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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也是只顾着逃难,林当险些忘了自家的本事。她老爹可是给她报过游泳班,什么自由泳、蝶泳、蛙泳一系列泳,她都信手拈来。作为一个资深的美食爱好者,若想要吃得好还要不长肉,游泳自然是首选的健身好法子。不过林当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个爱好成了逃生本领。
林当奋力游着,在这样的危急时刻,她有点后悔没能跟老爹见一面。原本她想的是,老爹天天只想着自己还怎么开始新生活,这才装作讨厌让老爹别整天惦记自己,没想到现在是想见也见不成了!
叫你矫情!
林红骂了一句自己,头上擦肩而过一块石头。
“这个讨人厌的老娘们!”
林当又骂了一句娘,身后的正石头蜂拥而至,密集得让她不敢不加快手下的动作。她游得很快,也很用力。一个人心里一旦有了某种执念,就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能,林当现在要保命,自然是奋力搏击。
“小犟种我让你跑,就不信你能在这池塘里呆上一天!”
一个腰间肉将衣服最得鼓鼓囊囊,让人忍不住担心略一动衣服就破了的胖婆子,伸出双肥嘟嘟的五短三粗手指着林当咒骂间,却不料这时水里突然钻出一个人,冲着婆子猛扑过去,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住了婆子的双脚,在婆子还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将她拖进了水里头.....
“呜呜呜呜...”
方才掐腰站着骂骂咧咧的妈妈,现如今只能发出“呜呜咽咽”声儿。方才还嚣张至极的她肥嘟嘟鼓囊囊一身肉落在了林当的手里,自然就成了一摊名副其实的烂肉。
林当满心的震惊、惊惶、愤恨此时都化作了戾气。她也不说话,只是憋着一股气将个肥婆子一会按进去水里喝个水饱,一会儿又放她出来透透气。
手下的动作就仿佛她平日里汆丸子时那样流畅自然。婆子在她的手底下一会儿飘成坨肉一会儿又成了颗石头,直直-插-入池塘。
“真好,真过瘾!”
“打她!打死这个方婆子!”
“林当,就是这个婆子要害死你!她还天天让你吃脏东西!”
“左勾拳,对对对,右边,右边来一下!”
就在林当打人打得正欢实的时候,冷不防周遭突然冒出这么一连串的话来。
林当下意识回头四顾,却发现这里荒凉得根本不见一个人影。那声音喋喋不休,听着聒噪,林当想捂耳朵,可这会儿手里头还拽着个肥婆子呢!
无法,她只好深吸一口气,从肥婆子身后反手一拽,拖着她就往岸边游过去。
打人很累,尤其还是在水里。
“姑娘饶命,姑娘饶命啊!”
拖死狗一样将人拖上岸,随手一丢婆子就以脸杵地,所到之处都露出个浅浅的印记。
虽然已经到了岸上,肥婆子还是一副扑腾的姿势,根本顾不得爬起来只是口口声声喊着“饶命,”,她显然是被方才的险象环生给吓住了。
“喂喂,怎么把她拖上岸了?让她死,让她死!林当,就是这个婆子从前虐待你,也是这个方婆子将你踢进水里头的!林当,打她,快打死她!”
方才那个声音这会儿又冒了出来。这声音听着莫名耳熟,林当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颤。她摸了摸额头,自言自语着:“不烧啊,怎么糊涂了?”
不是自己发烧烧糊涂了,她怎么总觉得这声音是从自己身体里头传出来的呢?
“啊...嚏”
林当揉了揉自己的鼻子,看着自家面前正一个接一个打喷嚏的婆子,心里真叫一个五味杂陈。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意料之中地扑了个空。
都不用低头林当都知道,自己这会儿穿着的不是那身家居服,毕竟面前这个老婆子身上可是穿着鲜亮的襦裙。
林当眉头紧锁陷入了蜜汁困惑:开什么玩笑?莫非是林老头又玩的什么鬼把戏,非要演一场让自己看清她那个妈的真面目?
可是她早就知道自家那个妈的吸血鬼属性啊!这个老爹,就是喜欢瞎操心!
林当努力让自己往好的地方想,可是眼前的事实让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分明就是痴心妄想。
“妈的!”
林当彻底放开淑女包袱,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后就烦躁地拨头发。只是这个动作不过持续了一瞬,她就又颓然地耷拉着肩膀垂泪松开了手。
她那头齐脖子的辛芷蕾造型没了,而现下这一手长到腰如海草一样的长发让她不由暗骂一万句“草泥马”!
林当虽然怀有侥幸觉得自己经历的这一切或许是个恶作剧,却还是呕得那叫一个老血在喉,偏偏这时候地上的肥婆子也不省心。
方婆子仿佛才明白敌人太强、而自家坏人难当,转头抱着林当的大腿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说出来的原因更是敷衍至极却又理直气壮:
“唔唔..姑娘别气,妈妈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声泪俱下,她涕泗横流,她晓之以情……
氮-素....林当一个字也听不懂!
方婆子怎能不害怕,谁能告诉她林当怎能如此恶毒,居然一句话没有就狠厉反击?她方才一击不中已经失却先机,再有这会儿老太太还在,林当这个小贝戈种若然不肯放过她,到时候搅风搅雨只怕难-弄。
“妈-的!”
林当烦躁地一脚踢向婆子,婆子吓得忙捂住头。
怎么、怎么又叫我了!
“姑...姑娘,真的不怪妈妈啊!”
只要肯叫自己妈妈,老太太面前就好交代。
婆子松了一口气,只脑子还是有些懵。
林当不管这婆子,脚步匆匆走进了池塘边,对着浑浊的水照了照,只见里头模模糊糊露出个头发凌乱、身形瘦削,浑身湿哒哒的女子。若是仔细瞧,那样子同自己倒是还有五分像的。
却,
不是自己!
“nnd的!”
林当一着急就会暴露暴发户爹林父的遗传基因。她随口骂了一句后,就泄气地坐在一块光溜的石头上仰头看天。
眼看着那个倔种跟从前一样又是一副忧伤得不能自已的模样,方婆子倒是更加放心了些。
只要这个倔种还跟从前一样不吭声,她就可以到老夫人随意诬陷随意说。现成的说法就是她自己坐在石头上掉下去的。反正这个倔种小时候就从树枝上掉下来过,也自房梁上摔下过,还不检点地无媒-苟-合……
咳咳,方婆子摁下思绪,有些事情她想都不能想!这可是他们林家家主亲自下的封口令。
“姑娘,回去歇着吧!”
肥婆子随手摸了一下脸上的脏水,心里骂了一句娘,却不敢在面上显示分毫。
林当:“...”
她诧异地看向肥婆,她这叽里咕噜说的到底是什么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