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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一位如小丑般戴着面罩笑脸待人的虚伪过客。不,不如说,我就是那个小丑一样的犯罪天才。心思细腻,在作恶犯罪方面有着无穷的天赋,可是我为什么还要故作善良姿态,为什么还不肯去筹算奸邪呢?世界处处都在背叛了你,而你,到底还在奢求些什么,又在希望些什么呢?
还记得刚来到国外那会儿,校园内,我,一个人,面对着一群纨绔子弟。
他们都是有钱有势的种,就是在家里,又是有爹疼有娘爱,有家族撑腰壮胆的……纨绔子弟。
一个弱小无能的孩子,被一群身强体壮的海外公子哥儿们逼到绝境般的墙角。
“这家伙,还不是在家族无地自容,偷偷跑出国外来的?”
“徐泰,国内都容不下你,就你这点本事,还想在国外出什么头?”
“识相的,赶紧滚!低等人不配和我们走在一起!”
恐惧到了极点便是愤怒,这一点都不假。那时的我就像是一只陌路疏狂的畜生,睁大着血红色的瞳孔,攥紧了拳头,被逼到角落蜷缩一禺,用尽全身力气在瑟瑟发抖,这也算是自我安慰下的反抗吧。
“怎么的!弱鸡还想崛起?”
众人无情嘲笑,狠狠一脚又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背脊之上,猛然一阵火辣辣的疼。
后来,时间久了,这伤疤也麻木了。
“怎么说……我曾经,也有爱我的父母,身后也有一个庞大的家族,而今……却早已溃烂的不成样子。”
就用了一个月,我的全身布满了伤痕,青一块紫一块的不忍直视。
但是我的内心深处却如同长满河槽的洪水,一朝决堤,便再无可收,满身燃其炼焰火光,身后扭曲成一头暴怒的狮子,格外可怖。
多少年,被打趴在地,疼得晕厥过去,接着装是虚伪的振作精神,继续在这里苟延残喘。
正因为如此,我仇恨,我仇恨所有人,那些逼我背井离乡的族人,那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陌人,那些本不该存活在这个世上的——罪人。
这么多年,仔细想想,自从离开了国内,流浪在海外,我就再也没有朋友了,也是,像我这种人不配拥有朋友,反正我也不需要他们,和曾经被杀害的何筱然一样,朋友都是用来背叛的,朋友都是用来利用的。
十五年,我利用了所有人,欺骗了所有人,我没有觉得内心有任何的愧疚,相反我觉得很庆幸,觉得这是在为民除害。
当我一脚已踏入屠龙之路,手提宝剑时,无知的人认为我是个神经病,没人会理我,没有鲜花掌声,没有欢呼,只有挑衅,只有背叛……
手提屠龙宝剑的少年,终将会成为恶龙。
哦,对了,自我介绍下。本人徐泰,二十九岁,现居澳大利亚,毕业于悉尼大学的心理系,自小生有阴阳眼,还天生带有什么灵根生的体质,又被威逼胁迫为定教徐门的掌教。
只因为小时候参加了一场灵异的葬礼,相隔一年后,又有幸目睹了最要好的哥们儿被剥皮抽筋吊死在学校的废弃教室中,父亲被认定为嫌疑人后突然失踪不见,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受人欺凌和无止尽的耻辱。
而身为三教徐门中人,母亲为了阻止众长老将我带走,不得不于十五年前强行将我送至海外,说是留学,其实和亡命天涯是一个性质,十五年的穷途末路,从此开始了孤身一人的生活。
彳亍在车道街边,我随意扫过擦肩而过的路人,一个动作就可以看出他的身份,低调或是傲慢,阴险还是耿直……一切的一切只是希望能读透人们内心的想法,能在我面前一览无遗暴露出来,让我不再只沉醉于别人纯真的外表之下,让我看清他们内心的丑陋。我不想做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一个仍人摆布的木偶。
说句实话,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从前,我相信我的父亲徐檀,我相信我最要好的哥哥何翛然,最后的结果都只是一一背叛,跑的跑,死的死。剩下我,让我无法立足在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让我就是到现在,也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帮忙,可我无能,也许是我没有权利知道一切,所以,一切只能靠自己的眼睛和那颗冰冷诡计的心。
愚蠢至极,虽然可以读出平常人内心的想法,虽然是此系的佼佼者,被别人看作是完全可以进特案组的天才。可是,我却永远读不出一个人。他出现在我生命中,让我对他渐行渐远,每当我想要彻底明白他,却让我对他越是陌生,我不想读他,也不敢读他,我怕他会像他的字一样,随风散去,他总是说自己孰轻孰重,也许,就是我真的进了那个熟悉的火化炉,身体真正成为一掊尘土,我也不会忘了他的名字。
墨土风尘,倾世天羽——墨羽,护教人,也是我最挚爱的……尚卿君。
曾经,我总是认为他是个道士,可是我错了,那不是宗教信仰,那是他的职责,他是这世界上永远的也是唯一的护教人。
“墨羽……等我长大……我们一起并肩江湖!”
