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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曜的母亲终于出院了。可是宫曜的心却像被谁掏空了一样,阴翳的让人不想靠近。雷利叼一只烟,坐在窗户旁,斜斜的靠着窗棂,慵懒的开口:“福勒已经在日本成功的反间了木村拓司的黑帮。让他们内斗,不过听说他们的暗杀失败了。木村拓司狠狠的反击了他们。好像木村拓司受伤了。因为我们的目的达到了,所以我没有继续让人打探消息。”
说完顿了一顿,看了一眼闷头喝酒带着颓废的宫曜:“听说,木村拓司被枪击的时候,她也在。而且好像受伤了。”
宫曜握杯子的手一紧,为什么会这么疼?那个女人不是就为了自己的钱吗?怎么听到她任何消息都不能控制自己呢?宫曜强忍住追问雷利的冲动,又拿起瓶子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然后用力扔出杯子,看着它碎成亮晶晶的碎片,一字一顿:“不要同我提起她。”
雷利有些玩味的打了个口哨:“可是不是我想提,现在不是你家律师要找她吗?”
宫曜无语,半响才开口,语气中带着冷漠:“她的事情同我没有任何关系。”
雷利吸了口烟,看着然后自嘴中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曜,我同你认识这么久了,还是希望你能够认识到自己的心。不要自欺欺人,这次宫氏的股票是她还回来的。也许她有苦衷。”
宫曜拿起酒瓶一口灌了下去,酒液顺着唇流淌下来,蜿蜒着贴近肌肤,有些凉,可是瞬间被入喉的酒燃烧起来,胸口部火辣辣的翻滚着喧嚣:“如果我们没有让福勒去日本,你想他们会那么快还回来吗?不过,这次我要狠狠的打击他们。”
雷利看着有些狂乱的宫曜无语了,明明喜欢着卓依,就是硬撑着不回头。明明每天都派人跟踪卓依的一举一动,却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明明得知卓依受伤住院,就疯了一样跑到医院悄悄的去看,却说出这样的狠话。真是死要面子。
但是宫曜从来都是骄傲的,他从没有见过这样沮丧的宫曜。作为宫曜的兄弟,他可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宫曜。如果老头子知道了,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雷利忽然有些期待。
忽然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屋子短暂的安静,宫曜拿起电话看了看,是大哥。
宫轩让他周一早晨九点务必赶到律师事务所,说有事情宣布。
宫曜挂机,心中有些抗议,可是这么些天了,他都没有见到卓依,她,还好吗?伤好了没有?一想到这些心情又开始乱七八糟,手中的酒瓶啪的又扔在了地上。
雷利眉毛一挑:“曜,你去还是不去呢?”
宫曜瞪了雷利一眼,雷利噗哧一笑,走过来拍了拍宫曜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出来混,是要还的。”
不要这么别扭,明明知道自己错了,却拉不下面子,真是个任性的孩子。
宫曜伸手快速的抓住搭在肩上的手,狠狠的一拉一甩,雷利就被带出好远。
雷利没有想到宫曜突袭,反身扑了过来。两个人厮打在一起。
下手准确,狠,快,很快,两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然后僵持在一个动作上,雷利痞子样笑了笑:“你得赔偿我的医药费。我要去第五医院。”
宫曜暗伤,心中忽然有些窃喜,却冷着脸:“一起,我也受伤了。”
于是两个心照不宣的人,挂着青色的眼圈和略肿的伤开车去了市区最好的医院。
医院中卓依正在喝粥。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喝猫咪胡同的状元粥,于是不过一个小时,就有一位黑色西服的人送来一碗热腾腾的状元粥。
然后就是木村拓司温柔笑着,要喂她喝粥。
她扶头,自己只是腿受伤了,手还是可以用的。怎么在木村拓司眼中,就那样的弱不禁风吗?然后极力的争取自己可以喝,并且演示一番后,木村拓司才不是很放心的让她自己喝。
但是手中拿着一快崭新的手帕,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喝,并且一看到有外流的痕迹,马上抬手小心翼翼的为她擦去。动作轻盈,神情专注,就如同他当初在她身上画画一样。
卓依有些凌乱,这样还怎么喝呢?她,被注视着,都不知道该怎么抬手了。
于是她只好投降,木村拓司笑意盈盈的接过粥,一勺一勺的喂她。湛湛的秋水一样的涟漪一圈圈的荡漾在他的脸上。满足和幸福。卓依心中挛动了一下。
这个如仙如魔的男人,如此宠她,她宛若做梦。可是那女主角是自己吗?她悄悄的掐了自己一下,很疼。
木村拓司紧张的问:“怎么了?”
