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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落皱眉：“这样的玉好像很贵，钥匙我来用的话是不是就太浪费了？”
“不值钱，也就是卡上的一个零头而已。”苍凝笑得很轻快。
颜落又挠着头顶上的毛茸茸，歪头：“可是我记得很贵的。”
和田玉就很名贵，苍凝说的羊脂白玉更是和田玉中的极品，稀少又珍贵。
颜落就想要拿搜羊脂白玉的价格，她不想让苍凝为了她花这么多的钱。
苍凝伸手止住了颜落的动作，凑到颜落的耳边，小声说道：“这种东西的价格都是虚高，而且这些都是朋友送的，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落落用。”
沙发上，两个人凑到一起，苍凝补充道：“还有一些翡翠的边角料，我正准备磨圆润一些送给落落把玩。”
颜落有些心动，但是她又不想白拿：“要不我买吧？”
苍凝不说话了，颜落抬起头，刚要询问价格的时候，苍凝直直地盯着她。
“苍、凝？”
在少女茶金色的虹膜里，苍凝似乎很难过。
“落落为什么要对我这么生分？”
颜落摇头：“不是的，就算是很好的朋友，一些事情都得分清吧！”
颜落很喜欢苍凝这个朋友，她想要和苍凝一直保持着朋友的关系，就像是和宋南执保持恋人的关系。
只是这两种关系都是需要刻意地保护和维持的。
颜落很珍惜这样的关系，她有问过别人，也在看电视剧的时留意过。
朋友在金钱上需要分清关系，否则积攒多了就会很容易吵架断交，难道不是吗？
颜落垂眸，把自己觉得重要的东西讲给苍凝听。
可是苍凝却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颜落的额头上，神情虔诚又信仰：“可能你不记得了，我们的关系从来就不是普通的朋友。”
少女没有那些记忆，但是苍凝有，他们不像是普通的朋友那样，反而更像是彼此唯一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少女有亲人，可是那些亲人都不如苍凝了解少女本人，而苍凝无父无母、灵魂上背负了太多的罪孽，是颜落一点点地修复她破败的灵魂，又一点点地软化了本来已经坚硬如石头的心。
苍凝小声道：“你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
“当时，你就是这样抵住我的额头，然后对我说，‘再坚持一下，马上就不痛了。’”
颜落的目光渐渐涣散。
这样的话，她真的说过吗？真的好熟悉……
记忆的深处，被苍凝触动，颜落把手放在了苍凝的头上，抚摸着硬硬的黑色发丝。
“咳咳！”宋南执的眸光阴鸷，轻声咳嗽了几声，将两个人拉了回来。
苍凝说：“落落就接受了吧，真的不值钱。”
反正也就几个亿而已，苍凝挣的钱本来就是给颜落花的，不过几块羊脂白玉、翡翠帝王绿。
她的落落这么好，就应该拥有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而这样的东西，如果是苍凝给的，苍凝会有满满的成就感。
这大概是苍凝第一次撒娇吧？颜落微微点头，心里也准备要送苍凝一个很特别的礼物。
苍凝毕竟是身披无数马甲的爽文大佬，平日里的工作很多，她看了一眼构不成威胁的宋南执，和颜落道别离开。
颜落关上门，转过头要接着看电视剧，眼神一顿，发现了坐在单人沙发上、怨念几乎要实体化的宋南执。
颜落：……
糟了，刚才光顾着和苍凝说话了，都忘了宋南执也在这里。
“落落。”宋南执的声音里夹杂着委屈，眼睛上蒙着黑色的带子，显得更加可怜。
颜落不好意思地笑着说：“茶凉了，我再给你泡一杯好吗？”
“不想喝茶。”宋南执的怨念未消。
颜落又试探道：“那是饿了？我把剩下的甜点给你吃？”
苍凝的手艺真的好，要把甜点分给宋南执，其实颜落是从心底里不太愿意的。
宋南执摇头：“不要。”
“那……”颜落束手无策，只能真实又真挚地说，“那你为什么找我来？要是没有的话，要不你先回家休息吧？”
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来，宋南执张了张嘴，一向冷漠的表情此时是憋屈的。
宋南执还以为会得到少女一声软软的娇哄，然而只得到了少女客气不失礼貌的送客？
于夜到底靠不靠谱，不是说会装弱势的男孩子有糖吃吗？
宋南执微微皱眉，开始怀疑起于夜的经验到底有没有用。
此时的于夜正搂着一个漂亮成熟的女人，委屈又撒着娇：“小姐姐，你刚才都没有理我，我不管，要漂亮小姐姐的亲亲！”
