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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石刻副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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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偶然。)

(未成年人请在成人指导下阅读。)

“捕魄幻手”,顾名思义,捕摄人魄,制人于无形,故又名幻手。是彭雨斋举毕生心血,精心观察自身场能和三魂七魄运行规律摄人心魄的技术,主要靠三魂与七魄的配合来完成。正如彭雨斋先前所言,三魂坐镇帷幄,七魄攻城略地。三魂为七魄的运作供给能量,而七魄担任出阵驰骋沙场的任务。讲究的是进退有度,攻防结合,虚实有致,招招精妙,式式追魂。

彭雨斋教得仔细,石坚学得精进,悟性又极高。没花多久,石坚已经悉数掌握。

这天晚饭过后,群山巍巍,蛙鸣悠扬。老少一群人围坐在木几旁,谈天说地,其乐融融。彭雨斋慈祥的面容中却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隐忧,端详肖萍片刻,道:

“可借秦小姐的脉一观?”彭雨斋儒雅地伸出右手,向肖萍的手腕脉间切去。肖萍先前手臂皮肤上那层蛇毒乌气已经淡了许多,但细看之下,才发现苍白的皮肤上却凝聚了许多细细的黑点。

石坚关切地盯着彭雨斋,彭雨斋的担忧已经溢于言表。

“石坚,借步说话。”彭雨斋沉着地说,起身走出屋外。

“秦小姐这蛇毒已然凝聚,驱之不散。先前老夫给你们服下的那几粒‘追毒散’本已是老夫在这谷里研验数载配制的灵方,可未曾想你是治好了,但秦小姐中毒太深,又延误了时机,恐已深入骨髓。若无克星治愈,恐怕……恐怕……”彭雨斋捻须沉思,十分颓丧。

“请师父明示。”石坚道。

“恐怕不出一月,就无回天之力了。”

“您是说肖萍会死吗?”石坚听来犹如晴天霹雳。

“哎……恋爱中的人智商最是低。”彭雨斋叹道。

“求师父想想办法吧。”

“你也不必太在意,生死有命,急也枉然。”

“师父,我能做什么,我愿意以自己的命换肖萍的命。”石坚急切难耐。

彭雨斋一声长叹,道:

“办法倒有一个,但这办法实是有等于无。”

“无论如何,我愿意试一试。”

“这是一副千载难逢的怪药,要以孕期的母麝体内的麝香,配以尚未破身的成年熊的熊胆,再就是千年的野生灵芝,再加上几味调和药性的普通草药,也就齐了。且不说这几剂主药本身就十分难得,单就熊胆来说,本来也不甚媳,但难就难在其未破身这一点上,谁能检验呢?只好靠碰运气,这才灵验。”彭雨斋十分认真地说。

“真有这么怪?”石坚满腹狐疑,但事情涉及肖萍的生死,也不敢胡思乱想。

“这些东西咱们这谷里也都有,但想要配齐这副药已然来不及。”石坚知道彭雨斋的性格,讲话老是娓娓道来,七弯八拐,所以知道事情还有希望。果然,稍息片刻,彭雨斋接着道:

“我在早年听人说山那边有个集镇,叫做勐矮的,那里有个赫夷巫医,机缘巧合,配制成了这副药。只是听说这赫医生性古怪,需得有稀世珍宝才能换得,否则你纵有金山银山,也休想买到。”

“勐矮?”石坚似乎曾听过这个古怪的名字,细想又想不起来,干脆接着问:“这稀世珍宝总要有个标准吧?”

“这赫医怪就怪在这里,是否珍宝,需得他说了算。”

石坚不吱声了,他知道,彭雨斋所说的“山那边”,应该指的是邻国的一个小镇了。这里是三国交界处,边界大多依天然河流或是山脉划分。但国有疆,而人无界,河两岸两边居住的民族同祖同宗,同一种风俗,同一种语言,而且由于传统的强大的中国儒家文化的辐射,他们大多都同时也能使用汉语交流。跟他们交易,石坚已经不是第一次。和彭雨斋相比,倒是石坚似乎心里更有底一些。

“珍宝的事你倒不用担心。”彭雨斋见石坚低头深思,说道。

“我想办法吧。”石坚心想既然这赫医没有个标准,那就去到那里见机行事,再说吧。

“老夫曾耳闻此人是个中国通,对中国的文物十分倾心。老夫恰巧有一幅明代范之曾的水墨,这你们是知道的,哎,要是秦小姐家父的那一幅也凑齐的话,那一定能够换来的。”

