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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他道了谢,看着他关门离开。偌大的旁厅里,就剩我一人。
坐了一会儿,我决定还是洗个澡。浴室里,温热的水冲在身上,我看了看被那些人捏得红肿的手腕,以及浑身各处的伤痕,眼泪就滚了出来。
我忽然觉得心里堵得慌,匆匆忙忙洗好,穿上放在一旁的衣裙,从浴室里出来。
豪华的旁厅,顶上的吊灯明晃晃的。
我站了一会儿,却觉得坐卧不安。这里的每一处奢靡,都让我感觉如火燎心。我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忽然明白了什么似的,夺门而出。
是啊,这些都是不属于我的。他救我、对我好,无非是因为,我曾经就过他、而他上过我。他只是愧疚罢了。等到这种感情过去,他还是他,我还是我,卑贱的小姐,怎么可能配得上呢。
与其在这里,为这些终究要离自己而去的美好沉沦,不如赶紧回去。
我低着头快步疾走,却撞上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温暖的,带着点淡淡烟草香,还有枪口硝烟的味道。
“你怎么出来了。”他一只手扶起我,将我的脸撑到他能看清的位置,“洗过澡了?”
我伸手推开他,相隔一米安全距离:“多谢宋先生好意。”
他眯了眯眼,似乎明白了我要做什么。沉默半晌,他轻咳一声:“离笑,你不能仗着我喜欢你,你这么胆大包天。我宋儒彦不喜欢别人违抗我,特别是女人。”
“喜欢?”我露出惨笑,“对不起,我身份地位,配不上您这么说。”
“离笑!”宋儒彦眉头一跳,伸手便抓起我手腕,“我劝你不要惹我。”
“您弄疼我了。”他正好抓在我受伤的地方,我疼得直冒冷汗,却硬撑着表情。
他这才发觉,自己实在太过用力了。将我的手松开,他的神色缓和了一些:“所以,你是非走不可了?”
我点点头。
他冷哼一声,转头吩咐身后人:“老徐,开车送她回去。”
那个刚送我来的人,便从一旁站出来,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但我看得清楚,他看我的眼神里满是差异。或许宋儒彦说的没错,敢这么忤逆他的,别说女人,是人都没有几个。
我有些浑噩,不知怎么回的家。
但自从那晚之后,我是彻底出了名。整个夜场,再没人敢动我一根手指头。只要听说我是彦哥的人,他们连叫我陪酒都不敢,更别提动作。至于乔姐,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再也没有提过要我卖身,反而一个劲的向我献殷勤。
我开始清闲下来,终日没有事做。
但乔姐照样给我份钱,这便引起了许多姐妹的不满。但碍于我现在风头正盛,她们也不敢当面跟我提。我本就是孤僻的人,也不在乎她们如何看我,反倒多了很多一个人独处的时候。
身上的伤痕,是需要在一个人的时候,独自舔弄的。
但是,这种独处的快乐没有持续多久。很快,独处成为了孤独,孤独成为了空虚,我彻日对着镜子发呆,脑子里莫名其妙浮现宋儒彦的影子。
我觉得我快被逼疯了。我多少次拿着他留给我的纸条,上面“我养你”三个字显得特别刺目。我守着电话,有时候甚至只差最后一个数字,却终究还是挂掉了。
为什么,不去忘掉呢。
果真,只要拿走了女人的第一次,无论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会变得难舍难分。我分明知道,这样的追寻不会有好结果,只能落得一个身败名裂。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去想他,无法告诉自己,我不爱他。
那天在后台,乔姐找到我,脸色有点担忧:“笑笑啊,你最近瘦了呀?还有,那个宋儒彦,怎么一直不来找你?快告诉姐姐,你们两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摇头强装笑颜:“哪有什么事啊。他大忙人,哪有空来这种地方。”
但很快,我说的这话就自己打脸了。
当天晚上,他就来了。
“宋儒彦来了!”
我身边的每个女人,几乎都念叨着这句话。我的心跳得快要冲出胸口,不知是在期待还是害怕。但是,半个小时过去了,他都没有传召我的意思。
我实在按耐不住,随便拉了个人询问。
那人瞥了我一眼,目光和以往的崇敬完全不同了。她冷哼道:“哦,你自己还不知道吧?这次他是来了,叫了七八个姐妹,唯独没点你!”
我如遭雷劈,站在原地半晌不能动作。
我六神无主的找到乔姐,记不得当时表情:“乔姐,他们包还没有侍应生吧?我去。”
乔姐有些惋惜的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她还是以过来人的口气,语重心长的劝我:“离笑啊,我懂你的心思。可是这种时候,你越往他脸上贴,就越显得自己一文不值。我们风尘里的,最讲究的就是值钱。如果你不值钱了,这辈子也就完了。”
她说的这些我都懂,我谢了她的好意,还是拿了盘子,义无反顾的走了进去。
我听到她在我背后的叹气声。
我以为我做好了心理准备,我甚至想象出,他坐在那里左拥右抱,甚至是接吻、耳鬓厮磨。但是,当我真的推开门,看到眼前的一切之时,我才明白,我想象的太美好。
房间内的情状,又何止是一个暧昧可以形容。中央的沙发上,宋儒彦很随意的坐着,没有上衣,裤子也随意的解开腰带。好几个满脸谄媚的女人,端着酒杯,围在他身边。他脸上噙着慵懒的笑意,和她们划拳赌酒。每次都是轻描淡写的出手,却从未见输过。
女人们笑作一团,因为酒精脸颊绯红,一个个挤到宋儒彦的身上,争相夸赞他的赌术。
我感觉一把刀穿透了心脏,痛的无法呼吸。
我撇过脸去不看他们,将手中的托盘放在茶几上。我甚至连通报一声的勇气都没有,只觉得双腿发软,就差跪下来。
宋儒彦完全没有看见我,依旧沉浸在划拳赌酒的快乐里。他轻柔的摸着一个离自己最近的女孩子,挑起她的下巴,一直放到自己脸前。
我记得他说,他没有很多女人。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碰女人了。
呵,我怎么这么愚蠢。
我早就该明白,他能这样对我说,也能这样对任何人说。他能对我温柔,也就能照样的对任何人温柔。我竟然傻傻的相信着,我对他而言真的有什么不同。
我不能哭,因为有太多人会看见。
不远处的另一张沙发,还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他身边也有两三个女孩子,不过明显不如宋儒彦这边殷勤。如果没猜错,这便是今晚要和宋儒彦谈生意的。
“宋老弟,七天前的单子,你拖到现在,是想怎么样啊?”那人捋着喧子,喝着女人递来的酒水,“那天晚上,你竟然甩了我自己跑了。”
宋儒彦没有立即回答,又划拳赢了两把,才慢悠悠的说:“不急啊,一个晚上长着呢,我们慢慢谈。”
喧子眉头一跳,声音冷了三分:“宋老弟,我承认汪复觉事情做得不对。但他只是我手下的人,并不算我指使。你不会因为他,就让我们几百万的单子,打水漂吧?”
我本已走到门口,听到汪复觉的名字,徒然顿住了脚步。
宋儒彦轻咳一声,拒绝了又一轮猜拳。他支起上身,示意女孩子们离他稍微远一点:“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想上那个女人么。”
“你过来。”他忽然抬起头来,向我这边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