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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古秋池的话,伍无郁心中大喜,特别是听闻陛下下令,让李广义率万骑赶来时,他心中郁结已久的纷杂,这才彻底安宁。
至少,女帝不想杀他!她老人家,想让自己活着!
这个态度,比什么都重要。
深吸一口气,他快速在心中盘算一遍,然后拧眉道:“剑南军将,皆在此地,北地山防应该已经空了,他们……入剑南了吗?”
“这……”古秋池迟疑道:“老夫来时,三卫大军便已然汇聚,因联系不到大人,因此老夫便独身而来,至于大军有无进剑南,老夫是在不知。”
闻此,他脸上喜色逐渐收敛,沉吟片刻,咬牙道:“你回去,再去传令。若没入剑南,便令他们速速接手剑南山防,大军开入剑南道!若已经进了,就一路南下,沿途已经再无剑南守卒,山南卫全面接收各州县,抗拒者斩"贲、左骁,二卫不要耽搁,追随本侯路线,来找本侯!”
“什么?”古秋池一惊,“大人,老夫来寻您,是要带您离开啊。此处太过凶险,您一个人待在这,怎么行?”
望着他,伍无郁漠然摇头,“不,这十万大军,还在剑南,若我一走,他们立刻就会回过神来,大军转身,势必有一场大战。倒不如我继续引他们南下,三卫大军则速速占据剑南。”
“可大人您的安危……”古秋池有些为难,“来时老夫还撞见了恭年与叶诚,他们几人就在这大军三里外潜伏。还是让老夫带您出去,北上汇合大军吧……”
“哦?见恭年了?”伍无郁双眼一眯,“这样,你速速离开,让恭年去岭南寻杨砚,叶诚去番浑寻胡利。我这就与你写两封信,你让他二人速速带上送去。你还北上,把我的命令传过去。”
见他根本没听自己的意思,反而开始摸黑寻纸笔。
古秋池不禁摇头苦叹,“大人,您引剑南大军南下,又能瞒得了几日?一旦三卫大军攻入剑南,他们早晚会得到消息的,届时您身处敌军之中,怕是会被其怒愤之下,给杀害啊!”
不敢燃烛火,借助微弱的月光费力写着,伍无郁漠然道:“将信送去,我安全与否,便在这信上。”
信上?
古秋池愣了一下,狐疑道:“大人,您之帅令,可通达三卫,但岭南节度使不在此列啊,更惶恐他国之主。您寄希望于他们,反而不理会听命于您的三卫,岂不是有些本末倒置?”
笔尖一顿,他笑了笑,眯眼道:“谁说杨砚不听我的?那番浑的胡利可汗,是个枭雄之主,这个机会,他会把握住的。其实只靠岭南的南营将士,就足以。传信与他,只是加一份稳妥罢了。
莫以为是我深陷十万军中,而是这十万军,陷入我手!”
说罢,他不再停留,奋笔疾书,很快便将两封书信,写好。
将其递过去,伍无郁沉声道:“古前辈,速去吧。万事小心,特别嘱咐一下恭年与叶诚,信便是我的命,送至我活,越早越好,越快越好,不可延误。”
见他心意已决,古秋池只得叹气一声,将两封信收入怀中,然后屏息闻声,察觉到外头再无动静后,这才冲他一拱手,灵猫一般,弯身窜出。
待他离去,伍无郁平静着收拾好笔墨,然后足足等了半个时辰,见外头没有异响,这才大声喝道:“来人!来人!!”
声响很快就惊动马车外的守卒,当即便有人快步跑来,“伍帅?”
“速唤沐隆将军来见!”
“是!”
很快,沐隆便匆匆赶来,进了马车,燃起烛火,拧眉道:“伍帅何事如此急切?”
看着他眼底青黑,伍无郁心中暗笑,但面上却是沉凝似水,深沉道:“我细细想了想,这样下去,太慢了!”
太慢了?
沐隆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行军之速,于是拧眉道:“这还慢?照这般速度行军,十日内可以抵达……”
“十日太长了!”伍无郁面色阴沉道:“本侯思来想去,发觉十日,还是太久。我们已经斩杀了申威,大军南下,已经算是图穷匕见。南诏与沐家多年联姻,如漆似胶。你怎知他收不到消息?
十万军,大多是步卒,骑军连三千都不到。便是急行军,也行不了多远。
只能日夜赶路,除了必要的休息,不能再停了!”
“日夜赶路?”沐隆愕然,睡意被冲散,苦恼道:“可这般急行,将士都已经心生不满,若连夜里都不让休息,那……”
说着,他反应过来,抬头看向伍无郁,只见他阴鸷道:“沐隆!你以为十万大军去南诏,是儿戏吗?那是要行灭国之事的!将帅当以此为第一要务。连赶路都心生不满,都抗拒,那还如何打仗?
莫非是匪当多了,不知兵该怎么当?!”
被训斥的脸色微红,沐隆深吸一口气,咬牙道:“不说这个,我去想办法。但还得问一问伍帅,这般急切,当真是为了……”
“沐隆。”喊了他一声名字,伍无郁似笑非笑道:“莫非你以为,我会有什么心思?事到如今,本侯都当上了伍帅,为你沐家领军南下了,你还心疑本侯?”
“这……”沐隆看了看他眼中的嘲弄,抿了抿唇角,随即拱手一拜,沉默退去。
一刻钟后,外头便传来了无数声埋怨,以及将领的喝骂。
再等一会,便是有人上前,驾车而行。
车轮转动,伍无郁听着外头的将士埋怨,将官的喝骂,勾起了一抹笑意,随即便扯过一条褥子盖在身上,舒舒服服地睡下。
车外十丈处,沐隆骑在马上,望着头顶皓月,心情烦郁更甚。
“谁若再发牢骚,军法伺候!”他环视四周大喝一声,然后按耐住心绪,沉声道:“诸位弟兄放心,到了南诏,本将去请帅令,让你们轮流去劫掠军粮。”
带军抢粮,那除了粮之外的金银财物呢?那南诏的小娘子呢?
众军士心领神会,牢骚声顿时弱了下去。
心里怀揣着龌龊地渴望,开始认命的赶起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