“彭伯伯,这是您的精心收藏啊,我怎么能要呢。”肖萍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屋外,在一旁插嘴。

“嘿!这节骨眼上,还讲这个!再说这副山水也是老夫与汝父相交的见证,汝父于我有恩,我正不知道如何报答呢。”彭雨斋显得有些生气,继续道:

“明天你们启程!早去早回。”

第二天,石坚和肖萍一起启程。带上肖萍是彭雨斋的意思,这一路上来回,长则月余,短则两周,带着肖萍,就地服药,免得夜长梦多,延误疗期。

时已入秋,凉风习习。一路上石坚忧心忡忡,不时拿眼瞟肖萍,有意无意间总是观察肖萍皮肤上那些蛇毒凝点,越看越情不自禁,暗自神伤。肖萍回报几眼,满眼感激和柔情,不禁情意绵绵,星眸含泪,空气里弥漫着甜蜜而忧伤的气息,无奈、迷茫、无所适从而又让人沉醉。

两人餐风露宿,干粮野果充饥,倒也顺利。翻过山顶就应该是风不过谷的“那边”了,这时石坚不禁想起那个神秘的中年僧人,记得他说他是在山谷的“那边”,到时路过兴许能碰到,那一定要去拜访一下,就是不知会不会扰人清净?毕竟人家是世外修行之人。

此时俩人已近山顶,毒虫猛兽再不像谷底那样肆虐,石坚只需悉心照顾肖萍,休息间隙和晚上,用心操练彭雨斋所授“捕魄幻手”。稍微让石坚有些不知所措的是无论肖萍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冒出来许多小动物,它们欢喜雀跃,围着肖萍撒欢,这让石坚在操练的时候频频分神,但见肖萍如此的喜欢它们,只能由它去,自己也逐渐适应了。

第二天下到半山腰,忽见一片开阔地带,满眼方形塔尖的庙宇,赫然又是一个梯级金字塔群。塔体最高层,巍巍然矗立着五座宝塔,中间宝塔高耸入云,周围四个较小,状如梅花。这种形制,石坚并不陌生,热谷赫夷族有这种庙宇,只是规模和规格都小得多。文革后又年久失修,破败不堪。与风不过谷里浓密的丛林不同,这里只是在各建筑体之间的空地上撑起一棵棵参天的榕树,错落有致,其间隐约还有袅袅炊烟升起。石坚兴奋得心脏“扑通扑通”加速,不得不赶快运行三魂能量,安住于当下。下得山来,见一间连接宝塔与宝塔之间的游廊,朝西的一面饰以舞女浮雕,朝东的一面是或舞或驰的骑兽武士和飞天女神,浮雕内容也是战争、出行、烹饪、农作应有尽有,雕刻手法娴熟,人物众多,场面复杂。浮雕外围的装饰框周围雕刻有一些神秘的符号。

随着俩人的走近,游廊石砖的缝隙中依然可见树根野藤被砍断的痕迹,由此判断其实“这边”也同样是被人发现,重新利用的。那么,这“人”是那神秘僧人吗?

顺势看过去,一个石砖搭就的简易炉灶,残火尤燃,青烟缕缕。游廊外边居然锅碗瓢盆一应俱全,而且从它们的体量来看,肯定不止一个人用。石坚此时几乎可以确定那是中年僧人的修行道场了,不觉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就在这时,忽听游廊里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肯定这些古怪的形状是一种文字吗?”这是洛煞阴沉的干涩的声音。

“俺哪敢打包票哩?只不过早就传说《大空幻化》有一个副本被翻译成吉什么篾什么文刻在石头上……”石坚听出来是河煞的声音。

“你娘哩!”

“你娘哩!老二叫你别对俺说‘你娘哩’,你娘就是俺娘,俺娘就是你娘,你如果骂我‘你娘哩’就等于骂你自己‘你娘哩’,你骂了自己‘你娘哩’,就等于……”

“你娘哩闭嘴!”

