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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英深深看着寂竞彦,这货的心真是黑透了。
他是让陌微凉去劝说嘉平帝吗?
不是。
他是让陌微凉挟陌惊弦西北战事大胜之威,逼迫嘉平帝退位!
寂竞彦还笑着问他:“不知乔太医可否胜任此事?”
乔英看着他脸上的笑意,蓦然一惊:寂竞彦该不会发现他其实是镇国公府的人,故意在试探他吧?
乔英忍下对他破口大骂的冲动,将心态摆正:“王爷,孝安县主怕是不会同意。”
陌微凉又不傻,她为什么要干这种事?
寂竞彦道:“有些话不必明说。她只要在恰当的时机,做了该做的事,说了该说的话,就足够了。”
这种事情,只要安排好了,让嘉平帝误会她就是那个意思,也就能达到他的目的。
乔英立刻答应下来:“王爷,在下愿意一试。”
不管怎么说,先答应了,将他的计划摸清楚,到时候也能提醒陌微凉避开他的算计。
寂竞彦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惊奇他怎么突然就答应了。
乔英又连忙补救:“但是,在下并没有多大把握,只能试一试。只是担心在下若是失败了,会影响王爷您的谋划。”
寂竞彦见他虽然答应,却没有打包票,更加没有详细追问他计划,也就放下心来。
“乔太医只要劝说孝安县主这几日去宫中给父皇请安,劝说他多加休息,保重龙体就足够了。”
其他的,他自有安排。
乔英道:“若只是劝说孝安县主进宫请安,倒也不难。”
嘉平帝本就疼爱陌微凉,若不是她自己也“病重”,怕是根本不用别人劝,她自己就会进宫。
乔英是知道她的病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但别人不知道啊。
他光明正大地坑寂竞彦:“但是孝安县主中的毒很是诡异,除之不尽。倘若她在宫中毒发,若是救治不及时,很可能香消玉殒啊。”
寂竞彦怔愣了一下:“这般严重?”
严不严重全靠一张嘴的乔英煞有介事:“王爷不知,上次她在杨柳别庄毒发,差一点儿就没气了!”
“可是宜佳公主大婚,她看着似乎已经不碍事了啊?”
乔英干咳了一声:“那是在下前一日才给她拔了毒,也就看着像是没事了。”
寂竞彦沉默了一下:“若真是严重到这等地步,怕是要从长计议了。”
陌微凉如果能够经常进宫,那么计谋一次不成,他还能多设计几次,总有一次是能够成功的。
但是她的身体若真是衰败至此,恐怕就只有一次机会了。
“王爷不如一切准备就绪,在下再去劝说孝安县主进宫?”
寂竞彦被说动了:“乔太医说得是,若是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确实是要好好筹备一番。”
“既然如此,王爷何时准备就绪,提前一日命人知会在下一声便可。”乔英道,“在下别的不敢保证,倒是能在孝安县主面前说得上几句话。”
“一切全都仰赖乔太医了。”
见他被自己给忽悠住了,乔英也抹了一把冷汗:“王爷客气了。”
这边安抚完寂竞彦,乔英趁着给陌微凉复诊的机会,将他卖的一干二净。
乔英道:“县主,谁都可以劝说陛下安心休养,保重龙体,您却说不得这个话!诚王狼子野心,手段也这般毒辣,您要小心他坑您!”
有月气道:“主子不要上当!乔大夫就去回复那个诚王,就说主子病重不能进宫好了!主子不进宫,他就算再多阴谋诡计也使不出来!”
陌微凉道:“若是乔太医劝不了我进宫,他也有别的办法逼我进宫。”
乔英也同意她的看法:“躲着不进宫,怕是也会有闲言闲语,说县主枉顾圣恩,陛下病重也不去探望之类的。”
“可是主子病了!”
“谁知道你是真补是假病?”
一直沉默不语的陌十九突然开口:“与其等诚王准备就绪,不如县主主动进宫,打乱他的计划。”
陌微凉不可能看着嘉平帝病重,躲着不去见他。
与其等诚王准备好了陷阱,一脚踩进他的圈套之中,还不如现在就进宫去,然后回来继续装病。
陌十九道:“最多不过两个月,主子就该回来了。”
陌惊弦一回来,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不会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有月道:“十九哥说得对!等主子爷回来了,让主子爷给主子出气!到时候什么周王、诚王,全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陌微凉道:“如此一来,乔太医的身份很可能会暴露。”
乔英无所谓:“暴露就暴露,我本来也没当暗子的本事。”
不过当初没有合适的人选,他就是硬着头皮,被赶鸭子上架罢了。
“乔太医无需妄自菲薄,你的作用大着呢。”陌微凉笑道,“而且,我正瞌睡呢,有人就给我送枕头,为何不接着?”
