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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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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声。齐氏碍于脸面不好当众吵闹,抹着眼泪朝酒楼走去。她知道酒楼十有八九也被两个小叔子霸占了,但没亲眼看见终究是不死心。

林淡默默搀扶她,并未发表任何看法。怪只怪林宝田太信任两个弟弟,购置房产、经办酒楼时从不过问细节或索要凭证,如今就算去衙门打官司也赢不了。更何况他死后声名狼藉,足够大家否定他的一切,又哪里会有人为他的遗孀和遗孤出头?

林淡一路走一路承受众人的指指点点,心里已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走到酒楼后果然被掌柜拦在门外不准进,还叫嚣着让她们把地契或股份凭证拿出来,否则便要报官。

齐氏气得眼睛通红,却找不到言语反驳。林淡抚了抚她不断颤抖的脊背以做安慰,抬头看去,却发现酒楼的招牌已经变了,从“林氏酒楼”换成“严家菜馆”,红底描金的牌匾显得十分气派。

林家老二走出来,指着牌匾说道:“大嫂,哥哥做下的那些丑事可真羞煞我等!如今我和三弟已做主把属于大哥的五成干股送给严家,算作赎罪。您找我闹也没用,欠了人家的咱们得还啊。大哥造的孽咱们替他还了,也好积些阴德,叫大哥下辈子投个好胎。您若真是为大哥着想,为咱们林家的声誉着想,便消停些吧。”话落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路人听了这话纷纷鼓掌叫好,说林家老二和老三与他们的大哥完全不一样,有良心、讲仁义,十分难能可贵,他们日后定然常来照顾酒楼生意。

齐氏面色煞白,摇摇欲坠,林淡却低下头冷笑开来:林家这两房真是好算计,拿大哥的遗孀遗孤做筏子,一下就把他们从这场身败名裂的灾难中摘出去,还保住了酒楼的营生。若是林宝田有他们的半分精明,也不至于让妻儿沦落到这等下场。

但人已经死了,如今说什么也无用,想办法活下去才是正经。林淡心念一动便想带齐氏离开,却见严朗晴协同其父一块儿坐车来了,还有小侯爷骑马伴在一旁,排场看上去挺大。

林老二和林老三连忙迎上去,又是弯腰又是鞠躬,态度好不谄媚。

小侯爷面无表情地下马,顺手给严朗晴掀开车帘。严朗晴脸颊微红,笑容羞涩,瞥见站在一旁的林淡,不禁微微一愣。

林淡看也不看二人,扶着母亲便要离开。或许是她视而不见的态度惹到了严朗晴,对方性子一冲,想也不想就张口道:“林淡,既然你已经输了,那么日后还请你莫要再以金刀御厨的传人自居,也莫要再做严家菜。”

林淡性子很淡,却并不代表她愿意站着挨打。之前选择息事宁人是因为她知道情况对己方很不利,再怎么争抢也无济于事,倒不如省下力气想想今后该怎么办。如今严朗晴想把人往绝路上逼,她便忍无可忍了。

第4章 厨娘3

林淡刚把齐氏安顿好,客栈外面就来了一群人,吵嚷着要找她。掌柜怕这些人闹事的时候把自己的店面打坏,死活拦着不让进。进不去也罢,这些人就站在门外哭嚎,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围观。

林淡把窗户打开一条缝探看,发现领头那人是名老妇,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头上一件珠钗也无,模样十分落魄。严屹宽在旁搀扶她,一口一个“娘”地叫着,似是极为伤心。

看来这就是严博的妻子,林宝田的师娘,按理来说林淡也得叫她一声师奶。但这个尊称林淡实在是叫不出口,只因老妇现在的所作所为,足够将林淡好不容易替林宝田洗白的名声打落深渊。

只见老妇捶着胸口嚎哭道:“该死的林宝田,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也就算了,还让你的女儿来欺负我们!你女儿说你替我家老头子养老送终,是个孝顺的,我呸!说这话的时候你们亏不亏心?老头子躺在病床上好几个月,他林宝田别说伺候,就连递杯水都未曾,全是我里里外外打点。我让林宝田给我儿子送信,他却怕我儿子回来之后跟他争家产,面上答应得好好的,出了门便把信烧掉,害得我儿未能及时赶回来见他爹最后一面,你们说他心不心毒?亲儿子本来就该继承家业,他有什么资格阻拦?老头子死了,没儿子摔盆,他便拿这个要挟我,让我把家中钱财全给他,不给便不让老头子下葬。我无依无靠的能咋办?老头子的棺椁还停在家中,我不能让他无处安身啊……”

老妇伤心欲绝的模样引得路人纷纷掉泪。再这样下去,林淡刚为林宝田洗白的名声又得黑透。

好不容易合上眼睛的齐氏已惊醒过来,悲愤道:“她胡说!她全是在胡说八道!你师公病倒了,你爹当即便要给严屹宽送信,是你师娘死活拦着不让,说严屹宽快要科考了,不能分心。她哪里知道你师公的病情发展得那般迅疾,半月功夫不到人就迷糊了,屎尿都没办法自理,此时再要联系严屹宽,人家已经出门游学,根本不知道去了哪里。你爹为你师公把屎把尿、伺候汤药,完了还得养家糊口,里里外外的活儿全是他一个人干,你师娘嫌脏嫌累躲得远远的。你师公死的时候她说银钱全都交给儿子求学去了,拿不出多余的给你师公操办丧事,哭着求你爹想想办法,最后你爹拿出所有积蓄还借了五十两利子钱,这才让你师公安然下葬。为了还债,你爹一口气没歇,下葬次日便出门做工挣钱,兜兜转转来了京城,这些年一直不间断地寄钱回去,只可惜他没有留下凭证,咱们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齐氏打开包裹取出两块牌位,哭诉道:“你爹是个好人,但为啥好人就是没有好报呢!”

她也想跑出去与老妇理论一番,但对方到底是林宝田的师娘,又从小把他养大,辈分和恩情都摆在那里,她越是争辩就越是显得自己不尊长辈、尖酸刻薄,反倒落了下乘。世间伦理正是如此——做长辈的想怎么打骂晚辈都随意,晚辈却不能忤逆半分,一个“孝”字压下来就能活生生把人压死。再者,她口齿也不伶俐,别说着说着反倒被人带沟里去了,最后更给亡夫蒙冤。

比起外面那群人,林淡自然更相信齐氏。况且在她的记忆里,林宝田的确是个好人,平生未曾做过一件亏心事。林淡既然顶着他女儿的名头,自是要想办法维护他的声誉。但争论辩驳显然是下策,无论她嘴巴再能说会道,只一个徒孙的辈分就已经输了一半。与长辈吵架吵赢了可不是一件光荣的事。

“娘,您把包袱收拾收拾,咱们这就离开京城。”林淡下定决心道,“您把牌位给我,我去还给他们。”

齐氏想也不想就把东西递过去。不知不觉中,女儿早就成了她的主心骨。

林淡用白绸把牌位裹好,小心翼翼地捧在怀里,走下楼去。

“出来了,出来了!林家母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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