卓依讪讪一笑:“没有什么。被烫了一下。”她可不敢说自己掐了自己一下。
木村拓司疑惑的试一试粥,温度正好,怎么会被烫了?可是虽然狐疑,却看到卓依傻乎乎的微笑,心中一暖,用手擦去她嘴角的一点粥,触手的滑腻,竟然让他心旷神怡。强忍着要把卓依拥进怀中的冲动,沙哑的声音:“慢慢喝。来张嘴。”
卓依听话的张嘴。忽听得病房外发出砰一声。两人转头向外看,一个黑衣人匆匆走进来,伏在木村拓司的耳边低语。
木村拓司的脸色略阴,回头对卓依说:“我出去一下。”
卓依哦了一声,看着有些奇怪的木村拓司却不敢问发生了什么。
她抬头向门外看了看,在木村拓司关门的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心中一震,原来那人在自己心底的伤害却是如此的巨大。让她立刻感觉到了恐慌和无望。也许,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她再也不想同那人有任何联系。
病房外,正是来医院看病的宫曜和雷利。
宫曜想接近病房从外面看一看卓依,却被守在外面的木村拓司的手下所拦,于是他又一次同这些人发生了争斗。
但是当他看到木村拓司被人从里面推出来的时候,心中猛然剧烈疼痛起来。
木村拓司的伤都这样严重,那卓依呢?
他急迫的想冲进去看看,可是却被木村拓司拦住外面:“她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不要打扰她休息。”
宫曜怒了,但是却不想在这个日本人的面前显示出劣势,嘴角挂着一丝不经意的讥讽:“这里是中国,我来看我的朋友,同木村拓司没有什么关系。”
木村拓司狭长的眸子凛冽:“她是我的妻子,想必宫先生很明白这点。”
宫曜闻言,戾气顿生:“妻子?被欺骗的婚姻?木村先生可真会开玩笑。”
木村拓司不怒反笑:“我会让卓依承认我们的婚姻的。这点不需要宫先生担心。”
宫曜脸色阴沉,声音清冷:“请让开。这好像不是你的私人场所。”
木村拓司明媚一笑:“如果卓依同意,那你可以进去。”
旁边一个黑衣人走入房间,不一会儿出来,对着木村拓司说了几句日语。
宫曜的脸色越发难看,卓依竟然不见自己。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看看卓依,她竟然拒绝见到自己。心中有失望,更多的还是难过。自己伤她太深了吗?难道她当时说的不是真的?
雷利看到宫曜有硬闯入的迹象,忙拉着他,在他耳边说:“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卓依可能还没有冷静下来,我们等待时机。”然后拉着不太甘心的宫曜快速的走出了医院。
宫曜生气的甩开雷利,对着一棵杨树狠狠的捶了一拳,手上立刻被粗糙的树皮反弹出血迹,可是却抵不过他内心剧烈的疼痛。
他,忽然发现,刚刚在病房外,自己同卓依只是隔了几米的距离,实际上好像已经隔了遥不可及的距离,他明明可以推开门,就可以见到日夜思念的人,但是却没有勇气走前一步,他们已经停在很远的地方,看都看不到对方了。
那个一直温和的笑,一直小鸟依人,一直傻乎乎的女子,偶尔有些跋扈和小聪明的女子,已经离自己万水千山的远了。
他的沮丧和恐惧,让他无法原谅自己。可是他心底还有些小小的意念,卓依毕竟骗过自己,他已经原谅她了,所以她不应该生自己的气。
雷利无奈的摇摇头,原来想宫曜看到卓依后,可能会稍微好些,没有想到卓依竟然不愿意见到宫曜。看来他们的矛盾很深了,自己无能为力了。他伸出手拍了拍宫曜,好自为之吧。兄弟我帮不了你了。
宫曜失魂落魄的向回走去,太阳的光芒发出白惨惨的光,照不进他凄凉的心。他失去了她,身体为什么会感觉到割据一样的痛。
这时候一群学生路过,看到宫曜大叫:“那不是宫曜吗?快,快去找他签名。”
恍然被一群叽叽喳喳的学生围起来,他有些懵然,推开围着自己身前的人,跌跌撞撞的走过人群,雷利忙在后面解释:“宫先生在体验生活,他的下一部电影将会有这样的剧情。谢谢大家理解。”
在一群崇拜的目光中,雷利有些恶寒的跟在宫曜身后。拉着他急急上了车:“宫大侠,你可是要把自己毁了?”
宫曜却不说话,目光呆然,望着窗外,良久:“你说,我是不是错了?”
雷利无语,宫曜这次深受打击,看来他是真爱上卓依了。
爱清是毒药,碰到后就会上瘾,让人不可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