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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害人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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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好!”启宗大笑着走进殿来,殿内众人皆是一惊,纷纷朝着皇帝跪了下来,随后进来的温秉川朝着韩太妃冷冷地瞅了一眼,那一眼就让韩太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有些不敢看向他。

梅皇后起身让出正位,启宗坐下之后,一脸赞赏地看向楚寒希说道:“真是虎父无犬女,不愧是温家的女儿,大周的江山是我无数像温家儿郎的将士们浴血奋战换来的,朕虽是皇帝,对他们亦是由衷感佩,没有他们就没有大周百姓的安宁,朕看哪一个敢轻看我大周的将士们!”

韩太妃此时脸色更难看了,甚至有些如坐针毡,现在的梁国公府大不如前,虽然和程家关系亲近,但程术此人与韩家并不是很贴心,所以她得趁自己还活着,为韩家多做打算。

或许是启宗看出来一些什么,最近他总是有意打压韩家子弟,甚至明里暗里警告过自己好几次了,但韩礼已经废了,她这个韩家的女儿不能再撒手不管。

接下来,启宗便带着众人进入凌云殿正殿坐下,而此时殿中早有太子赵立带着一帮人等候,程昱一看见楚寒希的身影,眼中立刻带了光,而程术一看见齐沅,也是双眼发直,随着皇帝在侧的温秉川眼中登时有了怒意,程家父子如此觊觎他的妻子和女儿,真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韩芸见自己丈夫和儿子痴迷齐沅母女的样子,也是恨得牙都要咬断了,他们就不知道丢人吗,把她又放在了哪里!

“皇上,开宴之前,臣有话要说!”众人刚在殿内坐下,温秉川就看着启宗说道。

“温侯,有话便说!”启宗脸上带着笑,作为温秉川多年好友,他自是看得出此时他心里很不爽,很显然有人惹到他了。

温秉川看了一眼程术的方向,尤其是坐在他身侧的韩芸,冷冷说道:“十几年前,有人故意暗害臣的儿子锐哥儿,致使他小小年纪便遭受非人之苦,如今他虽然已经回归温家,但当年的害人凶手绝不能放过,臣已经找到当年害我儿子的真凶,同时人证、物证也都齐全,今日就趁着这宫宴,请皇上还我温家一个公道吧!”

程术立即眼神犀利地看向温秉川,从边疆大捷归来之后,温秉川一直在家中闭门不见客,除非皇帝特招入宫,平时连他的人影都见不到,今天他一进殿就针对自己,究竟是何用意?!

“哦?温侯找的真凶是?”启宗一脸疑惑地样子,然后扫了一圈殿内所有人,而此时的韩芸脸已经煞白,程昱也别有深意地看了他母亲一眼。

温秉川可不管那么多,他直接就指向程术身边的韩芸道:“这个真凶就是程大将军的夫人,就是她当年要取我儿性命,幸亏我儿福大命大,虽落入歹妇之手,但到底还留下一条命能与我们有机会相认,如此毒妇,皇上该如何定罪处置?!”

“不,我没有,温侯,你含血喷人!”韩芸有些慌乱地起身辩驳道,当年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就连白夕若和江耀堂也都死了,这世上没人知道是她让人把年幼的温锐给拐跑的,温秉川手里怎么可能有什么人证物证,“我没有做过任何伤人的事情,当年温锐的失踪和我没关系。”

“温侯,话可不能乱说!”虽然明知温秉川说的是真的,但程术此时也只能起身维护他的妻子韩芸,就算他也同样恼恨这个女人,但她到底是程昱的生母。

程昱咬了咬牙,他很想起身大声告诉所有人,他的母亲并没有做过那件事情,但就连他都知道了当年温锐的失踪和韩芸有关系,温秉川那么厉害的人,他怎么可能一点儿都查不出来,这世上本就纸包不尊。