“你看你又骂‘你娘哩’……”

“闭嘴!”这次洛煞真火了。

“……”一阵沉寂。

石坚赶快拉肖萍伏在一块兀立的大石头后面。

“你说真要是《大空幻化》的话,那要刻多少块石头哩?”一阵沉默后,洛煞开腔。

“……”河煞并不答话。石坚估计他正噘着嘴生气呢。

“你说话啊!”洛煞大声说。

“你问俺咋知道哩,俺又没见过《大空幻化》,更别说还看球不懂这吉篾文。”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它一块块撬下来再说!”洛煞发狠道。

石坚紧张地估量着此时的状况,前几天在风不过谷那边山上就听到这兄弟俩的声音,说了些古怪的话,原来他们是来这里找《大空幻化》来了。这石屋的主人呢?看样子不会走远。该不该管呢?但这事事不关己,再说自己不见得是“双煞”的对手。对了N不趁次机会夺得《大空幻化》还给路生呢?毕竟自己答应过替普桂芝还路生那本书。但坊间传说,不足为信。再说路生要的是“那本书”,根本不是现在还连见都没见过的所谓的石刻《大空幻化》,而且路生现在八成已经死了。

“我怎么听这声音挺耳熟,好像哪儿听过。”肖萍凝眉沉思。

“不可能,这俩活宝打死你你也不会想认识的。”石坚不经意回答,注意力再度转移到游廊那边。

“啪!”一只手突然拍向石坚肩膀。石坚一个激灵,迅速按住那只手,顺势一滑,握住那人的肘关节,就地一滚,那只手不由自主翻转过去,然后拧转、翻腕、下压,膝盖迅速抵住身下那人的肩臂交接处,“喀嚓!”……只听见一声沉闷的惨叫,露出那人的一张脸。

“路生?路生!”石坚惊得失声高喊,“路生!路生!”

“嘘!”路生在石坚身下示意小声。

“老二!俺听外面好像有人哩?”河煞的声音从游廊传来。

“咳!咳!俺咋没听见哩!管他娘哩!俺们这就动手吧。”洛煞回答。然后游廊里开始传出“叮叮当当”的敲击声,石坚估计兄弟俩已经开始用凿子往石墙上“取”石刻经书了。

“路生,你还活着!”石坚压低声音,“你是咋逃出那毒谷的?”

“哎哟!我的县长大人,您这是审犯人呢?你先放了我再说好不好?”路生痛得龇牙咧嘴。

“啊哈!看我紧张的。”石坚满脸尴尬,放手起身,掉头看看肖萍,肖萍陪笑。

“呸!呸!”路生吐出满嘴的泥土和干草,简单拍打了几下衣裤,上前一步,伸手与石坚的右手紧紧相握,然后再重重压上左手,夸张地用力晃了两晃,学红军胜利会师状,“神州振荡风云聚,人生何处不相逢!”言语间两眼湿润,仿佛见到生死重逢的亲人。

肖萍听他说得好玩儿,咯咯笑。

石坚是个不善言辞的人,见路生虽然油腔滑调,但感情真挚,不由得热泪盈眶。

“组织上思念同志们呐!同志们思念首长啊!首长别来无恙?”路生继续抒情。

“路生,你是咋逃出来的?”石坚不再跟他玩儿虚的,转入重点。

“嗨!你还说呢。我们那天不是走散了吗?哦!不好意思啊!肖萍,”路生转头对肖萍,“当时不是我不愿继续为你捆扎血管,实在是郑寒那恶贼拽着普桂芝跑,我得保护她呀!就追了去。”当然,路生不会说出他还有一层心思就是盯紧普桂芝讨回《大空幻化》天书。

“没事儿,我这不是有石坚呢嘛。”肖萍轻描淡写。

“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这么想。”路生又表情夸张地说。

“后来呢?”石坚急于想知道情况。

“嘘!”肖萍突然竖起食指压在唇上,侧耳细听。石坚和路生静下来,听见从游廊另一边的小道上隐隐约约传来人声。石坚三人探头望去,看那身影像是郑寒和杨大勇,心下大惊。

三人赶紧矮身伏下。

“后来呢?”石坚心想郑寒和杨大勇过来还需要一段时间,心急火燎地继续问路生。

“后来我们就在一个被山火烧过的空地上过夜。到了深夜,我看郑寒睡着了,就猫腰过去准备干掉他。那家伙正怀里抱着枪睡呢,像抱着个什么宝贝似的。正要动手,黑突突的林子里突然就漂着两个绿茵茵的灯泡……”

