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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结就是张叔,是她没法解的。
许初薏真不敢想,要是张叔知道,许创现在的水深火热,会有怎样的反应。
她愧对他,愧对他的牺牲。
许初薏借着病房上那道狭小的玻璃,窥探着里头。
张叔正闭眼休息着,那张曾经灵动的脸上,已没了血色,眼睛紧闭着。左手腕上,还拷着没来得及摘的手铐。医生正给他看诊,两名狱警立在他床头。
她想敲门进去,但手指刚要扣上,却又生生停了。
担心打扰张叔的好眠,也担心听见,从医生口中冒出什么危险的病情。
父母亡故后,许初薏对医院就有股莫名的恐惧。
可偏就在这时,一双男人的手横空伸了出来,替她扣响了房门。
她下意识抬眼,却见自己的脸颊,距离他的西装衬衫不过几厘米之遥,仿佛一点头,就会窜进他怀里似的。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并不让许初薏反感,目光再往上台,才确认了他那张脸。
周柯为低头看她,声线温润,“既然担心,为什么不进去?”
“就是因为太担心,不敢进去。”
“总要面对的。”
许初薏问他,“你怎么来了?”
他摸摸她脑袋,一脸宠溺,“刚看见你跳上出租车,跟来的。就是停车费了点时间,该不会怪我来得晚吧?”
许初薏摇摇头。
病房里,有人听见敲门声,喊了“请进”。
周柯为闻声,在底下不落痕迹地牵住了许初薏的手,十指紧扣。
小手被男人宽厚的掌心包裹着,许初薏仿佛触电似的,愣了好几秒。
他问:“这样还担心、还害怕吗?”
她红着脸,害羞低头,“不了。”
临旋开门锁那会儿,他笃定的声线,就在耳边。
“放心,万事有我。”
眼眶有点发烫。
两年来,许初薏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曾经娇弱如玫瑰花似的小姑娘,也在这期间,蜕变成了能独当一面、遇事独自扛下的坚强勇士。她已经很少会流泪了,可偏偏就是周柯为的这句话,却击穿了她脆弱的心房,让她眼眶红热。
可能是对她而言,这种被人捧在手心的感觉,太久违了。
久到她以为,她这辈子都要碰不见了。
还好能重逢,真好,真好。
张叔的病情不算严重,只是急性肺炎没能及时发现,拖得久,病程长,人就虚弱了。听完医生的话,许初薏总算松了口气。
半路张叔醒了。
虽然身体还病着,但见许初薏在跟前,还是抿了个笑容出来。
那时,周柯为正跟医生在讨论治疗方案,背对着张叔。等他回过神来,跟张叔招手时,张叔竟然有点不敢相信眼前人是周柯为,一双眼瞪得老圆。他甚至激动地要从床上爬起来,嘶哑着声音,指着周柯为对许初薏说,“阿为从国外工作回来了?”
张叔此言一出,周柯为就知道,许初薏害怕张叔知道自己离开而担心,所以才编了这么个谎言。
周柯为也不说穿,只跟许初薏对视一眼,“嗯,刚回来。”
许初薏心虚地低下了头,还好张叔一心沉浸在周柯为回来的喜悦中,没发现。
张叔握住周柯为的手,满心的感动,“好好好,你回来陪着初薏就好。”
动作之间,张叔扯到了输液管,回了点血。
护士赶紧制止:“病人情绪太激动,肺炎这病要养着,折腾不得,你们待会儿,等病人情绪稳定再进来。”
当下,张叔的病情比什么都重要,许初薏和周柯为谨遵医嘱,很快出了房门。
临走出房门那会儿,张叔还在一个人嘟囔
“安心了,安心了,我和老许都安心了。”
阖上房门,许初薏又往里头望了一眼。
张叔的精神比她刚过来那会儿,看着好了很多。
周柯为知道她紧张,安慰她:“医生不都说了没事,别瞎担心。”
“嗯。”许初薏点了点头,“我就希望他能健健康康出狱,毕竟许家欠张叔的实在太多。”
他揽住她肩头,“那我陪你一起还。”
她没像从前那样推辞,只说了声,“好”。
既然周柯为愿意冰释前嫌原谅她,那许初薏就会像从前一样,把他当家人,当可以依赖的人。只不过现在的他们俩,比之从前还多了一层关系爱人。
许初薏和周柯为并肩立在走廊上,目光越过落地窗,底下的花园里头,有几名病童在踢足球。外头是热闹的,可隔了一道窗,长廊上,是死寂的。
“为哥。”
“嗯?”
许初薏心里有事,不想瞒着,“当年的行贿事件、许创的危机、我爸的病几乎在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