楚寒希今日是和霍维坐在一起的,温秉川、齐沅就坐在他们的上位,而温锐和楚寒衣坐在他们的下位,她先看向了齐沅,发现她的神情如常,似乎早就知道了当年是韩芸在害她,而温锐神色也无异常,看来他也是知情的。

“如无确凿证据,本侯岂会当众言明此事,程术,你的夫人害我家人分离十几年,让我妻儿受尽苦楚,这笔账今日咱们就算个清楚,否则和仇人同殿吃饭还真是难以下咽。”温秉川丝毫没有给程术一点儿面子,反正他们两个见面就是互看不顺眼。

殿内其他人全都不敢吭声,温侯爷发火要和程家算旧账,这时候谁敢出来说什么,弄不好就会惹得一身腥,所以沉默是王道。

说着,温秉川就让人把人证物证都带进殿来,本来韩芸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可当看到进殿的人时,她整个人都傻了,一个满脸刀疤显得凶狠至极的中年男子带着恨意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就让韩芸如坠冰窖。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明明——明明——”韩芸喃喃自语地看向那男子,此人就是当年她派去拐走温锐的人,可这人明明被自己杀了灭口,他怎么十几年后又出现了?怎么可能?!

只见那人朝着启宗跪下,然后便当着所有人的面讲道他叫韩生,本是梁国公府的家生子,当年韩芸让他假扮凶徒拐走并杀害温锐,结果温锐意外坠崖,其后韩芸担心事情被人发现,又想杀自己灭口,哪想到自己被息柳山庄的白夕若所救,这一藏就是十几年,直到听到白夕若的死讯他才重新出现在人前,而此时他的父母早已故亡,他的妹妹也被韩芸逼死不知葬在何处,所以才会主动找上温锐告知他当年所有真相,并愿意做证人证明当年就是韩芸要他拐走并杀害温锐的。

韩芸傻眼了,她想起白夕若一年前找到她时那么言之凿凿地说就是她害了齐沅的儿子,原来那个贱人早在当年就知道了真相,她隐藏了十几年才来找自己,而且像韩生这样的人她竟能养他十几年,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心思也真是太深了。

韩芸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白夕若还留着韩生这么一个祸患,幸亏她已经死在了东梁,否则自己现在真想千刀万剐了她。

楚寒希和温锐、楚寒衣也对视了一眼,白夕若这个女人真是太有心计了,计谋之深远绝非一般人能比得上的,之前还真是小看了她。

“皇上,你不要听这个人胡说,他说的都是假的,我没有做过,没有!”韩芸还在极力否认,就算韩生还活着又怎样,他说的话被人不信这事情就是假的。

“那就再唤人证!”温秉川早就料到韩芸不会承认,这一次他让人带进来的是韩芸随嫁的一个管事娘子,当年是韩芸身边的一个二等丫鬟,她战战兢兢地进来,看也不敢看韩芸,只是对皇帝说,当年韩芸吩咐韩生去害温锐的时候,她在外面不小心全都听到了,后来韩生死了,她怕被韩芸也灭口,就匆匆找个小管事嫁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将军府夫人,当年你害了那么多人,更害得我娘亲抑郁成疾,几近疯癫,你可睡得安稳?!”楚寒希冷声地质问韩芸道。

“我为什么睡不安稳,我从来没有睡的那么好过,只要想到齐沅这个贱人因为没了儿子痛苦不已,我就高兴极了!”韩芸被刺激的脑袋已经开始发蒙了,她忍受着疼痛带着癫狂的笑意指着齐沅道,“我哪里比你差了,为什么所有的男人都只喜欢你,你都已经嫁人了,还有了孩子,可我喜欢的人心里还是只有你一个,无论我怎么做,都比不上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就连现在,只要有你出现,他的眼中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我恨你,齐沅,我恨你!”

