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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怀着一种窃窃的期盼,拿起了手中大把的钥匙串来。叮铃铃,是金属碰撞的响声,每一声,却像是响在她的心里,叮铃铃,仿佛魂魄都在椅。
她一把一把地试,不对,换一把又试,一直到整串的钥匙都试完了,Mr。Robinson的办公室也没能打开。想必是单独的钥匙吧,并不在这一串钥匙之中。她有点失望地想,要是他不在这里,她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男声响起:“是你?”
她倒吸一口气,没有想到会有人忽然说话,她最怕的就是鬼,所以也最受不了在黑暗的环境里面被吓到。手里的钥匙串叮铃铃,应声落地,明明是极其清脆悦耳的,而她听在耳里,却宛若这世上最震彻心扉的巨响。
她紧闭着双眼,不敢睁眼看。忽然听到一个轻微的笑声,她想,应该是在笑她的。她有点试探地睁开了一条缝,她没有想到,眼前就是那一双她心绪牵引的狭长凤眼。
她觉得很奇妙,心里就像是长出了细密的绒毛,半透明的,并不长的,有一种微痒的触感从心底处逐渐蔓延开来,又在背脊上泛起一阵酥麻。
他看见她惊喜交杂的神情,不由得又笑了笑:“你怎么会到这儿来了?”
他略一打量,轻易就发现了她的脚踝上犹自缠绕着厚厚的纱布,他的语气仿佛责备:“你不是孝子了,伤成这样怎么能擅自出来?”连他自己都认为,他是真的生气,所以他责备,但他并不知道,他之所以有这样反常的反应,其实是因为心疼。
她仿佛是些许讪讪,收了收下巴,才说:“我等你到现在,你都没来接我。”
他倒像是诧异,又像是欣喜,良久沉默,才说:“我来的时候,这层楼的人都走光了,正好我又去了天台,关门的师傅没看见我,把我关在里面了。”
她“嗯”了一声,又说:“白痴。”
他一下子就噎住了,她却视若罔闻,继续说:“这么大个人了,还能被人不小心关起来,你这样子哪点儿像是君盛的总经理了?放我一个人在医院不说,又食言不来接我,连手机也能忘在医院里。”
他听完,也是觉得自己好笑:“我这辈子还头一回被人骂白痴。”
她诧异道:“你爸妈都不骂你?”
他似乎有一点黯然:“我妈去世很久了,我爸从来不骂我。”
她笑道:“那多好啊,我爸从小就打我。”
他顿了半晌,才低了声音说:“我爸从来只要求我,不会赞扬也不会责备。”话一说完,他就心觉惊诧不已。
他从来不曾对任何人显露过他的脆弱,从来,他都是冠盖京华、睥睨天下的能者,从来,他都是无坚可摧、无所不能的王者。
或许是今晚的夜色太美好吧。
天台上的风源源不断地灌进来,撩起她一席及腰的直发,发梢飞扬,飘飘洒洒,就这么趁着那夜色,犹如古时女子飞舞的长袖。她的脸颊,正映着淡淡的星子光芒,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然而恰恰生出了一种月色般朦胧而皎洁的美,仿佛春河般就要消融,令人不敢妄想、不敢亵渎,可望而不可即。
她愣了半晌,正想要说话,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她拿出来一看,是林绛璃,于是把手机递给他,让他自己接。
他接了电话,说:“我没事,现在就回来。”没说几句也就挂了,转过头来正看见她低垂着脸等着他。他有一瞬间觉得恍惚,只说:“我们快走吧。”
进了电梯,刚按了一楼,电梯突然就停了,电梯里的灯忽闪忽闪,然后猝然灭掉了,狭小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让唐小鸳觉得非常害怕。
她慌乱地伸出手去找他,说话时几乎都要哭了:“项泽,项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