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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招揽了徐荣,夏侯安一路心情大好,双腿轻夹坐骑,骑在马背哼着小曲。
相比之前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有了徐荣这个老司机带路,再也不用担心走丢的问题,徐荣本人就是一个关中地区的地图导航。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失,尤其是在快马行进数日之后,仍旧没能找到曹昂,甚至连蒲陶等自家护卫都不知道去了哪里。
夏侯安心情渐渐烦躁起来。
徐荣询问缘由,听说以后,沉吟稍许,从旁说道:“主公,我倒有个主意。”
夏侯安侧目看了过来。
徐荣便道:“再往前走不远,就是函谷关。要出关中,除了蒲坂去河东的水路,函谷关则是陆上的必经之地。”
“函谷关守将董承与我有几分交情,到时只需一问便知。如若曹公子等人已经出关,那咱们可以接着去追;如果没有,就在函谷关等待他们到来……”
听完徐荣的主意,夏侯安觉得有些道理。
既然徐荣认识函谷关守将,那就正好在函谷关歇息一阵,这么多天赶路,本就疲累,加上脑子里想的事情过多,头也疼得厉害。
至于函谷关守将董承,夏侯安听徐荣说起,此人之前是牛辅的部曲,实力平平,后来靠姓氏巴结上董卓,升了骑都尉,董卓死后,他又扭头投靠王允,得到了朝廷赦免……
听到这里,夏侯安便没了兴趣。
这样一个墙头草,应该和衣带诏的董国舅关系不大。
想来,只是重名而已。
向前行进约莫十余里后,夏侯安等人行进一处峡谷,道路两边皆是崇山峻岭,树叶繁茂,渗不进一点阳光,
地面不算崎岖,却也不广。
夏侯安对这里印象很深,来的时候,他就走过这里。
行军赶路是一件很枯燥的事情,见气氛有些沉闷,夏侯安便道:“咱们来猜猜这条路有多长。”
“仲康,你先猜!”
夏侯安点名许褚。
许褚很憨实的摇摇头,表示我不知道。
夏侯安又问魏越。
魏越眺望一眼前方,视野被山壁遮住,他也确定不了,只能靠揣测给出个模糊答案:“少说得有上百里吧。”
“徐荣,你知道吗?”
夏侯安又问身旁大将。
徐荣对此回答:“此道一百四十里,蜿蜒于山谷间,因其深险如函,故而称为函谷。函谷尽头,便是函谷关了……”
夏侯安恍然,原来函谷关是这么来的……
学到了,学到了。
…………
到了函谷关下,徐荣叫守关士卒前去通禀。
不多时,城关大门开启。
“哎呀呀,君衡兄今日大驾光临,董某有失远迎,还望恕罪恕罪!”
城关里走出的男人约莫三十出头,穿武将常服,笑脸相迎的拱手大步走来,有些武夫气,却少了应有的勇悍。
徐荣见状,也是拱手笑道:“应明,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两人寒暄一阵,董承发现了徐荣身后某个帅气逼人的少年。
“君衡兄,这位是……”
董承好奇询问起来。
徐荣正欲介绍,夏侯安却抢先一步抱拳:“在下夏侯安,乃是徐将军的小友。”
这么说的目的,既是为了掩人耳目,也是怕董承在知道徐荣兵败以后投靠了自己,会心生轻视,落井下石。
毕竟用徐荣的话说,他和董承之间,只是略有交情。
听到夏侯安的名字,董承眼中闪过一抹亮光,丝毫不加吝啬的大加称赞:“夏侯中郎将之大名,董某早已是如雷贯耳,神往已久。今日得见,果然是英雄少年、器宇轩昂!”
好听的话,人人都喜欢听。
夏侯安听了,也是内心舒坦。
随后,在董承的引领下,一行人进入函谷关内。
为表盛情,董承特意在关内的太初宫设宴,款待夏侯安等人。
走进太初宫里,夏侯安环顾殿内,这是一座殿宇式古典建筑,殿脊和山墙檐边上塑有麒麟、狮、虎、鸡、狗等珍禽异兽,神形兼备。殿顶飞梁纵横,椽檩参差,虽然屋架复杂,但却自成规矩,殿宇宽阔,中无撑柱。
太初宫并非皇家宫苑,据董承说,之前这里本是一座道观。
相传周朝时期,大散关令尹喜迎候老子到函谷关,行以师礼,求老子为其着书,老子便在此写下了《道德经》五千言。
为了纪念此事,后人便将这里的道观重筑,也就成了如今的太初宫。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道德经全篇夏侯安背不完,但前面几句还是会的。
宴席上,作为东道主的董承热情十足,好酒好菜尽管招呼,不断给众人斟酒,同时还不吝言辞的大肆吹捧。
就连魏越、许褚等人,他也都能找到合适的理由,大加称赞一番。
明知道董承在拍马屁,但听起来,就是觉得舒服。
这要放到后世,妥妥的外交精英。
席间,夏侯安问起董承,这些天有没有见过曹昂等人。
董承表示没有,这些天往关外逃的多是些流民,听说是西凉军打进长安城了,其中也有部分权贵人家,但夏侯安所描述的曹昂一行人,董承属实没有见过。
后来夏侯安又问:“董将军据守函谷关,扼住了关中的咽喉,如今西凉军杀入长安,不知将军以后有何打算?”
董承对此大为愤懑,说得笃然:“我与叛贼势不两立!”
夏侯安笑了笑没有说话。
徐荣则与董承说,想在函谷关小住一阵,等与曹昂汇合就走。
董承则爽朗笑着,大手一挥,表示想住多久都没问题。
一旁的魏越正大饮口酒,听到这话,不禁发自肺腑的感叹:董将军真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呐!
兴许是董承能说会道,劝酒也格外厉害,不多时,徐荣、魏越等人便陆陆续续的醉倒在桌。
董承继续劝酒。
夏侯安没有再接,摆摆手,既然都喝醉了,那就改日再喝吧。
说完,夏侯安起身离席,准备去歇息时,忽然发现意识有些恍惚。
他用力甩了两下脑袋,脚下竟有些站立不稳,刚一迈步子,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下去。
眼神愕然,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
董承这狗玩意儿,在酒里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