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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莹没想到他会来，听到他的声音后还愣了愣，“师父……”
“别叫我师父。我已经帮了你，从今往后我们两个人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师父，好歹我们也是那么多年的师徒，你……”
“我说过的话从来都不会收回。”
“不论如何，我还是要谢谢师父为我做了那么多。”
“客气的话就没必要说了，我们两个人之间没有那么生分，只不过从今往后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不管你过得开心还是不开心，都与我无关。”
“师父，我舍不得你。”流莹扯住他的衣袖，不想就这样看他离开，“你能不能再跟我多说几句话？”
“我今天之所以来这里，就是想要看看你有没有把他搞定，既然这些事情你都已经做了，那我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凉渊又忍不住看了她一眼，“莹莹……”
“师父你说，我在听呢。”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别总是……”
“师父，既然你已经决定我们两个再也不见面了，你现在又说这些话干什么？故意让我伤心难过吗？”
“不是我不想跟你见面，而是你做出的选择……就是我们两个再也不见，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我也没办法。”
“可是为什么我跟他在一起，你就不愿意再见我了呢？”
“因为……”凉渊情急之下，那句话差点脱口而出，可是这么多年的隐忍他已经习惯了，所以这一次他又习惯性地忍了下去，“没什么。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如今你也长大了，你有你自己的事要做，也有你要喜欢的人……总之以后我们两个没必要有什么往来了。”
“对不起，师父。”流莹声音很沉，“我原本想着，就算我有了喜欢的人，我也可以经常去看你，可以给你做好吃的，帮你……”
“行了，别说了。”
流莹却还是不甘心，继续往下说，“我以为我们可以像从前一样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有了喜欢的人你就不愿意理我了，我……”
“够了。”凉渊的声音比刚才大了许多，有些不耐烦，“这些话不用再说了，说一遍就够了。”
“师父，你是不是很不愿意我喜欢君如月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跟你说一句对不起，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做这样的选择，你也就不会不跟我见面，所有的一切都怪我。”
“好了。”凉渊看着她眼前这一直认错的样子，又心软了，“你赶紧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他原本来这里是怕她搞不定君如月，所以他想着或许他来了可以帮她一把，没想到她完全不需要他帮忙。
不过想想也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她了。
有很多事，她都可以自己解决，不需要他。
要不然，她也不会下界一趟就爱上个男人，不是吗。
“师父，对不起。”
流莹有很多话想说，可最后说出口的只有这一句。
“你没必要跟我道歉。”凉渊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当初是他心软，见她孤苦可怜把她带回了家，结果却又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她。
但是他可以感觉到，她并不喜欢他，对他没有男女之情，只有师徒之谊。
所以他从来不敢跟她说喜欢。
他其实也想过，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她迟早有一天可以遇到喜欢的人，到时候怕是所有的心思都在那个男人身上了。
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而且她喜欢的那个男人竟然还是下界一个毫不起眼的人。
或许在下界的人看来，君如月是东陵国帝王，身份尊贵。
但是在他看来，君如月什么都不是，除了那张脸好看点以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优点。
真不知道莹莹究竟喜欢他什么。
既然她已经有了喜欢的人，那他也没有必要继续跟她牵扯不清了，要不然最后也只能是他自己难受。
“师父……”
“我走了，你保重。”
说完，凉渊毫不犹豫，直接大步离开了这里。
流莹站在原地望着凉渊的影子，心里越来越不舒服。
为什么……
为什么她有了喜欢的人师父就不要她了？
难道师父认为她会不管他吗？
无论如何，他永远都是她的师父啊，她不可能不管的。
可是这些话，流莹没办法对凉渊说了，她也知道他不爱听这些。
-
夜流光一直在客栈里等君如月，可是左等右等也没等到，直到夜幕降临，君如月还是没有回来。
她心里划过了一抹不好的预感。
都这个时候了，君如月还是没有回来，夜流光在客栈附近走了走，也没有见到君如月的影子。
她不知道君如月究竟跟着那个流莹去了哪里，就算是想找也不知道去哪里找。
她想着，他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或许明天就回来了，就这样夜流光心情忐忑的过了一夜，到了第二天，君如月还是没有回来。
无奈之下夜流光只好去大街上打听，或许有人见过君如月呢，到时候她就可以按照那人的指示去找了。
可是她将整条街的人都问了，没有人知道君如月去了哪里。
黑夜很快就到了，夜流光还是不愿意放弃，继续去隔壁那条街打探君如月的消息。
让她没想到的是，她眼角的余光竟然瞥到了他。
她转过头去看，只能看到背影。
但她可以确定，那就是他的背影。
夜流光快步走过去，连忙拉住他的袖子，生怕他再消失不见，“如月！”
男人动作顿了一下，微微皱起眉头，回过头看向她。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里满是陌生和不解，“姑娘，请自重。”
说着，他就将自己的衣服从她手里扯了出来。
“如月，你怎么了？”夜流光抬眸看着他，“你为什么……”
“夜姑娘。”站在君如月身旁的流莹适时开口，“他出了点意外，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所以……”
“所以他不记得我了？”
流莹微微一笑，“正是。”
“那你……”
