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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某某章(自己都不记得了)说过,某一个较重要的角色谢幕之后都会奉上一篇番外,前几天有几个读者严肃的对我说:“希天的番外呢?”于是,在《穿至》完结近一年后,补上这篇番外,也请各位读者看完本篇雷文之后,能挪动玉手留个言,倩,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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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希天坐在一片竹林里面,晚风轻抚,明月朗照,他面前宁静地摆着一把古筝,古筝旁,一只萧也静静地靠着古朴的琴,他不时地用手抚着古筝的弦,然后又扯扯嘴角,拿起旁边的酒壶,月下独酌。
他望向竹林掩映下的朗朗明月,心想:倩儿这时是否也在看着这一轮月亮呢?回过神来,忍不住暗自嘲笑,王希天啊,你何时也变得如此优柔了,现在是在海外,倩儿那里想必是正午吧,何来的太阳呢。
于是,酒入肠愁,压下本狂涌喷出的寂寥之情。
初次见到她便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
一袭白袍干净清爽,乌发束起,眼神流转间的灵气令人目不转视,本就极盛的容貌越发变得亮丽夺目,她以为别人都不知道她是女子,便大咧了起来,却不知已有很多王孙公子在文人居为她驻足。美丽的女子在江南他见的多了,可她这么狂妄的却的确没有见过。
当她秀眉一挑,然后挽起衣袖挥毫写下“家兴旺国兴旺国家兴旺”时,他就笑了。当时想的也就是:原来这女子是徒有其表,内实无才罢。
但当他完美地对出下联,而她嚣张地道:“错!这一联的下联是:你妈的他妈的你他妈的”时,他就有些惊讶了,这种女子可是不多见的,想罢便起了兴趣,刚准备与她进一步交流时,他看见了丹金大太子莫亦凡走来,那一刹那,他就明白了:原来她就是那个蓝倩公主。
接着就是频繁的入宫。
王希天虽然是生意人,但因舅舅在朝廷身居重职,且小时也经常去宫里长见识,去了几次便与皇上皇后熟识了,他确确是才子,很多次皇上都想招他为大太子或是二太子的伴读,可还是被他敷衍了过去,小小年纪的他便知晓,宫廷不是个什么好地方,虽说商场险恶,但那阴气是定少于宫中的,所以他在宫中的身份也确实特殊,来去自如,但也并没有什么职务在身。
先是在皇后的诞辰会上见识了她的多才多艺。
然后就是在宫外来一场偶遇。
接着送花、送衣服、探望,让她知道其实在她受伤的时候,除开莫亦凡,还有他的存在。
的确,她注意到了他,也经常来江南丝绸坊,但她不是装傻就是撇开眼神,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那一种暗藏着丝丝爱意的眼神。
他知道她已经和莫亦凡有了婚约,但是,只要每一次接触她,每一次看见她,这种感觉便淡一分。
她是公主又怎么样?!我王希天是无爵位,但凭借我江南丝绸坊嫡长子的地位还配不上她么?
她是莫亦凡的未婚妻又怎样?!只要还未成婚,她就不是莫亦凡的女人!
她不爱我又怎样?!我在身后默默地等着,她摔倒了,我扶她,她累了,我借她肩膀,她哭了,我为她拭泪,我从未奢求过她什么,只求她在伤心难过时,能够想到我,哪怕就一次都好!
可她,还是要成婚了。
他装作不知道,但那一天,他还是没有了往常的理智,第一次向她表露心迹,他对她说:“上天并不是公平的,他给了我这么多一定会收回很多东西,而且,是对我异常珍贵的东西……”他第一次将自己的感情,完完整整地用眼睛表露了出来,“你知道是什么吗?”
结果她却和他打起了哈哈“你可别来这一套,我可读不懂,像我这么蠢得人那知道你在想什么东西啊?我哪有那么神啊?你还真以为我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才女啊?我可蠢死了,你可别价,啥叫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你把我给捧到天上去了,那一天我嘭嗵一声掉下来的时候你会受不了的!”
他笑,望向了喜帖,抬头时已是平时略带斯文的表情,可是,心里的丝丝酸涩却始终无法消除,一直萦绕在心头,让他无法呼吸。
或许是上天要惩罚他的贪心,将倩儿收走了。
他不记得但他听闻倩儿从悬崖上掉下去时是什么心情了,他只记得,后来有人对他说,他那一下便仰天长笑,笑到眼泪都毫无保留地流了出来。
他恨,为什么那个莫亦凡明明是自己的情敌,自己却还要帮他去找与倩儿相似的人,而这一些却是为了挽救丹金的国政,这些事情是与他无关的,他只要做好他的商人,爱护好他所认定的人就行了,为什么还要望着那个王八蛋一天到晚呼喊着倩儿却毫无动作。
后来,他知道了她原来是在另一个空间,并活的很好,很自在。而当他从苗疆巫女那里知道她为了莫亦凡不惜失去性命时,那种刺骨钻心的痛,让他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她面前,抓着她的手,然后挖出自己的心给她看,自己是多么得爱她。
于是,他那一天早早地就守候在了城门口,当他第一次看见她时那种愤恨之情真的无以言表,他明明知道莫亦凡是装的,装出那一副花花公子的样来骗倩儿,但他还是很莫亦凡,很恨很恨,为什么他为了那所谓的国家就可以让倩儿在刚回来时就经受这种切肤之痛?
强大的恨意喷涌而出,他那时丧失了理智,对着她吼道“夏清竹!我就是要让你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我就是要让你看看在你经历生死之后到底是莫亦凡留在你的身边,还是我留在你的身边!”
是的,当她受伤,当她无助时,守在她身边的人都是他,而不是莫亦凡!
他无法理解倩儿的那句:“我已经认定了,也许吧,亦凡是我的想象,但是却是我从小就开始的,想象,所以,就算是错,我也只能一直错下去,因为缘分,更因为,我认定的东西,从来都不曾改变……”他只是不理解,为什么自己那么爱她,她却不能多看他一眼,哪怕一眼。
后来,她被他带到了殷城,虽然他们的行动都掌握在莫亦凡手中,但是,至少在殷城的一年多时间里,她是属于他的,他曾经无数次望着她的睡颜,看着她拿着戒指落泪,听着她一遍又一遍弹着对莫亦凡的恋歌。
而这一年,他也明白了,她不爱他,是真的不爱,所以,当她回去时,他并未挽留,或许,能够给她幸福的只有莫亦凡,若她是一棵树状,自己或许就是她那众多年轮当中,其中一轮的认真吧。
王希天从怀中掏出夏清竹写给他的信,那一封信用的是全英文,他已经看了无数遍了,但还是没有想到怎么回信。
几年过去了,他还是一直孤身一人,她和莫亦凡的孩子都有十岁了,当他看到后面那句:“Actully,Ionlywantthatmyhusbandcan’tunderstandit。”(其实,我只是想我的丈夫看不懂这个罢了),他笑了,想必皇上在她寄出这封信的时候定咬牙切齿地恨不得把她给吃了吧。
他拿起酒壶,正准备吞下万千愁绪,但发现壶中早已无酒,他干脆放下酒杯,提起狼毫,挥笔写起信来。
毛笔在纸上走走停停,他的唇角也渐渐勾起,当他落下最后一句:“Bythewaytakecareyourself。”(另外,照顾好你自己)时,像释怀了什么似地,将萧与古筝放开了些,抬头环顾竹林,轻道:“其实,种些黑玫瑰,也不错……”
倩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