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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锦如确信自己怀孕了。怎么会这么巧?
将苒绝绑在黑屋子里时,廖锦如是做好怀孕的准备了,天山族的奇药可以助她一臂之力。可是再见到苒绝时,就是随其自然了,一直都相安无事,就是这一次,被苒绝安置在何姑的小院后,中间特意去看她的那一次。
何姑很知趣的离开了小院,留给苒绝与廖锦如一个私人的空间。虽然苒绝在意廖锦如的伤势与虚弱的身体,可是两人都挡不住两情相悦,最终小心翼翼的燃烧起了烈火。
就这次,竟然意外的有了身孕!
这一次才算是他们的结晶吧?廖锦如手抚着小腹,幸福的微笑。
此时的笑容更美,有着幸福的娇媚。莫璔夜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痴了。
可是,这笑为的是另外一个男人,还有他们延续的生命。莫璔夜五指紧扣着门框,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木屑中,却感受不到一丝疼痛。
廖锦如发觉莫璔夜的到来,警惕的向后躲了躲,他如果知道了,会不会害掉这个意外跑来的孩子?
“对付苒绝,把你圈在宫中,已经让你够恨朕了,朕认为已经做到了极限,可以适可而止。所以,朕不会伤害你的孩子。”莫璔夜一眼看穿了廖锦如的心思,朝她缓缓的走去。
“谢皇上适可而止。”廖锦如道,如今能够让他不碰肚里的孩子,都是对自己最大的恩赐。
“正好这个孩子是在此时出现,朕还可以给天下一个交代,否则又要加一个笑柄。”莫璔夜苦笑,他真的不想再伤害廖锦如,虽然口口声声说不介意她的恨,只要将她留在身边,可那是狠话,他怎能真的不介意?若是他狠辣的夺去那条小生命,为了苒绝,为了她的母爱,都会彻底的跟他撕破脸皮的吧?他不想把她逼疯。
“这个孩子是苒绝的,即使只用你的一个名义,也不可以。”廖锦如盯着莫璔夜,缓缓的道。
“朕想,只要你为了这个孩子,做事就不会像以前那般固执了。”莫璔夜轻笑道。
廖锦如不语,低下头,是的,如今为了保护这个小生命,她只有忍让。
“最近战事怎么样了?”廖锦如抬起头问。
“你是想知道苒绝的情况吧?”莫璔夜轻笑,“所有的人都不看好朕,都以为江山要毁在朕的手中,你为何还要替苒绝担忧?”
“凡事都有意外,我不排除皇上就是最那匹最隐秘的黑马。”廖锦如道,“你的自信告诉我,不论是明争还是暗斗,你一定做好了打算,我不能小瞧了,皇上!”
“不错,战争没必要非在战场上决出胜负,只要他们失去王者,就注定失败。”莫璔夜笑笑,“苒绝的弱点就是他对百姓的心慈,所以即使崔泽坤率先起兵,他也会去阻止。”
“你都清楚。”廖锦如望着莫璔夜,真没想到他会这么评论苒绝,那么他早就知道苒绝不会做出谋反,破坏江山稳定的事。
“是的,”莫璔夜不否认,“朕知道他其实并无野心,不过就是守着他自己的一片天,若是他真有非分之想,就不会对朕一次次的忍让,也不会拖过这么多年的按兵不动,凭他的势力,早就可以独当一面。”
“那你为什么还要在众人面前表现出他是野心勃勃的样子?”廖锦如实在不解,本来是没有危险的一个人,为什么要费心铲除?留作他的左膀右臂不好吗?
“臣服之心。你懂吗?苒绝虽然不在意朕的皇位,可是他分去了本属于给朕的臣服之心,有多少人是因为他才臣服于朕,朕活在他的光辉下,这才是朕最不能容忍的,堂堂帝王的威严都被他夺取,即使没有坐上龙椅,又有什么分别?”莫璔夜傲然道,“所以,朕才要除去他,让所有的人都臣服于朕一个人。”
“你真的很霸道。”廖锦如轻摇着头,“苒绝忠心守护着你的江山,你却这样的对他!”
“是,朕不能容他,即使其他人做了皇帝也照样不能容他,这就是规矩。”莫璔夜目光凛冽的直视窗外。
“你已经料到苒绝会去找崔泽坤,那么你一定提前做好了准备,”廖锦如想着,浑身不由的一个激灵,“你是在请君入瓮?”