噙着嘴角一抹冷笑,看来,做不到了……
在宿舍里,我把这个铃铛放在最显眼的窗前,每次看见它,我就会看向窗外的天空,看着飞过的群鸟,心想:他还会回来找我吗。
每日擦拭这个铃铛,希望能像十六年前的那个我,用无杂天真的声音,双手捧着,把铃铛亲手送上,告诉他:尚卿君,好久不见。
可惜,我身上的伤疤告诉我,曾今那位陌上世家的少年,已经回不去了。
这已经是第十六年了,接下来的我又该何去何从?回家?可我已经没有家了,继续留在国外?可我始终不属于这里。
思考间,顺手拿过那个阳光下明晃晃的铃铛,正在打算如何放置这个媳物,挂在内部的小球直挺挺落在地面的瓷砖上,一声脆爽的声音就这么在这个孤寂的房间蔓延开来。
我有点懵了,这是什么情况?那小球还是在地上不停打转,声音还在回荡延续,越来越弱,最后消失了,仿佛是一支迎宾交响乐。我拿着那个空了小球的铃铛,一边俯下身去捡。我有些失望,有一刹那想要落泪。
顺便自讽着:为什么要落泪,你的无情,你的自私去哪里了?况且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就因为一个小玩意哭?
我收回泪水,憋在心里,没有让他肆无忌惮地落下,一味的叹声摇头,像抱着夭折孩子的尸体。
挂出冷笑,带着无情,心里想着:算了,都十六年了,他不会回来了,徐泰你真傻,亏你费尽心机用外表的虚伪骗了所有人,这下却连自己也骗进去了,最后受伤的还是你自己,真是活该!
踱步到了楼下,正巧遇到了一个收垃圾的老头儿,戴着顶绅士的礼帽,款款大褂,倒像是个民国的打扮,只是弯腰也看不见他的脸,在他身上好奇了几秒,嘴角噙着不屑:收个垃圾还搞行为艺术?愚蠢无聊。
我随手扔下那个铃铛,大步离开这个污浊肮脏的地方,那收垃圾的却在后面拾起铃铛大笑:“墨尚卿怎么说也是雪域堂堂护教大人,而今一片痴心被狗吃了,可笑可笑尔!”
我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一个破铃铛有什么痴心可言。
“铃铛碎了,人,估计也快了……”
这下我停住了,按住脚步,猛然回头,那收垃圾的却已不见了,慌忙奔向垃圾桶,寻找那铃铛,可是,铃铛也不见了。
在后悔和崩溃之间徘徊,我靠着垃圾桶蜷缩一隅。
“年轻人,做事考虑清楚,不然老了会后悔的。”
尔时,一只沧桑的手伸向我,掌中握着那个铃铛。
迎着阳光,以仰视的姿态,我看清了那人的脸,中年,痩骨,高高瘦瘦的,眼珠深陷眼窝之间,应该很久没有照过阳光了。
“中国人?”
我接过铃铛,打量他的全身,一身深灰色大褂,头戴民国初年的绅士礼帽,带着一副圆框墨镜,不知是眼疾还是装逼。
“少年人,下次问问题前带点脑子,你见过哪个非洲人穿这身打扮的。”
说着,他特意转了两圈摆起他的灰色大褂,又脱下帽子鞠躬表示尊敬。
我有些羞愧,爬起来抖抖灰,摸着后脑勺尴尬一笑。
“真是不好意思……”
他归还了粉碎铃铛,看透了我的满脸疑惑。惨然一笑,尽是凄凉……
“既然有故事,公园去,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