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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本想着等回去要问问诹取,看这半石人的邪术如何能解,但一听大凤说连太一道的三大天师都束手无策,也吃惊非常,心说连三大天师都解不了,恐怕诹取也无能为力,但这到底是什么邪术,竟能如此厉害?
十方一边琢磨,一边就跟着大凤走出石洞。
等一出来,十方好悬没一屁股坐地上,嘴里喊了声“救命”,一把就把大凤给死死抱住了,同时双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双脚。
原来此刻他双足竟如悬空一般,而脚下就是万丈深渊,甚至都看到一丝白云薄雾,从脚下缥缈而过。
好半天十方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双脚还实实在在踩在坚硬的地面之上,只不过这地面却并非寻常青石,更不是土木山石,而是一种完全透明的坚石,自己事先毫无心理准备,所以猛然一见之下,真以为自己一脚踩空,要掉下去了。
大凤好悬没被十方给抱岔了气,一看十方脸都白了,才抿嘴一笑,伸手摇了摇十方,又一脸娇羞说道:“公子?公子醒醒?这还没到让我来侍寝的地方呢,怎么公子却发梦呓语起来了?”
十方这才缓过神来,一脸不好意思的慌忙放开大凤,但心中委实难以相信,在这个没有玻璃的世界,竟然能有这等完全透明的石头,甚至还做出一条比玻璃还通透的凌空石路出来。
因而十方忍不住伸出脚用力踩了踩地面,这才又问道:“姐姐,这到底是什么石头?”
“这是方解石精,是从太湖底的石床里挖出来的,不过上百斤太湖石,也就能挖出一斤左右的方解石精,公子别看这条登仙道不长,但说价值连城可真一点都不为过,只不过和菊花台温冷泉比起来,倒也算不得什么。”
“登仙道?”十方又一愣问道。
大凤并没有回答十方,而是将手里一直拿着的青瓷茶壶壶嘴朝下,将壶里所剩茶水转圈倾倒在十方周围,就见落上茶水的地面,瞬间升腾起袅袅细雾,将十方的双腿环绕起来。
“公子,你看,这不就是那云雾缭绕的登仙之道吗?”
十方瞅着自己真跟站在云雾之中一般,又一脸惊奇问道:“姐姐,你这又变的是什么戏法?”
大凤却笑道:“我哪会变什么戏法,其实这石路表面还铺了一层炉甘石,一遇热水,就能升起云雾,听说当初方十二每次上山时,都会命人事先遍洒热水,好让自己觉得如腾云驾雾,走在登仙之路上一般。”
十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心说这方十二可真会想招啊,这都怎么琢磨出来的,而且就算真能想出来,但要花多少钱才能实现呢?
二人一边走,大凤又说道:“后来方十二被朝廷剿灭,这法子也就传到了京城天子的耳中,故而这些年大兴漕运,其实就是天子也想在京城建一座皇家仙境,这才广采太湖石和炉甘石,经运河装船送往京城。”
十方饶有兴趣听着,就跟着大凤上到了九千尺菊花台。
等十方站到菊花台上,这才知道大凤方才说的一点都不夸张,就见这菊花台是一块足有十几亩大小的石岩,大半截凌空,只有少部分还连接山体,而凌空的部分,已经几乎挖空,里面灌了一池清澈见底的泉水。
但让十方难以置信的是,这水泉不光清可见底,就连池底也是透明的,如此大的池塘竟好似凌空吊悬一般,一眼望去,透过满池清水,竟能望见下面整个碧绿的西子湖。
尽管已经知道这池底必定也是那方解石精铺就,但十方依旧好半天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他妈才是货真价实的云顶天池啊。”
等再仔细看看,连十方也看出稀奇来,就见这凌空天池呈椭圆形,正中间似隐似现还有一条弯弯曲曲的水线,将整个水池一分为二。
尽管满池清水皆是透明见底,但左半边的池水明显要比右半边的池水颜色深上不少,而且在左右池中相对称的正中,还都矗立着一根圆形大石柱,颜色却和所在的池水刚好相反,是左浅右深,如此一看,整个水池,竟构成了一副阴阳太极图之像。
十方瞅着半天都没眨次眼,最后才问了句:“姐姐,这就是你说的那菊花台温冷池?”
大凤娇笑道:“对啊,这就是温冷泉,左面是滚热的温泉,身在其中,犹如骄阳似火的盛夏,故而叫做夏海,右面是彻骨的冷泉,犹如三九飞雪的寒冬,所以称作冬湖,因为两边温度相差极大,故而在中间冬夏相接处,就生出一道不冷不热的水线,刚好将温冷泉分成了太极阴阳二象。”
在十方的概念里,赵大善人家那木桶浴室就已经是顶级享受了,压根没想到,这世上还能有这等匪夷所思的澡堂子,一时间都不敢相信所见为真了,因而又问道:“真,真让我在这里面洗澡吗?那不会把整个太极图都给弄脏污了?”
