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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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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想,要是能把这天捅一个洞才好。

连雀连莺赶忙上前劝着,尤其是连雀,她也没想到陛下竟会这么快就来长春宫,原是想让娘娘放纵一回发泄发泄的,可眼下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她扶着霍长君的手臂,想拿走她手中的剑却掰不开霍长君的手指。

她叹了口气,意味深长道:“娘娘,您若是还想知道将军的事情,最好是将今日听见的都忘了。那些话虽是刺耳,可陛下有一句是说得对的,他是君您是臣。您要做的,从来都只是辅佐他,做一个好的帝王,成为一位明君,不是吗?我想将军也是这样教导您的吧?”

她的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在理。

霍长君看着她,恍惚间脑海里又想起了那年冬天,漫天白雪,牛羊的尸体堆的比山高,战亡的将士尸骨多到连棺材都不够用,只能席子一裹,然后埋葬在某个黄沙地底。

她的手指微微松开,连雀拿了剑,松了口气,“娘娘,看开些,看开些便不难过了。”

她带着霍长君去换衣裳,解下挽髻,擦了浓眉,又换上了那身华贵的宫装和精致的妆容,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

连雀为她簪上最后一根簪子,看着镜中带上了美丽的假面的人,微笑安抚道:“娘娘别怕,太和殿的事奴婢早就叫人处理好了,没有人会知道今日发生的一切,娘娘自可向从前一样对待陛下。”

“更何况娘娘明白了陛下的心思,若是娘娘想,娘娘还可以利用这三分情义将它演出十分,让陛下对您有更多的喜爱与纵容,以此为利器获得自己想要的不是轻而易举吗?”

霍长君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镜前,像是一具漂亮的洋娃娃任由别人摆弄装饰。

连雀把她送入了房中,面带笑容,而身后憋了很久的连莺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这是在对娘娘说些什么话?我怎么听得后背发凉?”

连雀瞧了她一眼,眸中沁着冷意,淡然道:“我不过是在教娘娘如何讨回公道。”

“连雀……你可别把娘娘教坏了……”连莺很是担心道,“娘娘瞧着状态很不好,万一出了点什么事……”

连雀冷哼一声打断她,眼眸微眯沁着怨毒的神色,道:“我在这宫里见多了多情寡性的男子,痴情伤心的女子,先帝如此,陛下如此,缘何他们就能肆意玩弄别人的一生,害得别人痴苦一辈子,我还偏就要看看他们从神坛跌落的模样。”

“连雀……”连莺看着她这疯狂的样子脊背发凉,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连雀。

“好了。我还要去找李公公处理些事情,旁人若是问起你,不要胡言乱语,知不知道!”连雀没心思和她解释,只是吩咐道。

连莺只好乖乖点头。

夜晚,月光倾泄,长春宫,灯火摇曳,宁静安远。

第15章 想送吗? 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褪色剂。……

那日之后,长春宫重获圣宠。

就连各宫来长春宫请安的事情都恢复了。

霍长君坐在冰冷的主座上再不像从前一样任性偷懒。

看着下面这一个个争奇斗艳的嫔妃,她垂首轻抿一口绿汤,然后轻轻放下茶杯,对着下面屈膝行礼的嫔妃,道:“都起来吧。”

“谢皇后娘娘。”众嫔妃起身。

坐在前头的丽嫔脸色有些差劲,许是那一个月的禁足叫她还有些胆战心惊。

廖贵人倒是依旧盛气凌人,只是也不敢像从前那般肆意僭越,不懂规矩了。其他的嫔妃坐在后头,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地不敢说话。

不过才小半年,当初意气风发、光鲜亮丽的小姑娘们就都死气沉沉了下来。

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褪色剂。

霍长君瞧着坐在丽嫔下手的苏怜月,她一如当初的我见犹怜,温柔可人,如今位分还没升,其他嫔妃就已经自觉让位置了。

看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抚摸自己腹部的小动作,霍长君略微垂眸了一瞬,掩去眸中所有的情绪,抬眸之时,她微笑着问:“苏常在近来吃食上可还好?听闻有身孕的人总是容易吃不好,若是有什么喜欢的,不必拘谨,大可以告诉本宫。”

苏怜月微微垂首,“谢皇后娘娘关心,前些时日虽有些呕吐,不过陛下已经在延禧宫设下小厨房了,臣妾的食欲近来也好转许多。”