“瓮是准备好了,只是不知是不是请进了君。”莫璔夜负手而立,似在等待。
“苒绝,苒绝不会有事的。”廖锦如惊的连连后退,坐在榻上,他还没有见到迎皓,迎皓还没见到他的爹爹,他一定不可以有事!
***
江南有个烟翠湖,东南方有个大禹山,山中有一个天然形成的洞穴,里面摆放着一块巨石做的床榻,铺着厚厚的被褥。
床榻上躺着一个男子,眉眼俊朗,但看着很冷,仿佛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
一个女子坐在床边,拿着帕子替他轻轻的擦着脸,细心入微的动作,毫不掩饰两眼中露出的喜爱。
她叫连琪,天山族的圣姑,这次她跟着廖锦源分两路离开天山族。
廖锦源去京城找廖锦如,而连琪听从廖锦源的安排候在京城通往燕山的路上,救下误中了莫璔夜埋伏的苒绝,并且将他带到了廖锦源提前准备好的洞中。
当她看到苒绝的第一眼,就已经被这个与众不同的男子吸引,他浑身散发着一种属于王者的气概,虽然廖锦源身为天山族的代族长,行事雷厉风行,傲然立于天地,但是跟苒绝相比是不同的。
苒绝身上更多的是能够统率千军万马的豪气,而一脸的冰霜就像一所神秘的大门,那么诱惑着她,想要去亲手推开。
苒绝感觉到脸上的触动,缓缓的睁开眼,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女子,身处的又是陌生的环境,此时明明已近冬天,可是竟然感觉很温暖。
“你醒了?”连琪收回手,惊喜的道。
“你是谁?”苒绝问,他记起自己策马奔跑时,忽然四周杀过一群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好像还有人施毒,自己与他们打着打着,就失去了知觉,不知是因为伤势,还是因为毒攻?
“我叫连琪。”连琪笑笑,“你的毒已经解了,可是伤势还很重,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解毒?苒绝马上想到了廖锦如,随手就可以解去任何的毒素,不免疑惑的望向这个叫连琪的女子。
“这是在哪儿?”苒绝问,目光穿过洞口,还可以看到外面长着不知名的花朵,这不是北方的气候。
“江南,大禹山。”连琪简单的回答。
“江南?”苒绝暗自心惊,从燕北到了江南一定用了好多天,不知如今的战局怎样了?
“是的。”连琪点点头,“江南很温暖,适合王爷养伤。”
苒绝支撑的坐了起来,摸摸自己的肩头,应该是受了刀伤,“姑娘认得本王?是姑娘救了本王?”
连琪咯咯的笑着,“世人谁不识绝王啊!小女子很荣幸能救到绝王。”
“你是什么人?”苒绝拧眉问,审视着连琪,猜测着她的身份。总有种感觉告诉他,这个女子跟锦如是一类人。
同样的做事神不知鬼不觉。
世间真有这样的人存在?
苒绝突然想到自己看到的一份记载,当时由于只遇到廖锦如一个,以为只是精明的她玩弄的一个手段,可是现在见到连琪,让他突然跟那份记载联系到一起。
那份记载中写道,几百年前,世间有个奇异的民族拥有着很强的法术,妄图雄霸天下,可是他们很残忍,所到之处的百姓全部被杀,眼见无人能敌,后来他们好像发生了内乱,一部分被封在了大邱山脉,一部人销声匿迹,杳无踪影,之后世间就恢复了太平,只留下普通民族的你争我斗。
据说那个民族的法术可以将人瞬间转移了位置,可以排山倒海,可以挥手之间取下众人的性命等等总之无所不能,只有普通人想不到的。
苒绝记得自己在去往燕北的途中受了很强的埋伏,仅凭一个女子的普通之力怎能将受伤的自己救下?
锦如一直不说自己的身世,而苒绝倾遍所有手段都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她说走就走,说来就来,毫无征兆,只能说她有一个神奇的背景。
莫非她们就是那个神奇的民族的后人?
传说不是传说,只是被人淡淡的遗忘,当年的战争过后,邪恶的一方败了,被遏制了,而赢的那一方是善良的,所以隐没起来,了无踪迹?
“嘻嘻,绝王说小女子是什么人?”连琪的笑声打断了苒绝的思索。
“不知道。”苒绝摇摇头,没有多说。
“绝王,”连琪嬉笑着,凑到苒绝面前,仔细的看着他,“你为何一直冰着脸?你不会笑吗?”
“本王不屑于笑。”苒绝皱眉,身子后倾,冷冰冰的道,若非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早就一掌推了去。
“不想笑就不想笑了,何必要恼。”连琪收回身子,悻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