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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瑜饶有兴趣地看着贾迎春,贾迎春似乎被这种目光看得很慌张,也不敢说话。不过既然事情已经谈好了,那么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剩下的就是付出代价了,贾迎春不蠢,只是缺少见识,这些年在府里她也早都被那些下人的势利眼给磨练得明白了很多道理。比如说付出与回报的道理。既然她找贾瑜帮忙,贾瑜如何会不索求回报。“回去吧,小丫头胆子倒是挺大,一个人就敢过来求我办事,怎么不找几个丫鬟给你壮壮胆?”玩味地语气在台阶上响起,贾迎春紧紧握住了双手,她不敢回应这有些不礼貌地调笑,其实就连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就敢独自来找贾瑜,又为什么肯定贾瑜能够帮她。贾瑜看见迎春那微微颤栗地样子,也没了兴趣,这是他最为不喜欢贾府的模样,自从他回到贾府,他看见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剽悍的,也没有一个是不怕他的。这一点也不像勋贵武勋家的女儿,他从来都固执地以为,武勋世家地儿女就该剽悍无比,至于研读诗书,那是书香世家该干的事,就贾府这样的,和四不像没什么区别。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去的时候,身后那个看着无比怯懦的妹妹突然说道:“大哥哥,这是我给你缝的护身符,希望你每次都能平安归来。”贾瑜又转身盯着贾迎春,他突然就笑了,这个妹妹还真是块宝藏,她身上有很多优良的品质可以被挖掘,比如这个原始的利益交换的道理,这个妹妹就十分通透。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个道理,有得有失,有借有还,老天不许人太贪,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可是这世上的人大多都忘记了这个道理。光凭这一点,贾瑜相信,如果贾迎春是个男儿身,她一定不会活得比他差。做的好便有糖吃,所以贾瑜决定对这个妹妹好一点,至少不在用戏谑地眼光去看她。轻轻摸了摸她地脑袋,语气轻缓说道:“二妹妹回去吧,晚上天凉,别着凉了,你的事我明天便找人办,放心好了。”贾迎春似乎愣住了,直到她走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才反应过来贾瑜刚刚对她做了什么,她在贾府里其实是个十分没有存在感的人,她是个十分敏感的人,刚刚贾瑜的话语和动作,她清清楚楚地能够感觉到贾瑜对她的亲近,这让贾迎春有些受宠若惊,她不明白贾瑜为何态度转变得这么快,不过她却知道这绝不是因为她那个绣的无比难看得平安符。不过这种感觉,她却极为迷恋,似乎是一艘在苦海里漂泊的小船终于找到了一个宽大的港湾一样,贾瑜的温柔让她找到了一丝可以依靠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不真实的,她更愿意相信那是错觉。不过这些错觉,也足够让她好好安睡几天了。晴雯烹茶的手艺越来越高了,手中拿着一个刚刚烧开的水壶,将茶叶放在精致的瓷杯里,然后放水倒水,如此反复,直到三遍过后,她才将茶杯递给贾瑜,动作轻盈且优雅。贾瑜似乎并不感冒这种优雅的喝茶方式,只不过他并不会破坏这酝酿良久的气氛。“你似乎很欣赏你那个妹妹?”“你看到了?”“嗯”“以后我做事不要偷看,不然我真的会抛弃你的。”“知道了。”晴雯嘟囔一声,便不再言语,虽然和贾瑜相处的时间不长,可她也明白,贾瑜看着玩世不恭,其实是一个原则性很强的人,她不明白什么大道理,可是贾瑜是这么说的,她就会这么做。冬日里的阳光似乎显得颇为难得,贾瑜懒洋洋的躺在软榻上,一个小丫头走到他跟前,怯生生地说道:“大爷,外面的小子说有人来拜访你了。”贾瑜点了点头,瞟了那小丫头一眼,那小丫头便吓得跪了下来,贾瑜很满意他这一眼的效果,这样他起码不担心,他身边的丫头胆敢谋害他,只要他把握好这个度就好了。随后,贾瑜便起身向正院走去。来拜访他的也不是什么陌生人,这个叫做葛存信的垂垂老朽如同一个青柏一样坚定地立在荣禧堂内,他似乎正在观察那幅赤金九龙青地大匾,匾上写着斗大的三个字,是荣禧堂;后有一行字:某年月日,书赐荣国公贾源,又有“万几宸翰之宝”。大紫雕案上,设着三尺多高青绿古铜鼎,悬着待漏随朝墨龙大画,一边是金彝,一边是玻璃。