还不是主位就有小厨房了,这荣耀这宠爱刺得人扎眼,廖贵人翻了个白眼,抿了口茶。

霍长君倒是没什么反应,只点点头,道:“那就好。”

她坐在主座上然后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只是她们不走,她也不好开口,捏着手中的衣袖,身子做得端正,脑袋却在放空。

她已经不任性了,性子也不着急了,她可以很好地坐着这些身为皇后该做的事情,不嫉不妒,不争不吵,甚至还能浅笑温言几句。

阳光就在众位妃嫔的温和沉默中流逝,犹如她们的年华一般在岁月中悄悄褪色。

外面春日正好,阳光灿烂,谢行之踏着春光走进来的时候,霍长君想起来她曾经偷偷趴在墙头偷看他的日子,但不知为何,近来记忆多有模糊,许多都记不清了。

她从主座上走下来,率领众嫔妃朝着谢行之行礼。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谢行之先是将苏怜月扶了起来,然后在同皇后坐在了一起。

“你们都在长春宫呢,今日天气倒是不错,都聊了些什么?”

他近来心情很好,前朝后宫都一切顺利,尤其是边关,听闻霍老将军又打胜仗了。

廖贵人先抢答道:“自是关切苏常在腹中的国嗣,她这肚子瞧着可真大,像是怀了两个一样。”

苏怜月原是扶着自己腹部的手微顿,笑道:“许是近来吃得好了些,这孩子也长得大了。”

廖贵人笑道:“那也是好福气,这宫里如今可就你一人有孕,皇后可是、”

“嗯哼!”旁边的丽嫔重咳了几声,廖贵人这才收敛,干笑道:“瞧我,娘娘莫怪。”

霍长君微笑着摇摇头,她身上如今充满了时间洗礼后的温柔。

倒是旁边的谢行之眼眸微眯,眸色暗了一瞬,他喝了口茶,然后随意道:“朕还有话要和皇后说,你们就先回去吧。”

“是。”丽嫔带着人从长春宫离开,广阔的宫殿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连雀连莺也对视一眼,然后悄声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谢行之和霍长君两个人。

谢行之像从前一样拿出旁边的棋盒,执黑子落子,霍长君执白子亦落子。这是两个人一起生活了十年的默契,无需开口,早就习以为常。

落子后,谢行之看着棋势温和的白子,微微皱眉,道:“你近来话少了很多。”

霍长君捏着棋子,看着棋盘,温声道:“有吗?”

谢行之再落一子,棋风咄咄逼人,宁肯损失北面的一片棋子也要将霍长君中间的几颗棋吃下,这棋下得像极了在羞辱人,他看着一心一意盯着棋盘的霍长君,他在逼着她反抗。

但霍长君像是瞧不见似的,不入他的圈套也不受他的胁迫,只是温和地落子将南面的颓势扭转,然后静待下一次机会,整个过程平静又淡然。

谢行之皱眉,“你近来棋风也改了很多。”变得温和沉静。

霍长君见他落了子,再添一子,然后又柔声问:“有吗?”声音漫不经心的。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抬头看谢行之一眼,她就是盯着那盘棋,仿佛下棋就是下棋,没有别的。

谢行之扔了手中的棋子,盯着霍长君那张平静又柔和的脸,哪里瞧着哪里不舒服,他问:“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霍长君见他不下了,还有些愣神,然后乖乖把棋收起来,想了想,眉眼柔和,恬静道:“苏常在的孩子快要生了,我是不是应该准备些礼物?准备什么好呢?”

谢行之眉心紧拧,从前的霍长君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便是要假装大度的时候也只会是捏紧了拳头,然后浑身不情愿地装装样子。

谢行之盯着她的眼睛,冷道:“你真的想送吗?”

霍长君有些茫然,这是在说她不诚心吗?还是担心她会害苏怜月和她的孩子,她便轻声解释了一句,“要送的,母后说过了,叫我多看顾些苏常在和她的孩子。”

意思是太后发话了,我不会那么蠢在这个当口去害人的。

可谢行之却突然一把把棋盘都扫到了地上,棋子滚落了一地,而这副陪伴了他们十年的棋盘也终于摔成了两半。

霍长君还有些怔然,可谢行之却掐着她的手腕,“我问你想送吗?”