宜佳公主成婚三日之后,本该带着驸马进宫谢恩的,但是嘉平帝驳回了她的申请。
甚至于把她剔除在侍疾的名单之外。
美其名曰,怜惜她新婚,应该多与驸马相处,培养感情。
宜佳公主想进宫看望娴妃,没办法,只好找上了陌微凉。
陌微凉便给宫里递了请安牌子,得到了嘉平帝的准允。
她便带着宜佳公主进了宫。
宜佳公主拉着她,歉然道:“微微,抱歉,你还病着,又因为我的事情跑这一趟。”
“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个。”她笑道,“我先去见陛下,待会儿去承华宫找你。”
宜佳公主没有得到嘉平帝的准允,是不能去见他的,只能去见娴妃。
俩人在宫墙边分开。
宜佳公主看着陌微凉坐着嘉平帝派过来的肩舆,拐了个弯,消失不见。
这才带着宫人转头去承华宫。
紫宸殿,嘉平帝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常服,歪靠在床上,双目微阖,似乎是在假寐。
何朝恩一如既往守在床边。
陌微凉凑到嘉平帝床边,跪坐在他床下的脚踏上,悄声唤他:“陛下!孝安来看您啦!”
嘉平帝睁开眼睛,看到她,故作生气:“这是哪家不孝顺的丫头,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进宫来看看朕!”
她笑得眉眼弯弯:“陛下不要生气,孝安这不是来了嘛。陛下是不是想我啦?我也很想念陛下,做梦还梦到陛下了。”
“哦,你梦到朕什么了?”
她往前挺了挺腰身,凑得更近了一些,声音小的只剩下气声:“我梦见陛下被一只老虎咬了一口。”
嘉平帝神色一凛,何朝恩也看了过来。
她继续说道:“但是陛下不要怕,陛下取了宝剑,将那只恶虎给斩杀了!”
嘉平帝面露惊色:“朕自己斩杀的?”
她使劲点头:“陛下好厉害啊,一剑就将那老虎的头颅给砍下来了!”
对嘉平帝而言,他渴望的再不是那无上的权力,而是旺盛的生命力。
陌微凉看他的眼神,那么澄澈,充满了孺慕,这么多年,一直都没有变过。
他冷硬的心肠在这一瞬间,似乎有那么一个角落,柔软了下来。
他笑着回应她:“是吗,在你梦中,朕这么厉害?”
“梦里梦外,陛下都很厉害。”
嘉平帝伸出手,覆上她的头顶,她那双湿漉漉的鹿眼微微眯了起来,像一只摇尾乞怜的小狗。
只不过此刻陌微凉内心想的却是:忍着!再头皮发麻也要忍着!闭上眼睛不看他,就当被狗搭了一爪子!
嘉平帝道:“你身子也不好,怎么不在家好好养着?反而陪宜佳胡闹?她刚刚成婚,就成天往宫里跑!”
陌微凉心想,到底是谁胡闹?
你亲生女儿打申请要带你女婿回来看你,你不见。我一个外人递个牌子,你就巴巴地派人接我进宫。
被外面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骂我!
陌微凉心里将他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还得装乖巧:“我没有胡闹,我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当面跟陛下说!”
小脑袋左右看了看,为了防止别人听到,还把手放在嘴边,用气声说话:“陛下,哥哥给我送了一封密信,让我给陛下带一句话。”
嘉平帝笑容里的暖意迅速褪去,他看了一眼何朝恩。
何朝恩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嘉平帝问她:“哦,你哥哥让你给朕带什么话?”
她更努力地想要凑过去,嘉平帝反而往后缩了缩,但又意识到了什么,他强行命令自己忍耐下来。
她似乎没有发现他下意识的动作一般,悄声道:“哥哥说,西宛、百蛮恐有变故!”
嘉平帝怔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她说得是这件事:“变故?”
她一脸为难:“哥哥没有详细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变故。不过哥哥说,此事不宜从军报上禀,害怕走漏了消息,这才夹在家书之中,让我给陛下转达。”
其实哪有什么密信,都是她胡诌的。
就是为了转移嘉平帝的注意,不让他把她往周王那边想。
这就需要一个极具分量的事件,分量稍微差了那么一点儿,都忽悠不住嘉平帝。
刚刚好,她知道一个分量十足的消息,正适合卖给嘉平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