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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娴:嗯?
等会?这是要她现在就批阅奏折的意思?
盛泰在外头听了一耳朵,压下心里的惊讶,带着几个小太监搬了奏折前来。
还贴心的搬了一张小桌子过来,正好让程慕娴坐着写。
程慕娴看着这准备的齐全,心想若不是有预谋,她才不信。
陆又白想要和往常一样伸手从后面抱着程慕娴,看了一眼被太医裹得跟白面馒头似的手,只能老实的把手缩回去,道:
“卿卿随便翻开一本,若是里头是骂你的,直接丢去一边。”
唉?不是吧?
程慕娴看着陆又白,一脸的不可置信,后头收到陆又白眼神示意的盛泰上前一步,道:
“娘娘有所不知,陛下历来都是这般做的。”
“那,那些奏折呢?”程慕娴好奇的问了一句。
“陛下都吩咐奴才拖出去烧了。”
烧了……烧了。
程慕娴现在满脑子都是陆又白一脸冷淡的吩咐盛泰把那些奏折拖出去烧了的场景,觉得,实在是太过荒谬。
这男人上辈子好歹是个明君,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明君?
他居然会烧奏折?
陆又白收到程慕娴好奇之下来回打量的目光,登时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
感觉自己就像是犯了错的孝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心虚。
避免程慕娴继续看着他,陆又白给了眼色给盛泰示意他下去,待殿内只剩下二人,陆又白便笑:
“卿卿若是再看,朕可不保证会不会做出来什么事。”
果不其然,领会到他意思的程慕娴,立刻红了一张脸低下头。
程慕娴心里咬牙骂了好几句混蛋!
陆又白见她耳根子都红了,心里痒痒,甚至想要亲亲她的。但是为了避免真的闹出来什么不可言说的事儿,他还是强制性忍住了。
“卿卿坐着,按朕说的做。”陆又白废了好大的劲儿,总算是没有叫自己的思绪走偏。
一提到要办的正事,程慕娴很快就调整好心态:“是。”
一副逆来顺受小媳妇模样。
随便抽出来一本奏折,程慕娴就跟碰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扭头翻开。
还是闭了眼的。
陆又白看着,在心里闷笑。
“卿卿,你这般如何写字?”皇帝批阅奏折都是在结尾的留白处,程慕娴不看,哪里能确定位置?
“可、可臣妾……”程慕娴可了半天都没有可出来一句,陆又白诱哄她道:“乖,看看。”
陆又白耐心的哄了小半日功夫,并且再三保证不会秋后算账云云,程慕娴总算是把头转回去,睁开了双眼。
陆又白借机自己坐不稳当,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就放在了她的肚上,拉着程慕娴看这份奏折。
这份奏折里面的内容大致是写西昭某处发了雪灾,地方官员请陆又白批银子下去准赈灾。
程慕娴按照陆又白的说的,不仅写了个准字,还有一句,说是指明某位大臣充当这次的赈灾钦差。
陆又白如此做,就是因为上辈子的教训:雪灾是真的,可是这银子发下去倒是差点惹出来祸事,逼得灾民差点反了。
后来才知道地方官和上辈子的那位赈灾钦差互相勾结,把银子都吞了个七七八八,这才出了这档子事情。
陆又白这才另外派了另一名处事公正严明的钦差前去。
批过这本奏折,陆又白又让程慕娴抽出来下面一本。
不过这中途倒是真的如陆又白所料:程慕娴一连抽出来七八本过来骂她的奏折,陆又白只是看了一眼,就吩咐她丢去地上。
到时候自然有人前来拿下去烧掉。
就算是如此,程慕娴还是觉得这些人应该好好学学如何骂人,看来看去都是千篇一律的。
他们没有写厌烦,别说是陆又白了,她自己看着都烦。
陆又白一只手摸摸程慕娴高高的肚子,一面跟她看奏折,感觉时间过得额外快些。
直到盛泰在外头小心的提了一句晚膳时候到,方才回过神。
回过神的程慕娴正要伸个懒腰,低头一看,一张俏脸顿时红了:
陆又白你这个混蛋!
批阅奏折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还有功夫吃她豆腐!
可无奈这个混蛋是皇帝,她依旧只能心里骂骂。
陆又白心满意足,用晚膳的时候额外殷勤些——就算是他夹不了菜,还有盛泰啊。
总的来说,这一顿晚膳,盛泰差不多都是给程慕娴夹菜,陆又白倒是没有吃些什么。
程慕娴是双身子的人,吃的自然多些,陆又白看着也是高兴。
待撤了晚膳,陆又白碍于伤了一只手,只能让盛泰和几名小太监服侍他更衣沐浴。
等陆又白出来一看,榻上竟然是放了两双被子。
程慕娴还振振有词,说什么他伤了手,她自己睡觉又不是安分的,唯恐压到他,只好这样做了。
男人眼一瞥,就注意到裹成蚕茧的程慕娴。
行吧,他说不过。
程慕娴终于乐的清闲,以为自己可以睡个安稳觉。
可是这么久了,愣是给陆又白养出来一个破毛病。
夜里睡的迷糊时候,她嘟嘟囔囔的蹭过来:“陆又白,抱我。”
陆又白立刻就清醒了。
真是的,拿你没办法——说要分被子睡的是你,如今要蹭过来的要他抱的,也是你。
不过陆又白到底是小心的和程慕娴调了个方向,用没有受伤的手仔仔细细的把程慕娴抱在怀里,安静的熟睡。
这样倒好,一大早的叫程慕娴误会了。
程慕娴醒过来的时候注意到自己在陆又白的怀里,登时就清醒了。
她她她怎么又跑他怀里了?
这、这方向?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程慕娴浑然不知是她自己先挑的事儿,反倒是全部算在了陆又白的头上。
陆又白可不背这个黑锅,道:“卿卿可不要冤枉朕,这是昨儿夜里卿卿自己蹭过来,非要朕抱着的。”
程慕娴一脸“你看我信不信你”的表情。
陆又白简直就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得得得,自己惯坏的人自己哭着也要继续惯。
男人心里无奈的想着这么一句,却甘之如饴。
——
后来的事情果然不出程慕娴所料,这早朝刚开始,就有御史跳出来说奏折的事情。
言语中皆是透露出程慕娴祸乱国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