霍长君看不懂他为何突然盛怒,他已经许久没有发过脾气了,怎么今天这么反常。是因为说到了孩子吗?他问想送吗?可这和想不想有什么关系呢?不是必须要送的吗?

她点了点头,谢行之看着她这副脑袋空空的模样,就知道她又听不懂话,气得直道:“那就把你的那柄长风剑送给他好了。省得你没事总拿出来丢人现眼。”

霍长君身子微颤,那是……那是父亲送给她的礼物,在这宫里能和父亲有关的东西很少很少。

她轻声问:“能换一个吗?小孩子用这个不合适。”

“呵,是不合适还是你舍不得?”谢行之望着她笑得凉薄又恶劣。

霍长君忍不住手指蜷缩,低声道:“你别太过分。”

她把这句谢行之常用的话终是还给了谢行之。

谢行之笑了,“三月十三,天幕城北部,副将林山河与燕国铁骑交手,虽败,但斩其首领,大挫燕军士气,战死七十八人,伤二百余人,林副将伤一臂。”

林叔叔……受伤了……那父亲呢……

霍长君眼睫微颤,静默良久,垂眸道:“我叫人送过去。”

谢行之冷笑一声,离了长春宫。

第16章 巴豆 边关暂且还算安稳,毕竟霍老将军……

边关暂且还算安稳,毕竟霍老将军也是和禄军山打了几十年交道的人了。

霍长君蹲在地上把棋盘棋子捡起来的时候,连雀进来了,她也蹲下身帮着霍长君捡棋子,顺便将近来得知的消息告诉她,道:“近来,丽嫔倒是常常在延禧宫走动。”

她细细地讲着霍长君便听着,手中继续捡着棋子,一颗颗白玉棋子,玲珑剔透,入手温凉。

连雀边捡棋子边道:“她倒是聪明,那孩子若是除不去便想借着那边的东风,便是不能获宠也能拉好和未来皇嗣的关系。从前只知她守礼节倒也不知她这般知进退。”

霍长君弯了弯嘴角,笑道:“她守礼节是为了不让别人拿住她的把柄,知进退才是她在这宫里活下去的本事。”

连雀抬眸看了一眼霍长君,眉眼弯弯,笑道:“娘娘说的是。”

二人将棋子都收好,连雀扶着霍长君坐在椅子上,然后给她端来茶水,续道:“娘娘,听说近来朝堂也不大稳定,恭王的人近来越发活泛,倒像是又按捺不住了。”

霍长君皱了皱眉,三年前的逼宫案谢行之彻底肃清了宫里的人,去年的安国公谋逆案,谢行之斩断了谢璟之的左膀右臂,他如今居然还不知收敛。

“还有,楚国公那边竟是压着,至今不愿楚七小姐嫁过来,你说,恭王明明三年前就已经落败了,楚家为何还对他如此死心塌地呢?”连莺走进来,听见她们在谈话,便也发动着小脑瓜加入。

连雀拍了拍她的脑袋,道:“楚家不是对恭王死心塌地,而是一臣不事二主。”

“恭王虽败,先帝却曾留有遗诏,若非祸国之罪,任何人不得伤其性命。所以,恭王夫妇这些年才如此嚣张。楚家本就是恭王妃的母家,若是她妹妹嫁给了赵家人,那这场博弈从楚家内部便会起争执,削弱了自己的势力,陛下倒是如意了,可楚国公是朝中老人了,他不会不知道一臣事二主的下场,太贪心便是哪边都讨不着好。如今暂且先压下,不会落了陛下的颜面,也不会得罪恭王夫妻,这楚七小姐年岁也小还等得起,倒是一举多得。”

连莺听她分析觉得头头是道,但她揪着自己的头发,脑子还是有些迷迷糊糊。

连雀又叹了口气,“只是……这一招拖字诀也只能解决眼下的风波,再过几年便不好使了。”

霍长君听着这些话,轻啜一口茶水,谢行之甚少会和她说这些,大多时候他都不爱与她说什么朝事,可能是觉得她听不懂,也不会什么谋算帮不上忙吧。

只是如今听着连雀说起,她倒也没觉得有那么难,这些纠葛缠绕说到底不还是一个“利”字,利在谁手中这追随者便会偏向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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