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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们二人已经决定,朕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其实皇帝云希尧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锦瑟能嫁给泫王一直都是他心中的夙愿,只是苦于他们二人并无交集才从未提及此事。
现在好了,除了自己以外终于又有人能护住她了,虽是皇帝但更是父亲的云希尧怎么能不开心!
“赵顺你来拟旨。”
看到赵顺拿过笔墨纸后,稳坐在殿下的一方小几之上。
又看了看一同俯身行礼的二人,这才语带欢喜地说道:“爱女云锦瑟,温婉可人,柔怜幽雅且德才兼备,正式册封为静和长公主。”
“另,异姓泫王楚墨宸,人品秉信,文武并重,有功且功在社稷。”
“今二人一见倾心宛若天造地设,特此赐婚,望尔二人心意相通永结秦晋之好,夫妻和睦方不负朕意。”
“儿臣,谢父皇成全。”
“微臣,谢皇上成全。”二人同时出声行礼。
云希尧点头说道:“平身吧,日后你二人定要相濡以沫,切莫辜负这大好姻缘。”
“恭喜静和长公主喜得良人。”
“恭喜泫王爷喜得良缘。”
听着一声声道贺,把自己嫁出去的云锦瑟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手下意识的一捏,一个坏笑从嘴角无声地划过。
怎么说自己也是用原主的身体,就当是帮原主解解气吧。
想到这,云锦瑟故意把休书掉在地上,在众人'尴尬'的目光下想要弯腰去捡,一直在旁注视她的楚墨宸却先一步触到。
看出她想要恶心韩霁鸿的心,直起身的瞬间说道:“今日列位臣工都在,自会有人为长公主证明,至于这可笑的东西,便弃了吧。”
另一只手也缓缓搭在休书上,双手触碰间一个用力,那刚出炉的休书便直接化为齑粉坠落外地。
在看到楚墨宸捡起休书之时,才想起站在一旁脸色晦暗不明的韩霁鸿,语气中隐藏着不屑的说道:“传朕旨意,新科状元韩霁鸿苦读寒雪,状元之位实至名归,封为翰林学士正五品。”
“因尔人品忠厚,朕本有意撮合其与静和长公主结为眷侣。
“却不知状元郎早已心有所属,为避免大错,静和长公主仁义,亲自求取休书一封,成全其情义保全其名声。”
“故今日起二人婚事作废,即日起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云锦瑟差点笑出声来,噗…人品忠厚,皇帝老爹这波含沙射影用的漂亮!
“微臣…遵旨!”
韩霁鸿跪下行礼,明明殿中只有他一个人在回答。
可他却感觉所有人都用可怜的小声同情着他,这是他最不能接受的!
愤怒,不甘,嫉妒和仇恨一下子就从他那本就不大的心中破土而出。
待到闹剧彻底结束,韩霁鸿直接放弃与各位大臣寒暄,而是面容阴沉地往当初'云锦瑟'为自己求来的状元府归去。
然而,在还不知道发生变故的状元府,各种恭喜道贺之声络绎不绝。
韩霁鸿的生母沈氏身着喜色正装,端坐在主位上看着来往的宾客,那满脸的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沈氏刚要开口和身旁的人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口喊道:“新郎官回来啦!”
沈氏立即闭口,抚平有些褶皱的衣摆坐的更加端正,俨然一副等着新娘子敬茶的样子。
可是,众人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进来,突然有人小声地说:“莫不是新娘子没接来?”
“怎么可能,龙元国上下谁人不知那公主锦瑟痴迷状元郎。”
“话是这么说,可人家毕竟是公主身份摆在那呢,摆摆架子也是应当的…”
瞧见沈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在场的宾客都不再说话。
其实沈氏的心中也在打鼓,难不成真的出了什么事?
就在这时,韩霁鸿一身红衣面容不善的走了进来,所有人往他身后看去,果然没有见到那新娘子。
“鸿儿…!”
沈氏不安的叫住了韩霁鸿,担忧的问:“鸿儿,公主殿下她…”
“…”
听到这四个字的韩霁鸿就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咬牙对所有宾客说道:“韩某感谢诸位前来参加在下的婚事。”
“但韩某和静和长公主的婚事就在刚才已经取消。”
此言一出,喧哗声再起,韩霁鸿紧绷着最后的理智说道:“耽误了诸位的时间,韩某深感歉意。
日后定当备上厚礼,以表歉意,现在请双某招呼不周。”
对着自己的母亲和众人行了礼,韩霁鸿不再看他们,而是径直往后院走去,直到把自己关进书房后,里面才开始爆发出一阵阵东西碎裂的声音。
而被独自留在前院的沈氏眼看着韩霁鸿独自离去,只能尴尬的说道:“对不住了各位,宴席照开,诸位用席后可自行离开,老身这里就先行离开了。”
说罢,也不管身后的人是什么表情直接起身离开,去后院寻找自己的儿子,想问清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板上钉钉的事就变了卦呢?
可正因为她走的匆忙,没有注意到宾客角落中一个粉色的身影发出不屑的笑声…
加紧步伐,沈氏几乎小跑着来到书房门前,轻轻拍了一下房门说道:“鸿儿开门,是娘。”
里面砸东西的声音这才戛然而止,紧接着就是开门声和韩霁鸿衣衫凌乱的从里面走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取消了,可是皇上为难你了?”
“不是,是云锦瑟要取消婚礼。”
“胡闹,这以后皇家和咱们韩家以后还要不要脸面了,皇上怎么允许她这么做?”
“哼,她云锦瑟毕竟是皇上唯一一个女儿,再者…”
说到这的韩霁鸿其实已经冷静下来了,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转头对着身旁还在生气的沈氏说:“母亲,当今皇上只有一个女儿,并无其他子嗣…”
“你想干什么…”
沈氏能独自将韩霁鸿抚养长大,还能让他饱读诗书,可见不是傻的,当即就明白这话中的深意,接口道:“难不成,你想要另…”
“母亲,儿子什么都没说。”
摇摇头,韩霁鸿突然觉得一身轻松,看着书房地下四散的笔墨纸砚,笑得有些疯狂的说:“但是母亲,这天下…从来都是有能者居之,不是吗?”
就在他们母子小声商议的时候,一个黑色衣角悄然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