大凤被十方逗的又是一阵娇笑,而后却冲着十方微微一福,嘴里清楚说道:“我家主人方才吩咐,等公子上来,必须先在温冷泉沐浴干净,才能出来和公子相见。”
说着,大凤伸手就解开了自己腰间绫罗纱裙的裙带,长裙一分,又露出胸前一抹粉红色的肚兜。
十方本来听大凤这话说的蹊跷,心说难道你主人还有洁癖,我要没洗干净,就不乐意见我了是吗?那我还不乐意见他呢?
结果一看大凤竟然当面把裙子给解开了,吓得十方登时一把握住大凤的手说道:“姐姐这是作何?方才不是已经答应过我,不再用这等风月伎俩挑逗我了吗?”
哪知大凤先是一愣,而后竟忍不住又咯咯娇笑起来,这才面带红晕地说道:“公子误会了,我不是要挑逗公子,而是要服侍公子下水沐浴,那自然是要脱掉衣服,而我哪能先把公子您脱得精光,站在一旁等我宽衣呢?所以我自然要先脱去自己衣裙,再为公子宽衣。”
说着,大凤还要继续再脱,十方可真急了,心说你把自己脱光了倒没啥,但我可不行,我这背后还裹着那屁用没有却死活弄不掉的六魂幡呢,这一脱还不全露馅了?
因而十方死命攥住大凤的手急道:“姐姐,这可万万不可,我这人怕羞,最怕人看我光屁股了,洗澡也从来都是一个人,长这么大,澡堂子都没进去过,所以不劳姐姐辛苦,让我一个人亲力亲为就行,姐姐也劳累半天,还是找个地方休息片刻,等我洗完,姐姐再来伺候不迟。”
大凤却又笑道:“原来公子是害羞啊,那也无妨,公子请随我来。”
说着,大凤倒是没再脱自己的衣服,而是拉着十方一转身,到了菊花台靠山边的一处凤尾竹林前。
十方一看,竹林前是一间毫不起眼的茅草庐,故而方才并没多加留意。
大凤拉着十方进了草庐,同时还说道:“这里有遮体的浴泉衣,是专门给像公子这般怕羞之人准备的,可着衣沐浴,我这就给公子找一件合身的来穿。”
十方一听,原来还能穿着衣服下去洗,这倒也不错,但一进了草庐,才发现外面看着像茅草房,但里面却是个四面无窗的石室,极为坚固,而且还修整的是富丽堂皇。
十方瞬间就觉得跟进了皇帝的寝宫一般,但皇帝的寝宫到底什么样,他自己也不清楚,总之是家具齐全又琳琅满目,豪华的不得了。
大凤拉开一扇顶着房顶的花梨木大衣柜,从里面拿出一套黑乎乎黯淡无光却上下连体的奇怪衣服,对十方说道:“这是东海鬼蛟鱼皮所制的浴泉衣,又轻薄又透水,既能遮体又不影响亲水,下水后就如同没穿衣服一般,而且还能自浮,以防溺水,我来给公子宽衣换上。”
虽然看着毫不起眼,但十方伸手一摸这浴泉衣,触手极为柔软丝滑,而且的确轻如鸿毛,比之纱丝还要轻薄透气,心说这东西估计也是价值千金。
但一听大凤又要为自己宽衣,十方却连连摆手,一把抢过浴泉衣,就想把大凤给推出石室。
“姐姐,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一会儿我换好衣服,就自己直接下水去了,真不用姐姐在旁边伺候。”
大凤见十方坚持不允自己为他更衣,也只好说道:“那我先在外面等候公子,不过虽然公子不让我侍浴,但下水时,我却真不能离开公子身边半步,否则公子要不按温冷泉的洗浴之法入水,非但不能解疲去劳,祛病强身,反而会对身体大大有害,真要出了些许差错,我可没法向主人交待。”
十方一听大凤这般一说,反倒不急于换衣了,而是好奇问道:“连这洗澡都有门道?否则还能对身体有害?”
大凤面色极为郑重回道:“温冷泉可不比别处,本就是由隐凤冷泉汇聚而成,从冬湖源源不断注入泉中,而火窑只能烧热半边,为了保持水温,夏海这边只能烧的极热,故而这温冷泉中就有一阴一阳两道水气,如果不依洗浴之法,受了阴阳气,轻则受热聚寒,一病不起,重则还能一命呜呼呢?”