或许是太过情绪激动,韩芸整个人都抽搐起来,一旁的程术赶紧扶住了她,就见韩芸全身颤抖着深深地看了程术一眼,然后就晕了过去。

“娘,娘——”程昱赶紧冲上前去,程术的脸色也晦涩莫名,都是因为他韩芸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是他对齐沅的执念,还有韩芸对自己的执念,才会造成今日这样的局面。

“皇上,还不赶紧宣太医!”韩太妃也没想到韩芸会和温锐当年的失踪有关,她刚才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这会儿见韩芸晕倒,知道是她旧疾又犯了。

“皇上,即便臣的妻子真有过错,那也要等她醒过来再说吧。”程术起身请求启宗道。

“楚家姐姐,求你出手救救我娘吧,我知道她做了很多对不起温家的事情,但她只是太爱我爹了,才会做糊涂事的,如果你们温家想报仇,我愿意代替我娘来赎罪,求求你了,现在只有你才能救我娘!”程昱红着眼恳求楚寒希道。

“希姐儿,去吧,去给她看看!”就在这时,齐沅转身看向楚寒希说道,从她的脸上,楚寒希没有看到齐沅对韩芸有任何的怨怼仇恨,此刻的她脸上笑容平淡柔和。

“是,娘亲!”楚寒希起身走到了程昱的面前,然后蹲下身去给韩芸诊脉,然后又看了一眼半抱着韩芸的程昱说道,“我早就说过,你娘的病不是病在身而是病在心,她现在只是假性昏迷,如果以后她不能保持情绪平静,依然思虑过多,很可能会因脑部供血不足而造成死亡。”

“没有办法可以治好她吗?”程昱急切地看向楚寒希问道。

“医者只能医她的身,她的心病,我无能为力。”楚寒希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粒药丸,对他说道,“吃下这粒药丸她就会醒了,但以后每当情绪激动、思想过多的时候她还会这样,只有放下心中执念,看开一些事情,放下烦恼和忧愁,活得轻松坦然,这病自然无药而愈。”

程昱无奈苦笑说道:“我娘怕是做不到吧!”接着,他又抬眼看向程术,如果这些年他爹能对他娘真心一些,或许他娘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程术也听到楚寒希说的话,对于韩芸这个妻子他的确很自责,但他也只是内疚却对她无爱意,就算假装他也假装不来,当初这门婚事就不是他愿意的,即便是现在他爱的女人也只有齐沅,哪怕知道齐沅从未把自己放在心上过。

“皇上,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再说温侯的儿子不是也没事,芸姐儿这样的身体难道不是对她最大的惩罚,还请皇上网开一面,温侯你们慈悲一些,不要再为难芸姐儿。”韩太妃心疼地看向韩芸对启宗说道。

“慈悲?_,谁又来对我们夫妻慈悲一些,沅儿这些年受的罪和苦谁又能给她一个公道!”温秉川很明显不愿意善罢甘休。

“难道侯爷非要逼死芸姐儿才罢休吗!”韩太妃现在真后悔来参加这个什么接风宴,这哪是为霍维和楚寒希他们接风洗尘,恐怕是启宗和温秉川趁此机会来惩治程术和梁国公府来了。

“太妃这话说错了,本侯是依照我大周律法来惩治有罪之人,若是做了恶事便能逃脱,国法威严何在,律法严明才能彰显公正,本侯现如今是苦主,就是要讨一个公道罢了。”温秉川理直气壮的一番话气的韩太妃都要晕倒了,温秉川这个人就是太不通情理了。

霍王爷淡淡一笑,附和道:“温侯说的没错,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任何人触犯了国法,做了坏事,就要受到惩罚,韩芸是有品级的命妇,她所犯下的罪行必将罪加一等,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太妃是想徇私舞弊吗?!”

“哀家什么时候说过要徇私舞弊了!”韩太妃赶紧否认道,以国法压她又证据确凿,她想保撰芸有些不可能了。

程术看向沉默坐在龙椅上的启宗,又看了一眼温秉川和霍东,然后走到殿中再次跪下说道:“启禀皇上,臣妻有罪,皆因臣而起,夫为妻纲,一切的处罚臣愿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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