪不算大,十八岁多点,但是在这宫里却已经住了六年了,早就练就了一幅波澜不惊的面孔出来。
秦锦这副打扮一看就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
见她热络的扶着自己的手臂,萧衍也就不客气的坐在了床沿上,况且他也真的头晕,平日里他的身体自是很好的,几乎没怎么生过病,前两天太子殿下经过神武门,许是在宫里受了气,没地方发脾气了,就直接将腰间的玉佩扔到了神武门外的金水河里面去,随后下令看守神武门的侍卫们下去替他将玉佩找上来,找不到就要集体受罚,他那时候正好当值,没办法,只能跟着大家一起跳进水里去寻。
金水河是皇宫的护城河,连着京城外面的运河,水很深,流速也快,他们在水里足足找了四个时辰,一个个累的筋疲力竟是没找到那块玉佩,按照金水河的流速,玉佩入水就不知道被冲到什么地方去了,于是集体被太子殿下罚着在第二天的烈日下站了两个时辰才作罢。他的后背本来就有伤,这一泡水,又顶着大太阳晒了晒,就不太好了。
虞听风见他实在是烧的厉害,就和他换了晚上的班,并且去太医院替他讨了一些药来。
虞听风是荣恩伯的次子,年岁比萧衍稍大,别看年纪轻,十五六岁就去闯荡过江湖,还混出了点名头,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何忽然回到京城闭门不出,荣恩伯是十分喜欢这个儿子的,见他整日闷在家里也不是个事情,于是就去陛下的面前讨了个脸面,索性就让他入宫当了侍卫,以他的本事绝对不只是一个看守神武门的低级侍卫,但他却觉得这样不错,弄的荣恩伯对他就算是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