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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了声音,道:“殿下,采绿胆怯,目睹此事本就不想多言,只因云婍劝说才应下,还请殿下容采绿缓个神,稍等片刻再问话。”
萧璟却是理都不理,一改近日对柳家示好之态度,强硬喝道:“知情不报乃包庇,罪同杀人!你还不快快说出实情!”
采绿浑身一激灵,猛得惊醒过来,头重重磕在地上,整个人匍匐在地,说得又急又快,“殿下开恩,采绿所言句句属实,殿下明鉴!”
萧璟能相信?
萧璟道:“采绿,你听好了,你是柳家奴,该怕柳家容不下你,本王问你,若我萧家容不下你,你当如何?”
萧璟面露狠色,声音都阴沉下来,骇人得很。
萧家二字重重砸在采绿心头,那跟弦到底是没绷住,采绿脑中一片空白,眼前亦是空白一片,什么都看不着了,半昏着瘫软在地上,蜷缩着身子害怕哭叫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柳云婍没明白萧璟这番态度,明明之前对自己十分殷切,对太子横眉冷对,如今又这样,几乎可以说是恐吓采绿。
柳云婍态度不免强硬了几分,对萧璟道:“殿下,云婍知殿下想为太子殿下早日查明真相,可不能如此恐吓采绿,她本就胆小,真真吓坏她了。”
萧璟半分面子都不给柳云婍,更是问的直接:“黄媪说那日见到两人,若采绿去了,另一人是不是你?”
诬陷的不是我么<殿前欢(云梦天极)|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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诬陷的不是我么
柳云婍脚下好似踩在云上,软的根本踩不实,整个人翻天覆地的晕。
萧璟又道:“陆士凡死前约了人在家中见面,他的下人说是位贵人,他尸首所在的书房中,布置精细,茶水、点心、香炉,炉子里点的正是你最喜欢的蘅芜!”
柳云婍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萧璟又道:“黄媪,你细细看看,那日两人如这两人可相似?”
黄媪依言细细看去,眼中眸光亮了亮,忙低头,推脱道:“大人,实在是天黑瞧不清楚。”
“采绿,”萧璟继续对采绿道,“到底是不是你一人去的,又是如何去的,本王有的是法子查出来!如今你说尚来得及,若等本王找了旁证,你就是包庇,连坐之罪!”
柳云婍不明白,明明今日要审的是杨微,怎么变成她受审了?
“殿下…”
“奴真的不知道,奴只守在门口,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啊!”
柳云婍的脸,白了白,脚下不稳,身子一晃,险些没站住。
萧璟喜出望外,上半身几乎探书桌案,朝着采绿道:“仔细说说。”
采绿便说了,她是陪柳云婍去的,但柳云婍吩咐她在门口守着,单柳云婍一人入书房,进去了一会,匆忙扯着她离开,柳家一名车夫同去,可作证。
萧璟对柳云婍脸色铁青,手下重重一拍案,道:“柳云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柳云婍脚下一软,跪倒在采绿身边,神色慌乱,嘴上仍是坚持:“云婍不知采绿改口,必是有人教唆,云婍绝没杀人。”
“即便你没杀人,你教唆侍女诬陷旁人,也是重罪。”
“我没有。”
“好了,”萧珩忽然搀扶起柳云婍,面上仍是宽慰的笑,拦了萧璟后头的话,“婍儿绝不会诬陷我的。”
“殿下明鉴,我绝不敢陷害殿下啊,殿下……”
“陷害的不是我么?跟殿下有什么关系?”
杨微莫名其妙。
在场大多数人亦是不解。
唯有少数人明了。
他们是知道陆士凡还留下了“太子”二字为数不多的人,他们知道是因为看过案卷,被指认是凶手的杨微毫不知情,倒是出来作证的柳家……
若不是见过现场,那只有留字人才知道现场有什么。
柳云婍愣在原地,通身上下已毫无感觉,她竟自己说出了这等关键证词。
柳云婍昂头挺胸,脸色肃然,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便紧闭双唇,再不言语。
杨微有一些明白过来,可能被陷害的人不光是她,还有萧珩,若非如此,他一个东宫太子没必要真为一个学士的命案耗费这些时日。
早知如此,她真是不该说自己是被陷害,她应该一口承认,替萧珩顶下罪,待查清案情后,她大可直言杨家忠心食肆护卫太子没名誉云云,在京都上下搏个好名声。
阿西吧!亏了亏了。
杨微胡思乱想着,人已经被请出京都府衙,后头的事情跟她无关了。
当日,柳云婍便被判为杀人嫌疑犯,关押入狱,也是当日,萧璟把从东宫伴搬走的书册文案一并交还给东宫。
萧璟看着最后一摞卷宗放下,笑容愈发的灿烂,毫不遮掩得对萧珩愉快交代,“大皇兄,这几日我经手的事情都照原先安排办的,只接待北丹使团一事是新差,我也照你意思安排了,如今都交换给你了。”
萧璟分外轻松,心都飞了,急着回去好好睡一觉,萧珩却拦着,面色并未露出多大喜悦。
原先,他并不知道萧璟突然与他作对是何意,后来萧璟事事与他意见不同,行事太过明显,反倒让他知道萧璟意图,他这个傻阿弟,是拿自己诱饵,给他探路呢。
但萧珩,还是想让萧璟试一试,毕竟手握天下的至尊之位,此等诱惑少有人可抵。
萧珩不想萧璟日后想起心有遗憾,萧珩道,“事情既办的顺手,也不必事事交还我,你……”
“你看看你看看!”萧璟打断萧珩的话,指着自己的黑眼圈,大声控诉,“我的黑眼圈都赶上赤那了!你知道我每天睡几个时辰么?两个,才两个!再不交还给你,我怕是活不到明年。”
萧璟比出两个手指,盯着萧珩双目瞪圆,或许他能办事,但他实在没有那份心志。
萧珩见萧璟一副再逼下去就要撞墙的势头,后头的话,也就不说了,只道:“旁的就算了,这做事需有始有终,北丹使团一事你开的头,还是办完的好。”
萧璟心里肯定不愿意,他本来就是个闲散的亲王,也不打算有什么傲人政绩,前些日子那般行为无非是觉得他大皇兄孤立无助,想援个手,帮一帮他,如今撕开了柳家的口子,他也懒得再装了。
心里正权衡着应还是不应,抬眼见一屋子的文案,萧璟心一软就应了。
等回府美滋滋睡了一觉,萧璟回味过来,这接待外国来使那是天子的事儿,代天子接待那是太子的活啊!
他大皇兄又坑他!
柳云婍入狱后,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