“夜姑娘，有些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如果一直抓着曾经的事情不放，那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呢？”
“你什么意思？”
流莹微微挑了挑眉，故意紧紧挽住君如月的胳膊，“如月哥哥，你告诉她，我跟你是什么关系。”
君如月看着夜流光，一字一句道，“这位姑娘，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这里纠缠我，但是我已经有未婚妻了，所以请你不要自讨没趣。”
“未婚妻？”夜流光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你说她是你未婚妻？”
“是啊。”君如月一脸认真，“而且我不喜欢跟我未婚妻以外的女人有太多接触，所以请你不要再来纠缠我，也不要有越矩的举动。”
“你不是把曾经所有的事情都忘了吗？那为什么你认为她是你未婚妻？”夜流光盯着君如月的眼睛，“还是说，她对你说她是你未婚妻，你就相信了？”
“我跟你根本不熟，我自己的事情，我也没有必要告诉你，所以请你不要再来烦我。”
“可她不是你未婚妻。”夜流光急切道，“你为什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呢？难道你失忆了，醒来之后别人对你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万一她是骗你的呢，万一她对你图谋不轨呢？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傻！”
“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清楚，跟别人没有关系。”君如月面色冷淡，声音也是前所未有的冰冷，“这位姑娘，请不要再来纠缠我。”
“你……”夜流光简直要被他这个态度给气死，“她真的是在骗你的，你真的不喜欢她，你喜欢的人是……”
“如月哥哥！”流莹忽然开口，打断了夜流光，“我们快走吧。”
她不想听到夜流光说出那句话来，所以不得不这样打断。
“流莹，你干嘛要打断我的话？你害怕了，是不是？”
“姑娘。”君如月往前一步，将流莹护在了身后，“我们跟你无怨无仇的，你何必这样做？我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时间跟你耗。”
说完，他就拉着流莹离开了。
夜流光气的不行，怒吼了一句，“君如月！”
可君如月根本不理会她，继续往前走，夜流光难得见到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离开呢？
“你给我站住！”
她快步走上前，拉住了他的袖子，“君如月，你不要太过分！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你失忆了就失忆了，可你为什么要跟她在一起！因为你之前离开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可是跟她走了之后再出现就失忆了，肯定是她对你做了什么！”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一直跟她在一起，因为前不久遭人袭击，所以受了伤，因此失忆，并不是你说的那些原因。”
夜流光上前一步紧紧拉住他的袖子，“你所知道的这些全都是她告诉你的吧？她在骗你，其实你跟她不熟，你们只是……”
“我说过我自己的事情，不需要别人来插手。”君如月用力将她甩开，“别来烦我！”
他力气很大，再加上夜流光没有丝毫防备，她直接被他甩在了地上。
小腹阵阵刺痛，一时之间，夜流光根本没有办法站起身来。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流莹和君如月越走越远。
街上行人很多，看到她这个样子全都忍不住多看两眼，但是却没有人上前扶她一把。
“夜姑娘。”一道声音忽然从她头顶响起，“起来吧。”
夜流光抬头，就见凉渊站在她不远处，朝她伸出了手。
可是，她却格外硬气的没有要他帮忙，反而是自己硬撑着站了起来。
小腹还是有些刺痛，她只能强忍着。
“你怎么在这？”
凉渊无奈的笑了一声，“我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徒弟过得好不好，没想到刚好在这个地方遇到了你，看上去你过得很不好。”
“这一切，都在你们的计划里吧。”
“你这话就说错了，不是在我们的计划中，而是在莹莹的计划中。她之所以要帮你除去魔气，就是为了得到君如月。”
“他为什么会忘记我？”
“在这附近，有一处忘情湖，只要喝下忘情湖水，他就会忘记他深爱的那个人，这些事情莹莹早就想好了，所以那天她带他走，就是带他去喝忘情湖水了，如今他已经忘了你了，你再怎么纠缠他也没有用，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吧，不要再想其他没用的了。”
“你也一早就知道这件事……”夜流光冷笑了一声，然后抬头冷冰冰的盯着他，“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挺喜欢流莹的吧？可是你竟然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难道你就甘心吗？”
凉渊怔了一瞬，他没有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他和流莹在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流莹尚且都不知道他对她的心思，没想到他才见了这个夜流光几面，她就已经看出来他喜欢流莹了。
还真是天意弄人啊，如果流莹也能够知道的话，或许他的日子就不会这么苦了。
“我怎么可能心甘呢？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愿意看着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她不喜欢我，偏偏喜欢那个君如月，难不成我还要把她绑在我身边吗？”
“你应该从来都没有开口对流莹说过喜欢吧？”
“你怎么知道？”
夜流光微微挑眉，“看出来的。其实如果你早一点跟她说喜欢，或许她就跟你在一起了呢。”
“不会的，这么多年以来，她只把我当师父敬重，从没有过其他的念头，我那么了解她，还是看得出来的。倒是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我当然要想办法把我的男人抢回来啊。”
“可是现在他都不愿意看到你，甚至不想听到你说话，你怎么抢？”
夜流光垂眸，眼睛里的光暗淡了几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我肯定不会就这样看着他被人抢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