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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此,伍无郁不再迟疑,迈步走下台阶,没去看张安正他们任何人,而是走到李平面前,躬身一拜,“殿下,请。”
眼神微微晃动,李平望了眼四周的视线,然后伸手拉起他的臂膀,一同走向石阶。
女帝起身,李平在侧。伍无郁就在二人左后。
没有过多言语,女帝只看了眼李平,然后淡淡开口,“即日起,朕退位,传李平,改周为唐。”
一句话说完,她懒得去看其他人的反应,也不想再听什么,在那老女官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宫外。
“陛下!”
有羽林卫冲她背影呼喊,但她脚步却没丝毫停顿,继续前行。渐渐地,直到再也看不到……
伍无郁侧头,从赶来的恭年手里接过那枚兵符,然后上前半步,将其递给李平,“我的人,会留下听你的命令,你打算怎么登上皇位,你准备如何处置这些人,都照你心意来。现在,你最大。”
“那你呢?”李平拧眉道:“不留下帮我?”
“不需要帮了。”伍无郁看向石阶下那群人,嗤笑一声,随即惆怅道:“明日登基,我会上朝。今夜,就让我去送一送她吧……”
李平眯了眯眼,“你不觉得,在这时与我说这个,不太合乎时宜吗?”
“那我换个说法。”伍无郁沉吟片刻,然后笑道:“臣去寻她踪迹,察其心思,好为您除去后顾之忧。”
两人对视一眼,随即皆是哈哈大笑。
“滚吧!”李平大笑挥手,“明日可不能缺席!”
“自然。”
垂眸一笑,伍无郁不再迟疑,径直离去。
恭年与展荆则默默上前,躬身道:“我等愿听命殿下,万死不辞!”
“好。”李平眼中精光一闪,视线缓缓扫过底下之人……
————
城外一处无名土丘上,两个人影并肩而坐。
他俩都没开口,就这么向东看去,像是在等什么。
倏地,一抹红光乍破夜幕,日光在滚滚云涛之中浮现。
“真美啊……”女帝裹着一件厚实的袍子,赞叹一声。
伍无郁侧头看了她一眼,低笑道:“您打算去哪?”
“谁知道呢?”随便说了一句,然后她顿了顿,叹息道:“若还是时而清醒时而呆蠢,那就随便找个山庄,了却残生吧。”
“若是……神智清明呢?”伍无郁试探道。
闻此,她笑了笑,垂眸挽青丝,“去做一个渔妪。朕……我一直都想亲眼看看,海是什么样的,若能观海度余生,也不错。顺便看看,这江山给了你们,会不会比在我手中,强一些。”
“会的。”伍无郁回答的很果断,笑眯眯道:“要不然,您该生气了。对了,给您安排了个护卫,武功高强,不会让宵小冒犯您。”
说完,他伸手一指,指向正在远处默立的古秋池。
“怎地?还得派人监视?”女帝嗤笑道:“江山都给你们了,还不放心?”
“说什么呢。”伍无郁伸手,为其紧了紧袍子,“这天底下,什么人都有。您想好好活着,身边怎会没人看护?对了,我给他身上放了足够您生活的银票,您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真有什么不便,就到各地的鹰羽衙门里传句话,无郁帮您。”
语气温和絮叨,就像不放心长辈出远门似的,方方面面都不忘叮嘱。
“你呀……”女帝摇摇头,叹气道:“显儿死了,你做的吧?”
面容一僵,伍无郁低头不言。
见他默认,女帝笑了笑,“朕这样的人,难道还会有母子情吗?你猜若显儿入宫,朕又一直糊涂,那他会怎么做?”
“总不敢……害您吧?”说的十分不确定。
女帝嗤笑一身,慵懒起身,“便是不害我,此后余生,也如囚徒了。时间差不多,你快回去吧,看看李平这小子,是否愿意真心待你。”
随之起身,伍无郁深深弯下了腰。
过了好一会,待到天光微亮,他才直起身,而眼前却再没了女帝的身影,只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向东缓行。
注视着那辆马车,伍无郁迎风而立。
身后,恭年悄无声息的出现,喑哑道:“大人,三皇子让属下来寻您。”
“事情办完了?”伍无郁眯了眯眼,“他怎么做的?杀了多少人?”
“一个没杀。”恭年拧眉道:“只让大军严守城池宫禁,然后派人去将他妻子接到了宫城。
对了,他曾与张阁老入殿密谈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张阁老带走了入宫的所有大臣,包括左骁卫大将军李广义。”
“一个没杀?”伍无郁拧眉回头,“也没处置任何人?”
缓缓摇头,恭年沉声道:“没有。”
沉思片刻,伍无郁也没猜透李平的心思,于是皱眉道:“罢了,回去吧。看看他打算如何做。”
恭年脚步没动,他迟疑了一下,然后单膝下跪,咬牙道:“大人,您将所有兵权悉数交给三皇子,三皇子又与张阁老密谈半个时辰,万一……要不让属下去跟驻守的将士打个招呼吧?他们应该愿意听您号令,毕竟……”
“够了!”
伍无郁呵斥一声,“这种话,不要再讲!”
“属下是担心大人安危……您与陛下表现的如此不舍,三皇子会怎么看?他会怎么想?”恭年瞪着眼开口:“今日登基大典,若您不留一手安排,万一他们群起发难,您该如何是好?”
嘴角一勾,伍无郁冷笑道:“帝王之道,在于平衡。如今朝堂,张、狄二党最有实力,其次便是梁王一派,再然后,才是我。
现在局势混乱,梁王与女帝同宗同源,不可取信,他若想平衡,必须扶持我。
而且,我还真不信,他会负我。”
见此,恭年只得无奈起身,不再开口。
寒风拂面,伍无郁望了眼巍峨的神都城,眼神闪过一抹坚定,随即大步走下土丘。
他与女帝的马车,一辆华丽,一辆朴素,一辆入城,一辆出城。
一个新生,一个垂暮。
天下依旧是那个天下,山河依旧是那些山河,但站在风口浪尖的人,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