地下两溜十六张楠木圈椅,又有一副对联,乃乌木联牌,镶着银的字迹,道是:座上珠玑昭日月,堂前焕烟霞。这个老头并不高大,背也有些弯曲,可是双眼却无比清明,这个屹立三朝不倒的内阁首辅似乎毫无气势可言,可是贾瑜却知道,这是条真正的毒蛇,且还有着笑面虎的潜质。贾瑜不明白葛存信找他的目的,他哈哈大笑走到葛存信的面前,笑道:“葛老,这么冷的天,您老不在家陪着娇妻美妾,到我们这寒酸地方来,可不美。”葛存信同样是哈哈大笑:“你这个惫赖小子,还是如此无礼,老夫可没有什么娇妻美妾,也比不得你生猛,老夫可是和你祖父一个辈分的长辈,小心老夫参你个不遵礼法。”贾瑜无奈的笑了笑,又是这么一套,先是以势压人,让他矮人一头,然后才会和他谈些阴暗不堪的事情。于是,他笑道:“葛老莫怪,小子无礼,来啊,上茶,这府里的奴婢越来越不懂规矩了,都不知道吗,这是大名鼎鼎的内阁首辅,一个个的没点眼力见。”葛存信笑而不语看着这小儿指桑骂槐,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该谈正事了。“惫赖小子,今日老夫找你,不是和你嬉笑的,老夫是代替太上皇来找你的,他老人家前几日问我,你小子有没有娶亲,我回答去看看就知道了,现在看来,你小子着实不像话,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代善公和老夫是至交了,老夫不能看着你这惫赖小子断了代善公的香火。等着吧,太上皇估摸着要给你指婚了。”贾瑜倒是很无所谓,他已经快二十了,在这个时代,早就该成亲了。可是他并不想成婚,他不想娶一个进门管着他的束缚,也不想娶一个交换回来的权力,可是这世上的事又哪里是他能够随心所欲地想怎么办便怎么办地呢。在这个时代生活了十几年,他就越发觉得,随心所欲地行动似乎就是个笑话,岂不知天下至尊也同样如此。贾瑜有些为难地说道:“祖父曾经给我定了一门亲事,他说等我到了弱冠之年,身边的家将便会告诉我是谁。”葛存信似乎也是早就知道贾瑜的说辞一般,他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汝可敢拒之?”贾瑜却也并不惧怕,而是笑道:“昨日我听说有大臣给陛下上书,劝陛下更换年号,似乎称为天圣,对吗,葛相。”何为天圣,二人为圣也。他这话地意思也很明显,既然君不止有一个君,那么雷霆雨露便不是真正地雷霆雨露,何来拒不拒绝一说。同时他也十分困惑,为何他这个不起眼地小人物会突然出现在太上皇的眼中,并且还要派出这个看似摇摆不定的内阁首辅出来收服。葛存信似乎并不生气,反而哈哈大笑道:“不愧是代善公亲传子弟,像极了代善公上善若水的性子,如此,老夫便知道如何回复太上皇了,只是作为长辈,老夫还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留给你的安逸时间可不多了,不用多久,你在想如此安逸的躲在河边钓鱼必是不可能的了。”贾瑜连忙俯身见礼,恭敬地问道:“还请长辈指教。”葛存信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姑母死了,你姑父已经上表陛下乞骸骨,称病无心仕途。”语不惊人死不休,这一下,贾瑜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贾敏死了,林如海请辞,这无疑是个惊天消息,贾瑜也是有些惊愕,林如海是坚定不移的新皇一党,在皇帝还在潜邸的时候,林如海便陪伴左右,这些年在巡盐御史的位置上帮皇帝捞了不少钱财,使得新皇帝一党的势力越发壮大。可是这一下,林如海如果真的请辞,那么各方人马一定会将目光紧紧盯着巡盐御史这个肥差。这么看来,一切也都解释得通了,贾瑜就像一个暗子一样,凭着他们贾家和林如海的关系,未尝没有顺利接手这个肥差的可能,且还不用再大费什么周章的去打通那些林如海遗留下来的关系。盐务多少年来一直是朝廷解决不了的鲜疾,名动江南的林如海费尽千辛万苦才将能捞到这些钱财,朝廷若是贸然换人上去,前面所做的所有努力或将付诸东流,往大了说,或许还会引起江南盐商的反抗,现在的大周已经经不起江南的混乱了。所以他贾瑜似乎才显得有些重要了,不过也不那么重要。贾敏死了,他很悲伤,因为贾敏对他很好,多少次贾代善责罚他的时候,都是贾敏替他求情,给他吃食。所以他决定先去祠堂跪一会,不理会那些破事,于是便拱了拱手,送走了葛存信。与此同时,扬州的码头上,一个中年人无比哀伤的看着站立在船上的女子,很是不舍,片刻后面带决绝的点了点头,船夫便驾驶着大船离开了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