“猛兽吧?”石坚听他讲得繁琐,打断他。

“我猜是黑豹!借着火光,那眼睛,会发亮。”

“说下面!”石坚有点不耐烦了。

“嘘!嘘!你俩讲话小声点儿!”肖萍用手指着游廊石屋,着急地在一旁提醒。幸亏那边正叮当作响,足以掩盖石坚俩人的声音。而此时郑寒两人还没走近。

“你别着急啊!我这不是还没回过神来吗?现在想着都还恐怖。”路生顿了顿,像是从当时的状态中调整回来,接着说:“当时我也顾不得干掉郑寒了,顺手抓起郑寒的手枪就要射击,可是也不知道怎么了那扳机也扣不动……”

“扳机旁边的锁你没解开。”

“哦9有锁呐?我就……我就扣了两下,就把枪扔出去打那豹子,这一折腾郑寒就醒了,去胸口模枪,没摸着,然后就开跑……你说这家伙比我们可精着呢!我见他跑,就大叫普桂芝醒过来,可是根本就没机会,豹子扑了过来……”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没跑几步就掉进了一个洞里,黑咕隆咚,拼命叫普桂芝,叫了半天也没反应,就继续摸黑乱窜。也不知过了多久,往哪儿走,走了多长的路,哦,洞里的路那也不叫路了。然后就看到光亮,然后就到这里了。”

“等等!这里是什么意思?”石坚疑惑。

“嘘!郑寒他们过来啦!”肖萍提醒。

石坚紧张思索对策。耳听郑寒二人渐行渐近,心想何不使出“捕魄幻手”乱其阵脚呢?决计已定,当下凝神内视,鼓动小腹“幽精”能量,一团光球缓缓旋转。

“郑队,好像里面有人。”杨大勇的声音。

“废话!老子听得见。”郑寒边说边猫腰,掏出了手枪。

石坚着急,这石刻经书要是落到郑寒手里,那要比落到双煞手里糟糕百倍。这时能量光球越聚越亮,引导上行,贯注“爽灵”、“胎光”,那些橄榄大小的“七魄”小光球跳跃环绕,等待出击。

“大勇!你抄左路,我往右边。下手要快,格杀勿论!”郑寒的指令令人毛骨悚然。

“不抓活的吗?”

“抓你个头!一点脑子不会动,那东西放在那儿,把他们干掉我们自己慢慢拿!”郑寒尽管怒气冲冲,但不得不压低声音低吼,“记住了,要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下手,稍慢一点你他妈的就被他们控制了!”郑寒恶狠狠地补充道。

石坚把“三魂”紧紧控住,“七魄”依次附着在上面,像拉弹弓一样,把“三魂”能量绷紧,然后突然一放,“七魄”中的“雀阴”猛然奔出,“呼!”一下,击中杨大勇的膝窝。

“哎哟!”杨大勇一个踉跄跌倒,手中扳机失控,一枪打在游廊石砖上,碎石四溅。

石坚迅速收回弹出去的“雀阴”,赶快凝神回护“三魂”。

“谁?谁?”河煞跳出石屋,洛煞紧随其后。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破坏国家文物!”这边郑寒毕竟江湖老到,惊魂未定就立即虚张声势。

“俺们什么人关你屁事!”河煞道。

“看两位风范,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河洛双煞’?”郑寒见识颇广,双煞又特征显着,不难被认出。

“煞你娘哩,俺们叫的是‘河洛双侠’!侠!知道不?”河煞挺胸昂首,凛然道。

“久仰大名啊这是,我说两位怎么这么……这么玉树临风、仙风道骨呢!”

“老二,听见哩?俺们玉树临风、仙风道骨哩!”河煞见人夸,也不辨郑寒说得阴阳怪气,兴奋得像个受表扬的小学生。

“咳!咳!”洛煞不讲话,十分不屑地抱手偏头,眼睛斜视。

“两位,这石刻经书是我花了大本钱才探得消息的,应该归我。”

“咋可能哩!”河煞学洛煞做不屑状。

“那我用黄金跟两位换……”

“嗨!小子,老子最不缺的就是钱。”

石坚初试“捕魄幻手”就轻易得手,不禁喜上眉梢。见挑得两边吵起来,自己三人正好隔岸观火看好戏,放心地掉头又问路生:

“哎?刚才问你咋会在这里呢?”

“就是这里啊!”

“你是说这段时间你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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