女人给了于夜一个拳头，只是同时，给了于夜一个亲密又缠绵的吻。
等结束这个吻后不到几秒，于夜猛地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摸摸鼻子，没有当回事儿。
“宋先生，您还有什么事情吗？”颜落已经把宋南执重新给的新玉佩又还给了他。
宋南执不接受，并且想到了自己来的目的。
他重新把玉佩放在了颜落的面前，然后扭过头不自然地说：“我是来道歉的。”
“嗯？”颜落低头看着被推来推去的玉佩，对于宋南执的话非常疑惑。
宋南执又低头咳了一声：“就是关于那副画。”
不说还好，一说颜落也有些不太自然起来。
虽说这种事情，颜落已经很熟悉了，可是并不代表她在看到那种画面的时候会习惯。
而且她、怎么可能会露出那么色气的表情啊？
宋南执低头：“落落，其实我一直能够梦到一个人。在梦里，我可以变成龙载着她在云端飞行，有时候又会和她在一方亮着夜明珠的洞穴里、胡闹……”
颜落被勾起了之前的回忆。
“那个人是落落。”宋南执板板正正的坐在一起，“我们是生生世世的爱人。”
颜落却是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
宋南执猛地抬头，即使颜落看不到宋南执的眼神，都能想象到他的眼神一定难过得厉害。
宋南执低沉着嗓音：“为什么落落要这么说？”
颜落愣了愣：“那个……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我改天去找你好吗？”
“好。”
宋南执不想同意，他想问落落真的很讨厌他吗？然而最终都没有问出口，
把玉佩交给颜落后才离开。
系统在宋南执走后不久才出声问道：【为什么落落要说不是生生世世的爱人？】
【不知道……】颜落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脱口而出这样的答案。
她想了一会儿，才慢慢解释道，【我要是没了之前世界的记忆，不再自然而然地亲近他，他还会喜欢上我吗？】
颜落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点，她是真的值得让宋南执喜欢所以在这些世界里才一直和宋南执保持着这么亲密的关系吗？
在第一个世界里，她确实是和司寒从头开始的，可是后来的世界，她一直都是带着之前的记忆来和男朋友相处的。
她总是觉得男朋友会和上个世界一样喜欢她，所以颜落在见到男朋友的第一面总是很自然地、下意识地去接近男朋友。
是不是后来世界的男朋友喜欢她，只是因为颜落的故意接近和亲密？
【落落，你钻牛角尖了。】系统叹息道，【无论多少世界，爱你都是永恒不变的。】
颜落点头，她也知道自己钻了牛角尖，只是突然想到了，难免会有些纠结。
系统说了一句颜落听不懂的话：【哪怕规则消亡，爱意都不会消失。】
颜落不自信：【会持续这么长的时间吗？】
【规则会见证。】
颜落记得系统重复过规则很多次了，这时问道：【规则到底是什么？】
系统说：【规则是和创世神同等重要的存在，他们同时诞生、共同创造不同的世界和位面、共同管理着这些世界的秩序。】
【创世神是创造，规则是维持。】系统的声音变得有些空灵。
颜落好奇道：【所以，规则也是神？】
【是公正没有感情的神袛，所有位面之上的、唯二的真正神明。】
颜落眯起眼眸：【系统你刚才说话好像很中二的……不过神明没有感情吗？】
系统被颜落的吐槽打得措手不及，又急忙回答：【如果神明想学，是可以学会的。】
颜落好奇道：【所以学会了吗？】
【创世神学到了，在一个女性人类的身上。】系统有些咬牙切齿。
【那规则呢？】
【祂？在后来很深刻地学到了。】
颜落没有再问。
系统也没有再说。
系统没有告诉颜落的是：
规则觉得感情无用，并且鄙夷因为爱而小心翼翼的创世神。
可是后来，祂遇到了一个温柔的、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的少女，少女给祂的爱温和又炽烈。
规则是个傻缺，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少女的在乎，和在神性里醒过来的爱。
祂只觉得少女不应该被否定存在的意义，却忘了祂之前从不在乎任何生灵的存在或者消亡。
祂只意识到要带少女回自己的底盘，却不知道怎么回应少女的感情。
最后，明明温暖得像个小太阳的少女就像是宇宙中耗尽了所有能量的恒星，失去了所有的光芒，悄无声息的消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