十方心里却压根不信,心说怎么可能,洗个澡还能洗的一命呜呼?
大凤见十方一脸的不信,更是急道:“这真不是我吓唬公子,之前就有贵宾不懂其法,以致阴阳二气入体不出,导致重病不治的先例,故而我们这些南山仙子都必须要贴身侍浴。”
十方心里虽然不信,不过见大凤神情紧张,言辞急切,也不禁有些半信半疑起来,心说难道真有这么邪门,洗个澡还能把命给洗没了?故而又问道:“那这温冷泉究竟是怎样个洗法?”
大凤这才说道:“这温冷泉,可不是任何地方都能随便入水的,只能先从中间的温水界线下水,等身体适应之后,先去往夏海,公子方才看到那两座石柱了吗?那其实是两个特制的石柜,公子要先到夏海石柱,那里面是用万年冰冷藏的女儿红初酒,公子需饮上一盏,方能中和夏海中的火热阳气,而后立刻去往冬湖,依旧到石柱处,饮一盏万年灯煨热的状元红初酒,方能消除冬湖里的至寒阴气,之后就能在温冷泉中随意赏玩,观赏九千尺奇景。”
十方听的头都昏了,心说不就是泡个澡嘛,哪要得这般麻烦,但转念间,他又想起方才坐天梯时,大凤给自己茶里加了催情香露,又极尽挑逗之能事。
方才那杯加料茶水,可是让十方心惊肉跳了好一会儿,事后暗暗惊醒,自己是初入江湖,还是毛嫩,经验不足,幸好那杯加的只是春药,如果大凤真要有意谋我性命,加的是毒药,那我岂不是早死于非命了。
今后自己可真不能再见了漂亮女人就放松警惕,事事更要多加谨慎,尤其在这茶酒饮食之上,还是要多留个心眼儿的好。
所以这时一听大凤不光说要贴身伺候自己洗澡,还要带自己先去夏海喝一盏女儿红酒,再到冬湖里喝一盏状元红酒,十方心里可就又犯了嘀咕。
虽然感觉上大小凤对自己并无歹意,但毕竟才刚相识,正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自己可别大意了,再中了什么圈套,尤其是这美人计,自己是真没什么抵抗力。
而且自己也隐隐感觉到,这钱塘府是暗流涌动,怪事连连,倒不如及早下水洗去妖气,之后赶紧带着碧桃和阿丑离开这是非之地。
想到这儿,十方假意说道:“既然如此,那姐姐先等我换好浴衣,而后再由姐姐换上,这样倒也可以一起入水。”
大凤这才点点头,退了出去,并将石门虚掩。
十方见大凤出去,又推了推石门,发觉这石门倒是极为坚固,因而便从里面插上门闩,这才三下五除二换上了浴泉衣,再看看六魂幡,也被浴泉衣遮了个严实。
十方这才又发现这浴泉衣不光轻柔透气,还异常结实,这才从衣柜里又拿出一件比较长一点的浴泉衣,用自己的旧衣服一裹,夹在手里,这才开门出来。
一看大凤果真乖乖站在门口等着,十方就笑着说道:“姐姐,这浴泉衣果真舒服,请姐姐也换上浴衣,好带我一起下水沐浴。”
大凤也只能无奈的瞅了十方一眼,结果一看十方竟还把自己的换下的衣服给夹在手里,便说道:“公子的旧衣就留在这里,何必再拿呢?如今温冷泉就你我二人,公子更不必担心丢失,而且,我家主人还给公子备了一套新衣,比公子之前的衣服可好的多,这旧衣就算不要也罢。”
十方却笑着说道:“姐姐,别人都喜新厌旧,但我却不一样,尤其是衣服,我就觉得新不如旧,越是旧的我越喜欢,所以还是自己拿着放心。”
大凤听十方这般一说,脸上竟闪出一丝惊喜之色,又问道:“公子对衣服如此,那对人呢?”
十方也随口回道:“对人当然也是一样,新不如旧。”
大凤这才满面欢喜,进了石室,只是临进门时,又回头冲十方娇媚一笑,腻声说道:“难道公子真不想看着我换衣吗?这门我就不关了,公子要想看,站在门口也能看个清楚。”
却见十方好似惊慌失措一般,伸手就把石门给关上了,更惹得大凤娇笑不止,忍不住心里也笑道:“还真是个害羞的小傻瓜,等会儿见了杏姐姐,我要是跟她一说,十公子刚才亲口说了,对人也是新不如旧,只喜欢旧人,杏姐姐必定要开心死了。”
大凤刚想也去拿一件浴泉衣换上,但这时却听门外十方大声喊道:“这可万万使不得,我害怕真要看了姐姐你换衣服,可就舍不得把你锁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